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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溺愛我」禮堂裡的綻放,有關矢吹明彥

由 金金醬愛故事 發表于 人文2023-01-01
簡介第5章有關矢吹明彥1當我告訴溫柔靜我喜歡矢吹明彥的時候,溫柔靜邊吃烤魚片邊鎮定自若地說:“關於你的這種無聊以及隱私的事情壓根就不該說出來

我都感到汗顏是什麼意思

「請你溺愛我」禮堂裡的綻放,有關矢吹明彥

第4章禮堂4

他又一次揹著書包在快要打上課鈴的時候經過她們班教室往教學樓下跑,她終於生氣了。她也鼓起了勇氣抓起書包跟著他一起跑出學校。

後排座位的男生拉著她的書包帶:“不要去!”

“煩死了!你這傢伙放手!”

她沒有理會後排男生的勸阻使勁甩掉了他的手,跟在陽介身後衝出了學校。

翹課後她跟著他走在學校後邊的街上聽得見學校裡響起的鈴聲。

“陽介!你這傢伙要去哪?幹嗎又不上課了?”她拉著他的衣服問。

“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做。”

“是去游泳踢球還是看電影玩電動呢?乾脆帶上我一起吧!”

“不是這個。有認真的事情要做。”

“每次都一個人跑掉。每次都讓我擔心。每次都不負責任地不管老師的心情跟我的心情,自私跑掉!難道你就不能講講原因嗎?”

“現在我不想說。總之你會知道原因的,但不是現在。”

不想說?他怎麼可以對她用這種生硬的方式拒絕!她的心裡委屈極了。

“必須說!你的事情我那麼不瞭解!我想要知道!喜歡你真是讓人討厭的感覺,我幹嗎喜歡你這種傢伙,可惡!可是我就是沒辦法停止喜歡你。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跟他一起做任何事情。一起好好唸書或曠課,無論是任何事情都想要一起做。那麼我們今後到底是一起好好唸書還是一起曠課直到被學校下警告呢?你決定。我就敢陪你一起做任何事情。”

陽介終於沒有說話了。拉起她的手往學校的方向走。

到了街角學校圍牆外他竟然轉過身吻了她一下。竟然用很快的速度吻了她一下。她完全驚到心跳都快要停止了!天啊!他吻到她的嘴巴了!他的嘴溫潤,有種清香的味道。雖然是很快的速度,但是她的臉隨著他掠過的嘴迅速被染紅。

沒有任何因為,她的初吻就莫名其妙地被這小子拿走了。

陽光溫柔的午後,連風都泛著甜味。她看著陽介從足球場上氣喘吁吁下來。他們一起去喝橘子汽水。

有風的傍晚,他會拿著風箏說:“走,我們放風箏去。”

坐在廣場邊她看著陽介興奮地跑來跑去把風箏放上天,她想如此這般孩子氣的陽介胸中定是有顆孩子般純真的心。然後他會把風箏的線交到她手裡。天空很藍。

“陽介,有人給你女朋友寫情書了。”放學的時候班上後排的男生大聲對站在門口等她的陽介說。

“是嗎?”陽介走過來跳上她的桌子坐下來

“是,情書在這裡。你是不是想看?那就看吧,別不好意思。”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情書。

他一把搶去大聲唸了起來。然後問她:“你要不要答應跟他交往呢?”

“要我說要嗎?他每天給我送牛奶,這種小事情都能體貼到的男生似乎還不錯。”她故意大聲說。

陽介一句話都沒講、他用他漂亮的手拉起她的手到學校門口的牛奶店簽了一張牛奶卡。然後說:“以後自己到這裡來拿!”

這傢伙!難道都不會不要使用這種命令的口氣來對自己說這番話嗎?明明是很體貼的事情,被他做起來可一點也不溫柔。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懂陽介了。

黑澤陽介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人說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時候,就意味著永遠休想。”她忘記了是誰說過這麼樣的一句話。

她和陽介最終還是談到了分手。

那天廣場起了不大的冷風。她的眼淚掉了下來,不能說話,最後竟然泣不成聲,陽介也掉下淚來。

再碰到陽介的唇,仍舊溫潤、帶著清新氣息。她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越流越洶湧。

後來陽介離開了這個城市,沒有告訴她。

她終於失態了,砸壞了鏡子,撕掉了整個書包的課本,然後穿上外套奔赴陽介所在的那個城市。夜晚的火車,車廂裡溼熱的空氣悶的她很難受,心裡兵荒馬亂。

火車還沒停穩,她看見燈光昏暗的站臺上忽明忽暗的菸頭就知道陽介會來接自己的,她幾乎興奮地要笑出聲來,他逆人流朝她走來,又是沒多講一句話。

“為什麼要來,這樣你就逃課了。”

她不想回答陽介的話,她心裡很委屈,所以坐在他的床上,大顆大顆地掉眼淚,然後哭出聲來,象個孩子般大哭起來。

陽介在她前面走來走去,手足無措。

夏天的夜風幽微地吹著。

終究還是要分開的,陽介抱了抱她,用力地抱,彷彿要把她融進自己心裡。

他說:“你是我的,所以你聽話,不要逃課,如果想我,我就來看你,等我有錢了,給你買你想要的東西。”

她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很想他了,哪怕他就正在用勁地抱著自己。

她一邊努力地在公車上站穩一邊哭了,陽介的身影像一顆瑟瑟的怕寒的秋樹最後一次倒映在她眼睛。

回家後她買了一副拼圖認真地拼好一半然後包起來想去郵局寄給他。

陽光照下來,透過樹葉一地斑駁,她踏在這些斑駁上,想象陽介收到他時的興奮。

可是,接下來,是杳無音訊。

焦灼地等待。

再後來。

被轉告的是:陽介在車禍中被利器穿刺到肝臟,傷口並沒有出血太多,因此不被重視地沒有及時送往醫院,其實失血的狀況一直持續著,血從腹腔內持續流著。發現的時候、沒有辦法去搶救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還害怕自己的冷靜。

十七歲的她把自己反鎖在陽介朋友家的廁所裡,坐在馬桶蓋上一直接一直抽菸。

她還想,其實如果陽介有了錢,她會讓他給他自己買最帥的衣服,然後剩下三塊錢給自己買一朵大棉花糖就可以了。

她以令人難以置信地速度平靜了,算是報復陽介自私地走掉。

開啟QQ,看著陽介灰暗的頭像,點下delete鍵,顯示器模糊起來,摸一下,鍵盤時的那麼厲害。

黑澤陽介。認真地寫下這個名字。

他究竟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他是天上最亮的那顆星星。很漂亮地在墨藍色天幕上閃爍著。很漂亮。

第5章有關矢吹明彥1

當我告訴溫柔靜我喜歡矢吹明彥的時候,溫柔靜邊吃烤魚片邊鎮定自若地說:“關於你的這種無聊以及隱私的事情壓根就不該說出來。”

我丟了七個抱枕過去也沒能砸翻溫柔靜手裡的烤魚片。他像一尊雕塑,堅硬無比。

看到矢吹明彥在電視熒幕上流淚的時候,我就萬分幼稚而愚蠢地喜歡上這個日本藝人。而且這樣的喜歡也絕對不是單純地對偶像的崇拜。

他出演一個情節並不起伏跌宕的連續劇。畫面是他坐在草地上穿著球衣聽自己心愛的人說明天要去跟別人約會,然後皺了一下眉頭很努力忍住眼淚的樣子。

他是會哭的男人,並且哭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演戲,毫不做作。即使那種表現只是在演戲,也讓我固執地認定了這個人絕對不會帶有藝人慣有的糟糕虛偽。我知道他在現實裡也是個純潔的人。(這種事情我不會去求證,只要認定了就會相信)所以喜歡他這件事情應該是會注入我的日常生活。

因為,矢吹明彥輕輕微皺的眉頭讓我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東西。難以名狀。

熒幕上的矢吹,他皺著眉頭,很想控制眼淚的樣子,我的心如此迅速地被感動。

“溫柔靜,矢吹明彥好似出道不算很久,看上去,似乎絲毫沒有什麼明星的架勢。”我輕輕按壓著臉上的面膜說。

“難道你的新長篇已經完成了嗎?另外!你!絕對不可以喜歡矢吹明彥這種傢伙!除了他!任何人都可以!”溫柔靜地勸說很唐突。他阻止我喜歡矢吹的口氣非常堅決,但他卻不給我任何合理的解釋。

我立刻敏感地盯住溫柔靜:“怎麼會又扯到工作上了,你不會是梁寶榮派來的吧?好像空氣裡每個分子都存在著梁寶榮的氣息。那個惡魔根本無法理解我的世界。還有,我希望你下次稱呼矢吹明彥的時候不要\‘那種傢伙\’這種字眼!”

“如果你肯用心工作,梁寶榮就不會在你煩他煩到關機的時候,把電話打到我手機上來催稿了。你究竟是有什麼魔力可以讓你的老闆親自竭斯底裡?還有,別再提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總之,再告訴你一次,你就是不能喜歡矢吹那種傢伙!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他!還有、你、難道作為姐姐不應該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努力賺錢上的嗎?另外,下次買魚片要買鰻魚片,這種不知道什麼魚做出的烤魚片,應該是用來餵給貓吃的。”

不用花錢也不用親自出去購物的溫柔靜越來越苛刻和挑剔。

“拿過來!你給我拿過來!把只能喂貓的烤魚片給我!你!現在就滾去學校!拜託你今後中午不要回家!在學校吃飯就好!你為什麼不住在你那該死的學校裡!P。S:你不能和梁寶榮站在同一陣線上,因為他是個完全沒有專業水準的主編。”我扯掉因為皺眉而荒廢了的面膜對溫柔靜說。

去年我頂著大太陽,在39度足以令人壓抑和悶躁的空氣中趕往印紀文化公司,心急火燎。電梯門開啟後,跨進印紀,冷氣把被驕陽糟蹋得蔫巴了的我吹得我即刻振作了起來。

為印紀文化公司工作,簽訂合作協議之後,我才知道我的上司是我的高中同學番赫辛,他也是印紀文化的簽約作家同時擔任《Eternal》雜誌主編的職位。

印紀是個小公司,但我卻沒有秉著人往高處走的原則從容地將它的簽約協議從我的筆記本里刪除。儘管我的老闆梁寶榮是窮酸的吝嗇鬼,但我真的熱愛《Eternal》。我總有一種古怪而鬼祟的直覺,它告訴我《Eternal》會在短時期內迅速走紅,當然,是連同我一起。

那天,之所以我會直接出現在番赫辛的辦公室裡,是因為我沒搞懂為什麼已經定下來的選題卻被莫名其妙地換掉了,而早就定下的選題我已經完成了,這個意思也就是說完成的稿子不能用,我必須重新寫新的選題。

“看來我真的應該停止為《Eternal》寫這個專欄了,我勝任不了這份工作,你告訴梁寶榮。”其實我這麼嘴硬的目的不是要耍大牌,我真實的想法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之前的選題不能用而已。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沒有什麼資格耍大牌,但我也知道印紀真的很需要我。

“不要。千萬別。齊漾,沒有你,《Eternal》就難以生存,真的,真的。”番赫辛焦慮並且儘可能小心翼翼地維繫我偏執的自傲。

“我知道。”我一點也不謙虛,我誠懇地說,“番赫辛,我只是不知道,難道我不具備發火的資格麼?”

番赫辛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提問,木訥地望著我,那眼神是在問我\“What\‘smeans?”。

我氣定神閒,認真地解釋:“我是說,比起那些滿臉青春痘的小姑娘,那些穿著彩色的蕾絲襪和三十九塊一件會褪色的亮片T恤招搖過市,動不動就把簽名改成\”我純白的青春你傷不起\“的小姑娘,我難道沒有發火的資格嗎?”

番赫辛僵硬的面龐立刻飈出了汗,他像被壓縮餅乾哽住了喉嚨,吞了好幾次口水才說:“你有。”

當我還準備繼續向他討要說法的時候,辦公室被人推開了,當時,我真的完全不知道闖進番赫辛工作室的人就是主編梁寶榮,他確實沒有一點老闆的架勢。

那天,梁寶榮戴著雷朋黑框眼鏡,穿著菸灰色的毛衣和棗紅色褲子,他比我更像把工作室設在家裡的御宅簽約作家。

梁寶榮進來之後,直奔番赫辛而去,他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番赫辛的頭髮,溫情地遞給他一杯熱奶茶,然後囑咐道:“工作很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哦。”

我錯愕地望著眼前的景象,以為他是番赫辛的男朋友。如果當時我知道他是主編的話,我應該會感動得落淚,上司這樣對待下屬,我們真該一邊歌頌我們的公司就像一個溫暖的大家庭,一邊手拉手唱《常回家看看》。

只是接下來發生的雷霆暴風的一幕才讓我對梁寶榮的暴躁有所瞭解。

“這個女人是誰?”梁寶榮看了我一眼,轉臉問番赫辛,然後他平靜的臉毫無預兆地迅速由溫和變為暴怒,“今天我其實是想對你說,如果你還繼續保持你的仁慈,就告別印紀。收起你的婦人之仁,最討厭主編對簽約作家給予太多特殊照顧。齊漾如果再繼續以那樣的速度交稿,明年不要指望能跟印紀繼續簽約,即便她的東西再怎麼有商業價值。我也等得不太耐煩了!最討厭人家負責不好自己手下的人!”

隨後,梁寶榮一個勇猛的轉身,板著臉走出了番赫辛的工作室。

“這個人是我們的老闆梁寶榮?”我問番赫辛,沒等他回答,我就輕蔑地望著被梁寶榮推得持續晃動了好幾秒的門說,“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你說呢?”番赫辛把手中的奶茶丟進垃圾桶,然後問我,“關於工作上的事,你說呢?”

“沒想到我為難到的是你。但我希望我寫的每一個句子都是有意義的,我不喜歡注水,你知道…”我開始和番赫辛大談工作上的事,喋喋不休。

“你總得快一點。”番赫辛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等我說完所有話之後才表現了他的無奈。

“我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說,然後立刻補充,“我又不是什麼黑馬。為誰工作我無所謂。我也不介意廉價賣自己的東西。”當時我怎麼可能會料想到,解決我的拖稿的這件事會立刻由梁寶榮親自操刀負責。

第6章有關矢吹明彥2

番赫辛當天就把我本人介紹給梁寶榮,並且說其實還能夠簽約我做畫家,適當的時候還能提攜我做主編,我絕對有能力。(這些都是番赫辛說的,不是我)。番赫辛習慣把工作難點直接交給老闆處理麼?這太不合乎常理。

“可以麼?”梁寶榮嘩啦啦翻著《Eternal》,眼皮也不抬一下,問。

“不可以,我習慣把自己的家作為工作室。主編的話,你是預備讓我和番赫辛共用一個工作室麼?”我鎮定自若,一點也不受寵若驚。

“最討厭人家不知所謂!把這個女人拖出去,我不想再見到她!”梁寶榮說著摘下了他的雷朋眼鏡,像見了鬼一樣地矇住自己的眼睛。他就是這樣的,娘娘腔裝硬漢。

但至此以後,我順利地領略了梁寶榮的威力,他簡直是吸血鬼和哥布林的混合體。他愛我,他更恨我。一方面他要逼著我交出各種他需要的文體,另一方面,我沒有三頭六臂,無法把工作的進度再提升幾個檔次。他立志要把公司做得更好,並且拉上了我做陪葬品。

隨著《Eternal》的發行量逐漸增大,印紀文化也壯大了起來。我的工作越來越繁重。一切由不得不上進不爭氣的我。我的職位從單純的簽約作家到複雜的編輯兼簽約作家,工作內容從單純地按時交稿到也要催別的簽約作家交稿,我的工作量番了好幾番。我很擔心這樣透支青春,會不會不到世界末日就已經先垮掉了。

回憶著去年到今年發生的種種,像是又重新度過了一遍水深火熱的年頭,我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溫柔靜也早就去上課了。

我小心翼翼地翻看矢吹的資料。

矢吹明彥

誕生日7月4日

出身地東京都

星座獅子座

身高、體重177。6cm、56kg

血液型O型

喜歡的食物野菜

討厭的食物沒有

喜歡的顏色黑、白、銀

討厭的顏色綠

想見的人坂本龍馬

小時候的夢想足球選手

喜歡的動物狗並且養了兩隻狗作為寵物

一個男人會去飼養寵物,要擔起對它的責任,要照顧它要陪它玩,這個男人的內心一定純真得跟孩子一樣。我斷定矢吹明彥是個細心善良又體貼並且充滿責任感的人。於是我越發覺得矢吹明彥真的很完美了。即使以這樣的方式去隨意判斷一個人確實顯得我實在沒有多少頭腦。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溫柔靜。

“溫柔靜,矢吹養了兩隻狗。”

“額…你突然打電話來就是要說這個嗎?”溫柔靜在那頭壓低聲音說話

“嗯,就是想說這個。”

“你這個白痴!我正在上課,想害我被教授罵嗎?”溫柔靜的聲音裡充滿輕蔑和無奈。

“我就是要告訴你矢吹養了兩隻狗…”

“這種事情!為了這種事情就在我上課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儘管溫柔靜用很小的聲音說話,卻足以能聽出他的情緒已經在抓狂,然後,他就立刻把電話給掛掉了。我可以想象電話那頭他呲牙咧嘴的樣子。

我拿著電話有點傻的自己笑起來。

宅得太久了,就會有時刻都需要打別人電話的習慣。

每個清晨,溫柔靜起床上課,慵懶的我看著他匆匆忙忙,牙膏蓋子總是不蓋上,校服的襯衣從沒有在出門前扣好過,會覺得這種匆忙的感覺是一種幸福。雖然我也很匆忙,但完全是兩種不相同的感覺。

我常常會在早晨的時候,趴在窗臺上往下望:孩子跟要去工作的爸爸道別,媽媽送孩子去唸書。賣早餐的小攤販推著販賣車出門。上班女郎提著手包,踩著十釐米的高跟鞋搶計程車。他們規律的生活從早晨開始正常忙碌。而我的每天都是一樣。習慣開著電視機寫稿。因為那是一件可以不像CD那樣只會重複發出歌曲聲音的電器。

話說回來,宅到習慣了,就自然只願意宅著生活,很少去公司。一是我用不著去,二是不想看見梁寶榮那張苛刻的臉。

宅太久,人也變得幼稚,很多事都成為我成長的障礙。

略帶盲目地崇拜偶像難道不是很愚蠢的事情嗎?

雖然我知道追星對於我來說是絕對錯誤的,但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在網上拍下了矢吹的演唱會門票。這個算是價格很昂貴的演唱會票。因為是矢吹的第一次個唱。我顧不過來看價格是否便宜,只知道也許不快一點拍下來的話,就沒有的賣了。

矢吹明彥,以獨有的音樂天分霸佔著整個亞洲娛樂界的頂端部位。2001年出道,十四歲的他和其他四個美少年組成了Dash樂隊。儘管作為主唱的他可以寫出各種讓樂隊在風雲變幻的娛樂界順利頑強存活的歌,但看上去他對待工作的態度他似乎並不那麼認真。不想練習的時候,任憑經紀人怎麼責備,那傢伙都會我行我素地離開工作室,把狀態都調整好已經完全投入工作的其他樂隊成員丟下。

深棕色的頭髮,微微上揚的眼角,削瘦的鼻子,挺拔的身材,這樣的矢吹,就算沒有才華也能憑藉外貌的優勢惹得青春少女看到他就尖叫。他右手手踝處一枚四葉草刺青和左手無名指上刺著的一輪細小彎月成為很多粉絲效仿的標榜。

矢吹和Dash其他成員不合的傳聞被報道之後,矢吹離開了Dash,沒有向任何人做出解釋和交代。有時候我覺得這傢伙在作踐自己的娛樂前途。這樣做不就讓傳聞正式地被驗證了麼?但他的所作所為卻對自己在娛樂圈的影響力並沒有任何損害。相反,單飛的矢吹擁有了更多粉絲。就算之前媒體報道他粗暴地對自己團隊的成員動了手。

“我不介意媒體對我的負面報道。矢吹明彥是個什麼樣的人?玩玩音樂,玩玩人生,什麼都是玩玩,不是嗎?”被貼著各種電視臺標識的麥包圍的矢吹直面鏡頭,坦然地說。他臉上不屑的表情像是在向整個娛樂圈示威。

另一邊,媒體就矢吹明彥同樂隊其他成員不和的問題採訪Dash的另一成員,那傢伙竟然可笑地矢口否認和矢吹共同出演過某偶像劇,像是要急切跟矢吹劃清界限似的。就在十分鐘之後,我立即看到了那部偶像劇裡有那傢伙的戲份,並且還不少。這樣明晃晃的撒謊究竟能為自己帶來什麼滑稽的影響,難道他沒想過麼?

像我這樣無條件支援矢吹明彥的粉絲還很多,但我覺得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我的感覺很奇怪。我對矢吹明彥絕對不是粉絲對偶像的感覺。

看見矢吹明彥,我的心底就升騰起一層灰濛濛的霧,霧背後就是矢吹明彥,若隱若現。隨後我的喉間就莫名哽住了,被難以控制的眼淚哽住。

第一次去了解一個藝人,看到的竟然全是惱人的負面新聞,它們像帶著粘性汁液的蜘蛛絲包裹著矢吹。但這些東西反而令我更覺得喜歡他了。

我想保護矢吹明彥。這個想法跳出腦子的時候,我立刻被自己嚇了一跳。負面新聞對於藝人來說是在所難免的,我究竟是白痴到什麼程度了,竟然會想要保護他…但我還是會在腦子裡臆想那樣一個畫面,矢吹站在狂暴的風雪中,頭髮被風吹得亂飛,身後是萬丈深淵,各種媒體記者、各種三流藝人,他們騎著戰馬,穿戴堅硬的盔甲,朝矢吹射出銀頭箭,我就在這種時候衝了出來,擋在矢吹的面前,萬箭穿心,隨即我倒在矢吹懷裡,嘴角流出鮮血,並且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刻悲壯地叮囑他要好好活下去…

荒唐。

第7章有關矢吹明彥3

溫柔靜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靠在沙發裡睡著了。我是早晨四點鐘才躺下的,六點半又起床開始工作了,在八點的時候順利地把番赫辛要的人物專訪交給了他。然後開始和番赫辛討論新的選題。在溫柔靜上下午課的時候,看完了一大堆關於矢吹的東西,做著保護矢吹的夢,趴倒在電腦面前睡著。

“齊漾。你下次不要再我上課的時候打那種無聊的電話,我覺得你真的很白痴。”他嘟囔著,脫下外套,把它搭在沙發靠背上。

“知道了。”我被他的聲音搞醒就沒辦法再睡著,把頭從電腦桌上抬起來,昏沉沉地回答他的話,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但想起矢吹的演唱會門票這件事,我突然又像被注射了興奮劑一樣,徹底亢奮了\”溫柔靜,過段時間我要去日本看矢吹的演唱會!”

“可真狂熱啊。”溫柔靜這麼說著,但似乎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大概早就習慣了我的突發奇想。

“真的要去,很喜歡他,想親自看看他本人。”看著溫柔靜的反應太過平靜,我像是深怕扇動不起他的情緒來似的,繼續添油加醋地說。

“你是真的要去?那我的生活由誰來照顧?”溫柔靜停下正在整理書包的手,終於開始重視這件事情。只是他的生活有誰來照顧…我覺得這個不是什麼理由,和溫柔靜在一起其實我根本沒有起到照顧他的作用,反而都是他來照顧我。

溫柔靜迅速挪過來,坐在我喜歡的木製茶几上,面對著我,認真地說:“工作的事情要用心了。你手裡面還有一個長篇,另外其他的工作,不是也應該按時完成麼?”

溫柔靜的一番話讓情緒高漲的我立刻就沮喪了。我確實是太忙了。我連洗內衣的時間都幾乎沒有了,我哪有空去日本。

“我對工作認真的態度,你不是也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會責怪我不用心工作。”說到工作態度的問題,我永遠可以理直氣壯。我真的敢說自己做得是足夠好的,我一點也不覺得這種自豪感是恬不知恥。

但當我感到自己還有很多關於工作的話要說的時候,溫柔靜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另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並且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他一聽到我談工作,他就噁心反胃。他真的不想聽我關於工作上的那些事。我因為工作忙而忽略了他,這件事,他抱怨過很多次。

溫柔靜迅速地調整了一下情緒,說:“我是說,我一個人的話,我真的會很難過,我離不開你。”

“一個人不是也很好嗎?早就已經滿18歲了,還是離不開我嗎?”我假意的嘲諷成功地破壞了溫柔靜的煽情橋段。

“你說什麼呢!”溫柔靜立刻恢復了正常,又開始抓狂了,又突然暴躁起來了。

“二十歲了,不是嗎?為什麼總是一聽到關於自己年齡的話就反應那麼強烈。”我挑釁地似笑非笑。

“幼稚。自以為比我大一點就很得意麼?還想要處處管著我,你才需要我來管吧。不準去!你敢自己去日本的話你試試看!連公車都會坐反的傢伙,做泡麵會糊塗到用冷水的傢伙,一個人想要離開我的視線去看什麼幼稚的演唱會,你簡直在開玩笑,你怎麼不說你要說服梁寶榮穿鏤空蕾絲背心去上班。”

“我做得到,如果我想的話。只是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不應該排在我的日程表上。”我翻著眼皮想了一下,然後篤定地看著溫柔靜,像是蓄意要激怒他似的。

“你無所不能。那你怎麼不乾脆把矢吹明彥請到家裡來,讓他每天趴在你的床邊,在你每次睜開眼的時候用帶有磁性的聲音向你發出問候\’少奶奶,您醒啦?\‘,然後在幫你把你的小號內衣調整好。”

“那我明天就去日本把這件事辦妥。”我又翻了一下眼皮,趾高氣昂地說。

“不准你去!你真會那麼幹的!太荒唐了,齊漾!除了矢吹明彥,任何人你都可以喜歡!我絕對是為你好!”溫柔靜真的著急了起來,他面紅耳赤。

我在看他,我在笑。

“你笑什麼?你竟然笑我!你才二十二歲而已。”溫柔靜說我才二十二歲而已的時候就更像家長的樣子了。

任憑這個幼稚的傢伙沸騰。我不屑地站起身來,走向臥室,他也緊緊地跟了過來:“你聽見沒有!你敢去你就試試看!你休想!你休想逃出我的視線!哪怕是一天也不行!”

可真是太嘮叨了。我站在臥室門口,手扶著臥室門,看著溫柔靜滑稽的樣子,在他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啪\”地關上了臥室門。在我意料之中,溫柔靜果然抓狂地敲門:“齊漾!你聽見沒有?你給我開啟門!你竟敢在我說話的時候把我關在門外…”

“知道啦,我又沒說我一定會去。”我隨便應付了兩聲,就帶上了耳機。

像溫柔靜這樣愛發火的人,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一個。但他發脾氣的時候不都是像今天這樣鬼吼鬼叫,有時候很有風格和水準。

就比如和溫柔靜在KFC吃晚餐,排在他前面的人取完食物之後轉身不小心把熱果珍撒到了他的淺卡其色外套上,並且沒有說\“對不起\”這類道歉的話,就若無其事走開了。我以為溫柔靜會大聲斥責對方,但他只是很冷靜地開始脫衣服。

我趕緊上前制止,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在公開場合做出任何詭異的行為。

結果,他只是把衣服掛到潑果珍在他身上的那個人的肩膀上,對方因為雙手抬著裝滿食物的托盤,沒法取下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且也完全搞不清楚溫柔靜究竟要幹什麼,只好瞪大眼觀察他會有什麼更怪異的舉動。

溫柔靜用很柔和又很禮貌的語氣平緩地說:“請你把衣服送去幹洗,然後用宅急送送到我家。一定要是宅急送,我不喜歡別的快遞。”

站在溫柔靜身旁的我,額頭飆出一小顆並不明顯的汗。

隨後,我唯唯諾諾地坐到座位上,優雅地進食。溫柔靜瀟灑地繼續排隊,點他需要的雞米花。

溫柔靜的紳士式發火令那個不會說抱歉的人震驚了,對方木訥地走向空位,坐下,連看一眼溫柔靜的勇氣都沒有。

但之後我認為溫柔靜當天的做法很烏龍,因為他並沒有告訴對方我們家的地址,於是溫柔靜為數不多的名牌衣服中的Dolce&Gabbana外套被他親自拱手送人了。淒涼的是,那件衣服是我用第一次賺到的稿費買給他的。

至今,想到這件事,我還是覺得很為溫柔靜感到汗顏。

其實,至於矢吹的演唱會,我還是會去的。既然都已經把票都拍下來了,怎麼可以浪費掉呢。雖然我又沒說我一定會去,可是我也沒說我一定不會去。

矢吹第一次的個人演唱會。

矢吹明彥,我心臟迷霧後邊的那個人,他像一顆彌足珍貴的隕石鑽石夜明珠那樣閃耀在我單調空洞甚至乾癟的人生中,穿透了灰濛濛厚重的霧氣,熠熠生輝。

演唱會。

我期待著它以最令我心臟狂暴跳動的姿態來臨。

窗外的夜風溫柔地吹著。城市夜幕華麗地滋長,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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