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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由 讀書是福 發表于 人文2021-06-19
簡介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吳國連攻三關,攻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楚臣蒙谷在宮唐與吳軍遭遇,這時楚王生死未卜,蒙谷撇開吳軍跑到楚都,說:‘如果有孤子可以繼位,楚國大概可難免遭滅亡

何不見我於王

楚國

是先秦時期位於長江流域的諸侯國,國君為羋姓、熊氏。周成王時期,封楚人首領熊繹為子爵,建立楚國。楚人立國之初,在鄀國盜牛祭祀一事 ,說明了建國之初的貧弱狀況; 經過幾百年發展,楚國在春秋時楚成王之世開始崛起, 奄有江漢,不斷兼併周邊各小諸侯國,周天子賜胙,命楚國鎮守中南。 前704年,熊通僭越稱王,是為楚武王。楚莊王時,任用虞邱子、孫叔敖等賢臣,問鼎中原、邲之戰大敗晉國而稱霸,開創春秋時期楚國最鼎盛的時代。進入戰國,楚悼王任用吳起變法,一時間兵強馬壯,初露稱雄之勢。 楚宣王、楚威王時期,疆土西起大巴山、巫山、武陵山,東至大海,南起南嶺,北至今河南中部、安徽和江蘇北部、陝西東南部、山東西南部,幅員廣闊。楚國至此進入了最鼎盛時期。楚懷王時期攻越國,盡得越國故吳地,越國因此而分崩離析。 但因為懷王用人不當以及秦相張儀欺詐導致國勢漸衰。前223年,秦軍攻破楚都壽春,楚國滅亡。

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張儀為秦破從連橫,說楚王曰:“秦地半天下,兵敵四國,被山帶河,四塞以為固。虎賁之士百餘萬,車千乘,騎萬匹,粟如丘山。法令既明,士卒安難樂死。主嚴以明,將知以武。雖無出兵甲,席捲常山之險。折天下之脊,天下後服者先亡。且夫為從者,無以異於驅群羊而攻猛虎也。夫虎之與羊,不格明矣。今大王不與猛虎而與群羊,竊以為大王之計過矣。“凡天下強國,非秦而楚,非楚而秦,兩國敵侔交爭,其勢不兩立。而大王不與秦,秦下甲兵,據宜陽,韓之上地不通;下河東,取成皋,韓必入臣於秦。韓入臣,魏則從風而動。秦攻楚之西,韓、魏攻其北,社稷豈得無危哉?“且夫約從者,聚群弱而攻至強也。夫以弱攻強,不料敵而輕戰,國貧而驟舉兵,此危亡之術也。臣聞之,兵不如者,勿與挑戰;粟不如者,勿與持久。夫從人者,飾辯虛辭,高主之節行,言其利而不言其害,卒有楚禍,無及為已,是故願大王之熟計之也。秦西有巴蜀,方船積粟,起於汶山。循江而下,至郢三千餘里。舫船載卒,一肪載五十人,與三月之糧,下水而浮,一日行三百餘里;裡數雖多,不費馬汗之勞,不至十日而距扞關;扞關驚,則從竟陵已東,盡城守矣,黔中、巫郡非王之有已。秦舉甲出之武關,南面而攻,則北地絕。秦兵之攻楚也,危難在三月之內。而楚恃諸侯之救,在半歲之外,此其勢不相及也。夫恃弱國之救,而忘強秦之禍,此臣之所以為大王之患也。且大王嘗與吳人五戰三勝而亡之,陳卒盡矣;有偏守新城而居民苦矣。臣聞之:攻大者易危,而民弊者怨於上。夫守易危之功而逆強秦之心,臣竊為大王危之。“且夫秦之所以不出甲尉函谷關十五年以攻諸侯者,陰謀有吞天下之心也。楚嘗與秦構難,戰於漢中。楚人不勝,通侯、執珪死者七十餘人,遂亡漢中。楚王大怒,興師襲秦,戰於蘭田,又卻。此所謂兩虎相搏者也。夫秦、楚相弊,而韓、魏以全制其後,計無過於此者矣,是故願大王熟計之也。“秦下兵攻衛、陽晉,必開肩天下之匈,大王悉起兵以攻宋,不至數月而宋可舉。舉宋而東指,則泗上十二諸侯,盡王之有已。“凡天下所信約從親堅者蘇秦,封為武安君而相燕,即陰與燕王謀破齊共分其地。乃佯有罪,出走入齊,齊王因受而相之。居兩年而覺,齊王大怒,車裂蘇秦於市。夫以一詐偽反覆之蘇秦,而欲經營天下,混一諸侯,其不可成也亦明矣。“今秦之與楚也,接境壤界,固形親之國也。大王誠能聽臣,臣請秦太子入質於楚,楚太子入質於秦,請以秦女為大王箕帚之妾,效萬家之都,以為湯沐之邑,長為昆弟之國,終身無相攻擊。臣以為計無便與此者,故敝邑秦王,使使臣獻書大王之從車下風,須以決事。”楚王曰:“楚國僻陋,託東海之上。寡人年幼,不習國家之長計。今上客幸教以明制,寡人聞之,敬以國從。”乃遣使車百乘,獻雞駭之犀,夜光之壁於秦王。

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譯】張儀為秦國瓦解合縱聯盟,組織連橫陣線去遊說楚王說:“秦國土地廣闊,佔有天下之半;武力強大,可與諸侯對抗;四境有險山阻隔,東邊又繞著黃河,西邊還有險要的屏障,國防鞏固如同鐵壁銅牆,還有戰士百多萬人,戰車千輛,戰馬萬匹,糧食堆積如山,法令嚴明,士卒赴湯蹈火,拼死戰鬥毫不畏懼,國君嚴厲而又英明,將帥足智多謀而又勇武,假如秦國一旦出兵,奪得恆山的險隘就象卷席那樣輕而易舉。這樣,就控制了諸侯要害之地,天下要頑抗的必然遭到滅亡。再說,搞合縱聯盟的人,無異於驅趕群羊去進攻猛虎,弱羊敵不過猛虎,這是很明顯的。現在大王不與猛虎友好,卻與群羊為伍,我認為大王的主意完全錯了。如今天下的強國,不是秦國,就是楚國;不是楚國就是秦國,兩國不相上下,互相爭奪,勢不兩立。如果大王不與秦國聯合,秦國出兵殺將進來,佔據宜陽,韓國的上黨要道被切斷;他們進而出兵河東,佔據成皋,韓國必然投降秦國。韓國投降秦國,魏國也必然跟著歸順秦國。這樣,秦國進攻楚國的西邊,韓、魏又進攻楚國的北邊,楚國怎能沒有危險呢?況且那合縱聯盟,只不過是聯合了一群弱國,去進攻最強的秦國。以弱國去進攻強國,不估量強敵便輕易作戰,致使國家貧弱而又經常發動戰爭,這是危險的做法,我聽說:兵力不夠,切勿挑戰;糧食不足,切勿持久。那些主張合縱聯盟的人,誇誇其談,巧言辯說,讚揚人主的節操和品行,只談好處,不談禍害,一旦楚國大禍臨頭,就措手不及了,所以希望大家要深思熟慮。秦國西有巴、蜀用船運糧,自汶山起錨,並船而行,順長江而下,到楚都有三千多里,用船運兵,一船載五十人,和運3月糧食的運糧船同行,浮水而下,一日行三百多里,路程雖長,卻不費車馬之勞,不到十天,就到達?關,與楚軍對峙;?關為之驚動,因而自竟陵以東,只有守衛之力,黔中、巫郡都會不為大王所有了。秦國又出兵武關,向南進攻,則楚國的北部交通被切斷,秦軍攻楚,三月之內形勢將十分危急,而楚國等諸侯的援軍,要在半年之後才到,這將無濟於事。依靠弱國的救援,忘記強秦迫在眉睫的禍患,這就是我為大王所擔憂的。再說,大王曾與吳國交戰,五戰三勝滅亡其國,但您的兵卒已盡,又遠守新得之城,人民深受其苦,我聽說:進攻強大的敵人則易遭到危險;人民疲憊窮困,則易抱怨君主。追求易受危難的功業,而違背強秦的意願,我暗自為大王感到危險。至於秦國之所以十五年不出兵函谷關進攻諸侯,是因為它有吞併諸侯的野心,楚國曾與秦國交戰,戰於漢中,楚國被打敗,通侯、執圭以上官爵死了的有七十多人,終究失掉了漢中。楚王於是大怒,出兵襲秦,戰於藍田,又遭失敗。這就是所謂‘兩虎相鬥’啊!秦國和楚國互相削弱,韓、魏兩國卻儲存實力,乘機進攻楚國的後方。出謀劃策是沒有比這再錯誤的了,希望大王要深思熟慮。而若秦楚結盟後,秦國出兵進攻衛國的陽晉,必定卡住諸侯的交通要道,大王全力進攻宋國,不到數月,就可以滅宋,若再繼續東進,泗上十二諸侯就全為大王所有了。在諸侯中堅持合縱聯盟的蘇秦,被封為武安君,出任燕相,暗地裡與燕王合謀進攻齊國,瓜分齊國。他假裝在燕國獲罪,逃到齊國,過了兩年,事機不密,陰謀敗露,齊王氣憤,便車裂了蘇秦,一貫靠著欺詐詐騙、反覆無常的蘇秦,想要圖謀左右天下,統一諸侯,這明顯是不可能成功的。現在,秦、楚兩國接壤,本來是友好的國家。大王果真能聽從我的勸告,我可以讓秦太子做楚國的人質,讓楚太子做秦國的人質,讓秦女做大王侍奉灑掃之妾,並獻出萬戶大邑,作為大王的湯沐邑,從此秦、楚兩國永結為兄弟之邦,互不侵犯,如果真是這樣,我認為沒有比這

有利於楚國的了。所以秦王派我出使貴國,呈獻國書,敬侯您的決定。”楚王說:“楚國地處窮鄉僻壤,靠近東海之濱。我年幼無知,不懂得國家的長遠大計。現在承蒙貴賓的英明教導,我完全接受您的高見,把國事委託給您,參加連橫陣線。”於是他派出使車百輛,將駭雞犀角、夜光寶璧獻給了秦王。

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張儀相秦:

張儀相秦,謂昭睢曰:“楚無鄢、郢、漢中,有所更得乎?”曰:“無有。”曰:“無昭睢、陳軫,有所更得乎?”曰:“無所更得。”張儀曰:“為儀謂楚王逐昭睢、陳軫,請復鄢、郢、漢中。”昭睢歸報楚王,楚王說之。有人謂昭睢曰:“甚矣,楚王不察於爭名者也。韓求相工陳籍而周不聽;魏求相綦母恢而周不聽,何以也?周是列縣畜我也。今楚,萬乘之強國也;大王,天下之賢主也。今儀曰逐君與陳軫而王聽之,是楚自行不如周,而儀重於韓、魏之王也。且儀之所行,有功名者秦也,所欲貴富者魏也。欲為攻於魏,必南伐楚。故攻有道,外絕其交,內逐其謀臣。陳軫,夏人也,習於三晉之事,故逐之,則楚無謀臣矣。今君能用楚之眾,故亦逐之,則楚眾不用矣。此所謂內攻之者也,而王不知察。今君何不見臣於王,請為王使齊交不絕。齊交不絕,儀聞之,其效鄢、郢、漢中必緩矣。是昭睢之言不信也,王必簿之。”

譯】張儀做秦國相國的時候,曾對昭雎說:“假如楚國失掉鄢地、郢都、漢中,還有什麼地方能夠保住呢?”昭雎說:“沒有。”張儀說:“假如沒有昭過、陳軫,還能有什麼人可以任命呢?”昭雎說:“沒有什麼人可以任用。”張儀說:“請您替我告訴楚王驅逐昭過、陳

,我們就把鄢地、郢都、漢中歸還給楚國。”

昭瞧

回去報告楚王,楚王聽後很高興。有人對昭過說:“太過分了,楚王對爭名奪利的人竟然不能明察。從前,韓國要求工陳籍做相國而周朝不答應;魏國要求綦母恢做相國周朝也不答應,這是什麼原因?周王說,這是把對我們的待遇降低到和他們的縣一樣了。如今楚國,是擁有萬輛兵車的強大國家;大王,是天下的賢明君主。現在張儀說驅逐您和陳軫,而大王聽信她的話,這是楚國使自己的行為不如周朝,然而張儀卻比韓國、魏國的君王更高貴了。況且張儀的所作所為,是想要在秦國建立功名,又想在魏國取得富貴。如果他想要幫助魏國攻打其它國家,一定向南進攻楚國。所以進攻其它國家的規律,必然對外斷絕這個國家的邦交,對內驅逐這個國家的謀臣。陳軫,是中原人,對三晉的事情很熟悉,所以張儀要驅逐他,這樣楚國就沒有謀臣了。如今您能管理指揮楚國的民眾,所以張儀也要驅逐您,這樣楚國的民眾就沒人管理指揮了。這就是所說的從內部進攻的辦法,然而大王卻不懂得認真考察。現在您為什麼不讓我去見君王,請讓我為大王出使齊國,使齊楚之交不斷絕。齊國不斷絕和楚國的邦交,張儀聽到此事,他們獻出鄢地、郢都、漢中的計劃一定推遲進行。這樣就使昭睢的話不可相信了,楚王一定會疏遠他。”

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威王問於莫敖子華:

威王問於莫敖子華曰:“自從先君文王以至不穀之身,亦有為爵勸,不以祿勉,以憂社稷者乎?”莫敖子華對曰:“如華不足知之矣。”王曰:“不於大夫,無所聞之。”莫敖子華對曰:“君王將何問者也?彼有廉其爵,貧其身,以憂社稷者;有崇其爵,豐其祿,以憂社稷者;有斷脰決腹,壹瞑而萬世不視,不知所益,以憂社稷者;有勞其身,愁其志,以憂社稷者;亦有不為爵勸,不為祿勉,以憂社稷者。”王曰:“大夫此言,將何謂也?”莫敖子華對曰:“昔令尹子文,緇帛之衣以朝,鹿裘以處;未明而立於朝,日晦而歸食;朝不謀夕,無一月之積。故彼廉其爵,貧其身,以憂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昔者葉公子高,身獲於表薄,而財於柱國;定白公之禍,寧楚國之事,恢先君以掩方城之外,四封不侵,名不挫於諸侯。當此之時也,天下莫敢以兵南鄉。葉公子高,食田六百畛。故彼崇其爵,豐其祿,以憂社稷者,葉公子高是也。“昔者吳與楚戰於柏舉,兩御之間夫卒交。莫敖大心撫其御之手,顧而大息曰:‘嗟乎子乎,楚國亡之月至矣!吾將深入吳軍,若撲一人,若捽一人,以與大心者也,社稷其為庶幾乎?’故斷脰決腹,壹瞑而萬世不視,不知所益,以憂社稷者,莫敖大心是也。“昔者吳與楚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棼冒勃蘇曰:‘吾被堅執銳,赴強敵而死,此猶一卒也,不若奔諸侯。’於是贏糧潛行,上崢山,逾深溪,蹠穿膝暴,七日而薄秦王之朝。雀立不轉,晝吟宵哭。七日不得告。水漿無入口,瘨而殫悶,旄不知人。秦王聞而走之,冠帶相及,左奉其首,右濡其口,勃蘇乃蘇。秦王身問之:‘子孰誰也?’棼冒勃蘇對曰:‘臣非異,楚使新造盩棼冒勃蘇。吳與楚人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寡君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使下臣來告亡,且求救。’秦王顧令不起:‘寡人聞之,萬乘之君,得罪一士,社稷其危,今此之謂也。’遂出革車千乘,卒萬人,屬之子滿與子虎。下塞以東,與吳人戰於濁水而大敗之,亦聞於遂浦。故勞其身,愁其思,以憂社稷者,棼冒勃蘇是也。“吳與楚戰於柏舉,三戰入郢。君王身出,大夫悉屬,百姓離散。蒙谷給鬥於宮唐之上,舍鬥奔郢曰:‘若有孤,楚國社稷其庶幾乎!’遂入大宮,負離次之典以浮於江,逃於雲夢之中。昭王反郢,五官失法,百姓昏亂;蒙谷獻典,五官得法,而百姓大治。此蒙谷之功,多與存國相若,封之執圭,田六百畛。蒙谷怒曰:‘谷非人臣,社稷之臣。苟社稷血食,餘豈悉無君乎?’遂自棄於磨山之中,至今無冒。故不為爵勸,不為祿勉,以憂社稷者,蒙谷是也。”王乃大息曰:“此古之人也。今之人,焉能有之耳?”莫敖子華對曰:“昔者先君靈王好小要,楚士約食,馮而能立,式而能起,食之可欲。忍而不入;死之可惡,然而不避。章聞之,其君好發者,其臣抉拾。君王直不好,若君王誠好賢,此五臣者,皆可得而致之。”

國學經典《戰國策》之楚策導讀第三講:張儀為秦破從連橫

譯】楚威王問莫敖子華,說:“從先君文王到我這一輩為止,真有不追求爵位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大臣嗎?”莫敖子華回答說:“這些事情,非子華所能回答。”威王說:“我要是不問您,更無從知道。”莫敖子華回答說:“君王您問的是哪一類大臣呢?有奉公守法,安於貧困,而憂慮國家安危的;有為了提高其爵位,增加其俸祿,憂慮國家安危的;有不怕斷頭,不怕剖腹,視死如歸,不顧個人利益,而憂慮國家安危的;有勞其筋骨,苦其心志,而憂慮國家安危的;也有既不追求爵位,又不追求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威王說:“您這些話,說的都是誰呢?”莫敖子華回答說:“從前令尹子文上朝時,身穿樸素的黑絲綢長衫,在家時,穿著簡樸的鹿皮衣。黎明即起,就去上朝;太陽落山,才回家吃飯。吃完早飯就顧不上晚飯。連一天的糧食也沒有積存。所以,我說的那個奉公守法,安於貧困,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令尹子文。從前楚國葉公子高,其貌不揚,而有柱國之才;平定了白公之亂,使楚國得以安定,發揚了先君的遺德,影響到方城之外,四境諸侯都不敢來犯,使楚國的威名在諸侯中未受損傷。在這個時候,諸侯都不敢出兵南侵,葉公子高的封地有六百

的土地,所以,我說的那個為了提高爵位,增加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葉公子高。從前,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雙方對壘,士卒已經短兵相接。莫敖大心拉著駕車戰士的手,望著他們說:‘唉!唉!楚國亡國的日子就要到了,我要深入吳軍,你們如果能打倒一個敵人,助我一臂之力,我們楚國也許還不至於滅亡!’所以,我說的那個不怕斷頭,不怕剖腹,視死如歸,不顧個人利益,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莫敖大心。從前,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吳軍連攻三次,攻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棼冒勃蘇說:‘我如果身披鎧甲,手執武器與強敵作戰,不幸戰死,其作用也只像一個普通士卒而已,還不如向諸侯去求援。’於是,他揹著乾糧秘密出發,越過高山峻嶺,渡過深水溪谷,鞋子穿爛了,腳掌磨破了,褲子破了,露出了膝蓋;走了7天,到了秦王的朝廷,踮著腳跟翹望,希望得到秦王的幫助;日夜哭泣,希望得到秦王的同情。經過7晝夜,也未能面告秦王。他就這樣,滴水不進,以致頭昏眼花,氣絕暈倒,不省人事。秦王知道後來不及繫好衣帽就跑來看他,左手捧著他的頭,右手給他灌水,勃蘇才慢慢甦醒過來,秦王親自問他:‘你是什麼人?’

冒勃蘇回答說:‘我不是別人,是楚王派來的因不死於國難新獲罪的棼冒勃蘇。吳、越兩國現在柏舉交戰,吳國連攻三次,進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敝國君王特派我來報告楚國面臨的亡國大禍,並且請求援救。’秦王一再要他起身,他一直不起。秦王說:‘我聽說,萬乘大國的君王,如果得罪了志士,國家就會危險,如今就是這樣。’於是,秦王派出戰車千輛,兵士萬人,讓公子滿和公子虎帶領,出邊關,向東挺進,與吳軍戰於濁水之上,大敗吳軍,又聽說還在遂浦作戰。所以,我說的那個勞其筋骨,苦其心志,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

冒勃蘇。吳、楚兩國在柏舉交戰,吳國連攻三關,攻入楚都,楚君逃亡,大夫跟隨,百姓流離失所,楚臣蒙谷在宮唐與吳軍遭遇,這時楚王生死未卜,蒙谷撇開吳軍跑到楚都,說:‘如果有孤子可以繼位,楚國大概可難免遭滅亡。’於是,他來到楚宮,背上楚國法律

離次

大典,乘船浮游於江上,逃到雲、夢地區。以後楚昭王返回楚都,百官無法可依,百姓混亂;蒙谷獻出了離次大典,百官便有法可依,百姓得以治理。相形之下,蒙谷立了大功,等於使楚國得以保全。於是,楚王封他為

執纒

,給他封田600畛。蒙谷生氣地說:‘我並不是一般貪圖爵祿的大臣,我是憂慮國家安危的大臣;國家平安無事,我難道會去憂慮個人有無官做嗎!’於是他隱居磨山之中,至今仍無爵祿。所以,我說的那個既不追求爵位,也不追求俸祿,而憂慮國家安危的,就是

蒙谷

啊!”楚王嘆息道:“這些都是古人,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嗎?”莫敖子華回答說:“從前,楚靈王喜歡細腰女子,楚國的人便少吃飯,使自己的腰都細起來,以致要扶著東西才能起立,雖然想吃東西,但總是忍著餓不吃,這樣餓下去,就有死的危險,可是人們無所畏懼。我聽說:‘國君喜好射箭,大臣也會去學習射箭。’大王您只是不喜好賢臣而已,如果真是喜好賢臣,上述這五種賢臣,都是可以被大王羅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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