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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讀史上老淚縱橫的一首詞,向滈《如夢令》
薄產累盡的淚怎麼讀
誰伴明窗獨坐,和我影兒兩個。燈盡欲眠時,影也把人拋躲。無那,無那,好個恓惶的我。
喜歡文學,最怕讀詞。裡面總是糾纏著宋朝腐落哀敗和愁苦的資訊。不管是讀辛棄疾的豪放類,還是柳三變的放縱,抑或是像李清照那樣的婉約,還是岳飛的雄壯……都逃不開那一股抑鬱的情緒在裡面。
就像聽香港那個什麼安的歌,雖然對靈魂很剌激,但總感覺過於悲情。
向滈,南宋詞人,今河南開封人。字豐之,號樂齋,自小便有才名。曾任萍鄉縣令,卻因為清廉而生活窮困。據說他的岳父曾因為他的窮困而將女兒改嫁別人。但他的妻子卻毅然跑回到他的身邊,跟他白頭偕老。
這首《如夢令》,是他代表作之一,被收錄於《樂齋詞》中。向滈生活那個時期,正是南宋朝廷社會矛盾、階級矛盾最為劇烈的時候。一邊是民眾收復失地驅趕金人的呼聲越來越高,一邊是南宋小朝廷對外想求和偏安,對內加劇鎮壓各種抗戰活動。致使有志之士都心灰意冷,紛紛離開朝廷,願伴山野田園。在失去忠良的朝廷更加日益腐敗。很多有志之士不但遭受種種打壓和排擠,心裡更是非常矛盾和苦楚和被冷落的淒涼。
向滈這首《如夢令》,透過對自己孤獨的描寫,反映了自己內心中的愁苦和鬱悶,和自我調謔,語氣極其灰諧。有學者認為,這首詞的孤獨,跟李白所寫的《月下獨酌》中的孤獨,有所不同。李白生於唐朝盛世,詩中儘管也有其曠蕩不羈的性格,也處處流露著向上積極的情緒。
而向滈這首詞的孤獨,卻有些絕望的影子和無奈的情緒。在一個明月臨窗的夜晚,詞人向滈獨自坐在窗邊,身邊沒有一個人相伴,看來看去,就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倍著自己。這種氛圍,倍添了詞人的清苦和孤寂。不用什麼語言描述,無形中都在讀者的心裡留下一把酸酸的滋味。
詞人說:
“誰伴明窗獨坐,和我影兒兩個”,是誰在陪伴明月照臨的窗子獨坐呢?找來找去,只有我和自己的影子兩個。顯得很是悽清。
等到燈火的油也將快盡熄火,詞人累了,覺得無意思了,想睡覺時,原本陪著的影子,也隨著燈火的熄滅而拋棄我躲了起來。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唯一光明的燈都熄了,寓意著記號人心中的希望已是熄滅。這樣的環境下,就連自己最為忠實的朋友“影子”也拋棄了自己躲起他來。心中那一份失落和孤獨,可想而知。
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大大方方自我勸慰說著“無那,無那”,沒妨礙沒妨礙,這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想著此時的自己,是多麼恓惶孤悽啊!詞人說:
“好個恓惶的我”。
語言平白易懂、通俗而簡練,把自己月夜中臨窗遠眺的孤獨形象和徘徨的心理情緒,一露無遺地寫了出來。
讀來別具意蘊:一個腐朽的社會環境,必然是有一群腐朽的人把握了朝野;也必然有一群人活得極其辛酸和零落!
這種現象,往往正是一個宋朝社會衰落和敗亡的開始:忠良遁避,倡惡其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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