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短暫地愛了我一下”，成年人的愛情是如何消失的？

口當這個字怎麼消失了

他們說愛情是一條河流，

淹沒了柔韌的蘆葦。

他們說愛情是一把利刃，

將靈魂割傷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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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正常人，有時我們覺得自己的生活不該如此。而多數時候，我們只是厭惡生活本身。

孩提時代，我們曾對生活有過那麼多美好的幻想。最典型的一個就是：盼望著找到完美的另一半，然後就能一直幸福下去。

這樣的希冀多麼渺茫。即便如願，美滿的愛情依舊有太多的缺陷。

它脆弱，天真，甚至有些性情頑劣。

電影《消失的愛人》

他仍然待在窗前，回憶著那段往事。他們曾經笑過。他們曾經相互依偎，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而其他的一切——寒冷的天氣，以及他將要去的地方——都無關緊要，起碼當時是這樣。

——雷蒙德·卡佛《所有東西都粘在了他身上》

有時人們受到了傷害，於是原先幸福的表象立刻造就了生命中最大的不幸。而更多時候，我們只是因為自己，不得不為自己過去的幼稚魯莽買單。我們將這些事實叫作危機。

“他不回覆我的訊息，也不接我電話。”

“她只是短暫地來過又走了。”

“我遇見了幸福，卻沒能留住它。我配不上。”

“我們沒話可說了。”

……

當那個所謂圓滿的泡沫被吹破以後，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黑暗，似乎比獨自一人更加破碎。直到這一刻，人們才發現，世上有一種沉默甚至可以震耳欲聾。

電影《消失的愛人》

今早，我丈夫以為他在讓我多睡一會兒。但我在鬧鐘響起前就醒了。我躺在床的另一邊想著心事。其間他向臥室裡看了兩眼，乾咳了幾聲。但我沒睜眼。

——雷蒙德·卡佛《家門口就有這麼多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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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跺腳、大罵、暗自怨恨，卻別無他法。這就是愛情嗎？那個帶走人們的寄託並最終背叛的丘位元。抑或這就是生活的本身？某種註定破碎的東西。

我們可以推脫說生活欺騙了我們，但殘酷的現實仍會要求你照價賠償。因為衝動而摔壞的東西要自己添補，親手推翻的親密和信任，將之重建起來也並非易事。

就好像這些都還不夠似的，現實的愛情有上千種折磨人們的方法。

電影《消失的愛人》

有時，與其說人們背叛了愛情，我寧願說愛情背叛了我們，因為它不再是我們最初所感受或期待的樣子；

有時，你竭盡全力，但本應溫暖的家庭還是支離破碎，甚至負債累累。

人們會選擇逆來順受，隱忍地接受生活的絕望；或者就此把擔子一撂，趁早找點眼前的樂子，比如用酒精麻痺自己。

只是選擇的結果總需要本人去承擔。

電影《消失的愛人》

我們當中有誰真正懂得愛情嗎？在我看來，我們都不過是些愛情的新手。

——雷蒙德·卡佛《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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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識一個人，他選擇了酒精。在屢次因為醉得不省人事把自己送進警察局和急救室後，他終於徹底戒酒，短短十年之後卻又因肺癌匆匆離世。

但是，

在僅有五十年的生命中，他將自己全部的生活感悟寫入精練的小說之中。

沒錯，就是那種自暴自棄、甚至可以稱得上“邪惡”的生活。

他叫雷蒙德·卡佛，熟悉的人叫他雷。

我已從墳墓中走出來，回到這裡開始創作小說。我曾經完全放棄，破罐破摔，期待著死亡，期待著那種解脫。但我寫出了這部作品，它使我又獲得了恢復健康和精神愉悅的感覺。

——雷蒙德·卡佛

這些被稱之為“極簡主義”的短篇小說，每一篇都以極小的篇幅，展現了普遍而痛徹人心的生活的一個側面。卡佛將自己曾經歷的磨難與不堪悉數注入精心創作的文章中，也彷彿從中完成了自己的救贖。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是美國作家雷蒙德·卡佛的短篇小說集，也是使卡佛在文壇聲名鵲起的重要作品，收錄有

《家門口就有這麼多的水》《第三件毀了我父親的事》《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等名篇。它所收穫的讚譽印證了它永恆的當下性：

Goodreads史上最佳短篇小說集

亞馬遜“最暢銷的100部經典短篇小說集”

入選紐約公共圖書館“125部我們最愛的書”

入選 “二十世紀最偉大的100 部英文虛構作品”

……

而在這部集子裡收錄的作品，均為卡佛將個人特色彰顯到極致的短篇小說代表作。它們既有文學的洞察力，又散發著冷峻的藝術氣息，而作家本人對失意生活抱有的最後一絲溫存，在字裡行間若隱若現。

雷蒙德·卡佛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裡的小說是有點不同的。從故事的每個細節都被雕琢過這點來說，這是一本自我意識太強的書。我對這些故事所做的推敲是我從未有過的。

——雷蒙德·卡佛

正是卡佛的這些特質讓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成為他的忠實讀者。

他帶著敬畏的心走進卡佛的世界，花費14年時間，一字一句將卡佛的所有作品翻譯成日文，即使這比他預計的辛苦很多。為了向偉大致敬，他將自己的隨筆集命名為《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把“最可貴的老師和最偉大的文學同路人”卡佛永遠地印刻在自己的作品中。

雷蒙德·卡佛終其一生，拼命堅持寫作雷蒙德·卡佛的故事。由於他透過寫作拯救了自己，我們也會透過閱讀他的作品而獲得拯救。這大約就是卡佛作品為全世界讀者熱心閱讀至今的理由之一。——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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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碎生活那扇美麗的窗後，還剩下什麼呢？在打破平靜、掀起內心波濤洶湧的情感之下，在那些極盡剋制的簡練敘述背後，作者安排了各處細節供我們細細推敲。在那裡，任何用普通但準確的語言去表現的普通事物——椅子、窗簾、叉子、一塊石頭或女人的耳環——都被賦予了廣闊而驚人的力量。

人們熱愛卡佛，或許正是因為他在看似尋常的沉默之下，看見並表達了一個普通人的內心，那是某一瞬間刻骨銘心的隱痛。萬籟俱寂，他卻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我們曾有過夢想，我和我愛人。我們以為我們可以彎下脖子，盡力工作，做所有我們想做的事。但我們想錯了。

文學能讓我們意識到自己的匱乏，還有生活中那些已經削弱我們並正在讓我們氣喘吁吁的東西。

文學能夠讓我們明白，像一個人一樣活著並非易事。

—— 雷蒙德·卡佛

如今在讀者們的心目中，卡佛仍謙卑地保持著那個失意者的形象。而當我們終於重新跨入那破碎而頑強的真實生活中去時，我們也像他一樣依然堅信，

在毫無保留的坦誠和付出之後，前方將會是值得等待的事物。

正如這部小說一樣，它將癒合創傷、撫慰人們的心靈，並引領我們再一次找回自己的腳步。

他們說愛情是一種飢餓，

無止境疼痛的想往。

我說，愛情是一朵鮮花，

而你是唯一的種子。

《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

［美］ 雷蒙德·卡佛 著

小二 譯

大家都說，人和人不一樣，愛的方式也各不相同。這點我不該否認。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它會讓我們感到羞愧。我們在談論愛情時，說起來就像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