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谷華人碼農艱難「求生」：陪馬斯克熬夜奮戰後光速被裁

編輯：David Cris

【新智元導讀】前一晚還在與馬斯克並肩作戰，早上起床後公司賬號就進不去了？這就是科技寒潮下的「矽谷速度」…

根據Layoffs。fyi的統計，今年迄今科技行業累計裁員人數已超10萬，其中大部分集中在Meta、Twitter和Lyft等大型科技公司。

相較於美國本地員工，浩浩蕩蕩的裁員潮，無疑也將使矽谷的華人們更加艱難。

無論是大小公司員工、各級程式設計師、待就業的留學生，甚至是夢想透過程式設計進入網際網路行業的非專業人士，焦慮情緒都在他們中不斷蔓延。

矽谷的華人員工大多持有的是H-1B工作簽證。這也意味著從最後一次領取遣散費開始，被解僱的員工如果在60天內找不到新工作，按照規定——他們是可以被驅逐出境的。

其次，能在矽谷立足的華裔員工大多有車有房、資產價值高，但現金十分有限。一旦失去工作，這也意味著他們可能需要為生計而奮鬥。

除簽證和經濟壓力外，失業也一定程度上摧毀了他們的自信心。

不少員工直言自己「每天都在憂慮」，另一位被迫下崗的員工則在網上寫道：

「雖然下崗後你還有一些積蓄，但來自父母和家人的壓力才是最難承受的。」

「很多老鄉會認為你能力不夠，家人和親戚只會認為你是美國的臨時工。」

僥倖躲過裁員潮的員工，如今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好過。

一位Meta的中國程式設計師表示，「大家都在加班，我也是，我怕被裁員，怕還不起房貸」。

在破天荒地裁掉50%員工後，本週六凌晨1點半，Twitter新老闆馬斯克張貼了與工程師們在舊金山總部的合影。

「剛剛離開Twitter HQ程式碼審查」，這位億萬富翁在推文中寫道。

在大約24小時前傳送的一系列電子郵件中，馬斯克要求他們整理過去六個月的程式碼「要點摘要」，以及「最重要程式碼行的最多10個螢幕截圖」。

據現場知情人士透露，馬斯克的程式設計技術為不少員工所稱道，但也有不少眼尖的網友也在合影中發現了端倪：

「合影中咋這麼多亞洲面孔？」

「左邊後排第一位的小哥哥，一看就是中國人吧！」

更尷尬的是，在與馬斯克「並肩奮戰」至深夜後，一位在Twitter工作的網友在小紅書發帖表示：

「入職Twitter以來最難忘的一個週末，見到了偶像Elon本人並且跟他一起奮戰到了深夜。」

「Elon講述了他12歲寫程式賺取第一桶金的故事，還跟我們討論了Twitterfeed的Svstem design。」

不過短短几小時後，該網友卻再次更新了動態：自己已經被炒了。

「由於沒有透過 Elon 的 Code reviewevaluation，目前已經沒有公司系統的 Access了…」

這裁員速度，也實在是沒誰了……

三位知情人士告訴Insider，公司的一些部門已經沒有員工了。《紐約時報》和《財富》雜誌還報道稱，在馬斯克發出最後通牒後，另有1200名員工辭職。

加倍努力，這或許是華人員工在矽谷繼續「生存」的唯一方式。

「亞馬遜式」裁員：看新聞才知道被裁了

在這次史無前例的矽谷大裁員中，如果說Twitter和Meta的大裁員屬於「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話，那麼至少在瓢潑大雨真正落下之前，這場大風已經颳了好一陣了。

而對於另一家巨頭亞馬遜而言，這場10000人規模的大裁員，來的就要突然得多了，對於很多人而言，可以說是一夜之間塌房了。

從9月份開始，亞馬遜的經理們爭先恐後地找出表現不佳的員工，並利用PIP迫使他們離開。

9月下旬，一位合規經理指示同事「找出表現最差的員工，並向我彙報，在明天上午10點前反饋給我」。

到10月中旬，亞馬遜已經關閉或縮減了幾個團隊，包括機器人部門。

但員工們真的沒想到，大規模裁員會來的這麼快。

第二天，亞馬遜宣佈在全公司範圍內凍結招聘。11月15日，亞馬遜開始了其歷史上範圍最廣的大裁員，總共削減了約10，000個職位。

裝置和人力資源部門的員工首先被裁，包括許多Alexa的員工。亞馬遜削減了多個Alexa團隊的人員，包括那些致力於使Alexa的聲音更像人類的團隊。

亞馬遜還對Luna進行了大幅削減，並向美國和印度的招聘人員提供自願買斷工齡的選項。

本週晚些時候，亞馬遜零售業務部門的員工得知他們也將面臨被裁，大刀已經舉起，只等假日購物旺季結束，就要砍下來了。

這種從「招聘機器」到「突然裁員」的變化讓亞馬遜領導人感到驚訝。雖然亞馬遜CEO Andy Jassy確認裁員將持續到2023年，但高管們在過去的一週裡保持了令人震驚的沉默，幾乎沒有與員工分享具體細節。

員工們只能抓緊時間尋找他們能找到的任何資訊片段。這個資訊真空已經被焦慮、憤怒和對未來的懷疑所填滿。

亞馬遜發言人向Insider介紹了Jassy週四發表的一篇描述裁員的博文。在《紐約時報》週一報道亞馬遜計劃裁員10000人之後。亞馬遜裝置部門開始邀請員工與高管和人力資源部門開會。

在內部Slack資訊和社交媒體上，員工們瘋狂地詢問，收到這樣的邀請是否意味著他們將被解僱？

這是我所想的那樣嗎？一名員工問。「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把這個訊息告訴我的孩子們」。

到週二上午，員工們建立了一個Slack頻道，分享有關裁員的資訊，並編制了一份受影響部門的名單，以及一份「安全名單」，其中包括那些似乎避免了重大裁員的團隊。在領導層沒有溝通的情況下，這個頻道迅速發展到近20，000名成員。

被解僱的員工利用匿名釋出的功能，公開討論了他們的焦慮感。而移民員工則更擔心還能不能找到另一個僱主，來保住工作簽證，以避免被迫離開美國。

一些亞馬遜人分享了他們在身患重病或懷孕時被解僱的經歷。員工們一次又一次地詢問，是否有人知道自己的團隊是否安全。

「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把這個訊息告訴我的孩子，」一位員工寫道。孩子們曾經為他們的父親是亞馬遜Alexa的員工而感到非常自豪。

其他員工則玩起了黑色幽默，開始調侃自家產品的一些不良設計。

「 我被Ring Mobile部門團隊解僱了。我就是那個開發了狗走丟了之後會給你發通知的人。當一隻狗在離你居住地幾英里外的某個鎮上失蹤時，我開發的工具會給你發通知。」另一個人寫道。

「我被Alexa部門解僱了，我是一個開發人員，當你問Alexa一個簡單問題時，她會對你不感興趣的東西給一些建議。」

頻道中最普遍的情緒是憤怒，這些憤怒直指亞馬遜的高層管理人員。

「Meta員工至少是從小扎本人嘴裡得知的資訊，我們是看了新聞才知道的。」

「 下次全員會議是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向領導團隊提問？我有幾個問題，其中最主要的是：你打算如何贏回你在11月徹底摧毀的信任？」

「快別管他們叫領導了，他們不配。」另一名員工寫道。

另外，被裁員工們也在互相安慰和支援。

一些人在傳閱一份 「突發事件響應表」，這是一份由亞馬遜產品經理開發的一頁檔案，旨在幫助管理危機時刻。另一些人承諾將與被裁同事分享LinkedIn資料與人脈。

週四下午，亞馬遜CEO Andy Jassy在一份全公司範圍內的備忘錄中確認，裁員將持續到2023年，並影響到零售和人力資源部門。在信中，他表達了懺悔之意。

他寫道：「我擔任這個職務已經一年半了，毫無疑問，這是我們在這段時間內做出的最困難的決定。」

「我和任何做出這些決定的領導人都不會忘記，這些人是有情感、有抱負、有責任心的人，他們的生活將受到影響。」

參考資料：

https：//www。toutiao。com/w/1749925859868679/？app=news_article×tamp=1668871893&use_new_style=1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elon-musk-posts-pictures-leaving-twitter-code-review-130-am-2022-11

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amazon-layoffs-meltdown-inside-week-turmoil-thousands-lost-their-jobs-2022-11

https：//www。reuters。com/breakingviews/big-tech-layoffs-are-dystopian-job-market-fiction-2022-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