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街上撿垃圾，來輛豪車停面前，見到車上人模樣，老人悔恨交加！

你看過的不同人生裡，或許藏著相同的故事，我用故事寫故事。

鯉魚兩條/文

01

老餘的背看起來更駝了，頭髮也更白了。不過一週時間，他彷彿蒼老了許多。

他手裡提著一個破舊的垃圾袋，步伐緩慢，左鄰右舍都識得他，看他的神情不太對，關切道：“老餘，你沒事吧？”他搖了搖頭。

一個男孩從街的那邊跑過來，跑得太急，一下撞到了老餘身上。老餘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地上。男孩看到他，卻是皺了皺眉，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身後一個婦人隨即跑了上來，高跟鞋發出“蹬蹬蹬”的聲音。她痛心道：“寶寶，怎麼了？”

孩子用手指了指老餘。婦人一看，這還得了，開始破口大罵，有路人替老餘說話：“是你這兒子跑快了，先撞上來的。”

“就是，應該你們道歉才是。”話音剛落，有人把老餘扶了起來。

“他一個撿破爛地，有什麼資格和我兒子比？”婦人不屑道，一邊哄孩子一邊說：“寶寶，看到了吧，以後要是不好好學習，以後就會像這樣來撿垃圾。”

孩子點了點了頭，兩人遠去，圍觀人群也都散了。老餘搖搖頭，他在這個婦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小余的影子。

小余是老餘的兒子，他近四十才得子，孩子母親又走得早，老餘憐兒心切，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好的東西全部給他。

他是這樣想的，也的的確確是這樣做的。

02

小余從小性子皮，他不肯叫他爸爸，總是學著大人叫他“老餘”。老餘聽得孩子這樣叫，反倒認為很可愛，就由著孩子去了。

小余讀書的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隔三差五和同學打架，老師無奈叫了家長。老餘趕去學校把兒子帶了回來，還沒打小余就先哭了起來。

老餘一見立馬心疼了，放下了手裡的棍子。

兒子說：“老餘，我同學他們穿的衣服都是名牌，我的太便宜了。”

老餘說：“好好好，爸爸給你買。”

兒子說：“老餘，你給我的零花錢太少了，不夠用。”

老餘說：“好好好，那我們再加。”

兒子說：“老餘，你以後別去給我開家長會了，你太土了，我都不好意思。”

老餘自知自己個頭不高，背還有點駝，該是給兒子丟臉了，於是後來再也沒有去參加過小余的家長會，而是讓自己的弟弟幫忙去的。

老餘以為，他給了孩子足夠的寬容和愛，孩子就一定能夠長成一個有用的人。這些年來，他掙的所有錢都花在了兒子身上，外人都說他兒子敗家，惟有老餘不這樣認為。

他驕傲地說：“我說過要把世上最好地都給他。”

直到上週，老餘兒子結婚了，他沒有去成。

03

那天，他被兒子鎖在了地下室。一開始還不明所以，以為兒子是誤鎖了，後來才知兒子怕他給他丟臉，所以故意不讓他去的。

兒子的婚禮都舉辦完了他才知道。

他心灰意冷地回去了，老餘弟弟見他可憐沒地方住，把自己原來的一個門市暫時給了老餘住。於是，老餘又開始撿垃圾了，他原來也是以撿垃圾為生的。

那天，他正在街上撿垃圾，突然一輛豪車停在了面前，老餘並未在意，車上的人卻開門走下來了。他抬頭一看，待認清那人模樣時，頓時覺得悔恨交加。

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兒子的房子是他買的，車子也是，那時兒子說要結婚，要重新去好點的地方買個更大地房子，還要買一輛車。前幾年老餘有套房子拆遷，賠了筆錢，他一直存著的。

可是不夠，於是他把自己住的那套也賣了，想著可以和兒子一起去住，就算後來住的是地下室他也沒說什麼。他吃苦吃慣了，這也算不得什麼。

兒子回來不是來接他的，是讓他以後別去他那裡了，不然讓他老婆知道他的存在就不好了。畢竟婚禮那天，老餘是沒有去的，他也告訴了所有人：他沒有父親。

那兩套房子，是老餘祖輩傳下來地，沒想到最後沒守住，他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

小余4歲那年叫他老餘的時候，他該教訓他的；

小余8歲那年打架，他的棍子就不該扔到一邊；

小余9歲那年嫌棄衣服便宜，零花錢少，他不該慣著他；

小余11歲那年嫌棄他，不讓去開家長會的時候，他也不該由著他；

……

他掩面哭泣：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他本來想給孩子最好地，卻不曾想最後給了他最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