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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高曉攀:估值過億的相聲人,借詩解惑的小先生

由 文娛價值官 發表于 遊戲2021-11-09
簡介”那次演講結束,高曉攀宣佈嘻哈包袱鋪成為中國第一個與資本牽手的相聲團隊,並獲得A輪融資

何為情愛高曉攀臺詞

文|美圻

編輯|大福

文娛

價值官

(ID:wenyujiazhiguan)解讀:

“10%的觀眾喜歡這個作品,我就知足了。” 高曉攀坐在北京BunnyDrop白兔糖咖啡館的一角,喝了一口美式說道。此刻,距離播出《笑聲傳奇》比賽還有2小時,我們卻提前知道了結果:“和賽前預想的差不多吧,輸了。”

24小時沒睡覺的高曉攀,除了疲憊,臉上還寫著無奈,這樣的開場白和外邊陰鬱的天氣,讓氣氛從一開始就有些黯然……

“可以開始了!”攝影師布好光,衝這邊喊了一句。高曉攀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煥然一新地面向我們……

《小先生》究竟輸了什麼?

《笑聲傳奇》大賽中,高曉攀最終以439 票輸給對手。宣佈比賽結果時,高曉攀的表情是——“有備而來”。

人物|高曉攀:估值過億的相聲人,借詩解惑的小先生

(高曉攀在《小先生》中的造型)

坐在臺上的“喜劇人”嘉賓有人直接表示:“看不懂,太深奧了。”只有大兵的發言,讓高曉攀的眉頭舒展了一下:“這個作品娛樂性很薄弱,犧牲了相聲的命根子,是非常大膽和反傳統的創新做法。我在這個作品裡,沒看到愛情,其實是對藝術追不可得的無奈。因為藝術最後誰也不會嫁。”

高曉攀深深鞠躬:“懂了就是懂了。”

人物|高曉攀:估值過億的相聲人,借詩解惑的小先生

的確,這是一個形式上反傳統,內容又非常傳統的喜劇。為了這個創新節目,高曉攀讀了73本書,為了確保每一首詩,每一句話都有跡可循、符合邏輯,前後一共修改過47稿。

《小先生》是一出獨角戲,主角背後有一幅不斷變化的幕布,幕布里根據情節會伸出玫瑰花、油紙傘,甚至步槍。而不變的,是高曉攀飾演的“小先生”。

小先生是位不稱職的老師,只會背別人的詩、自己不會寫詩。小先生在學生們的慫恿下,贈詩予心上人,結果第一句說完,便遭嫌棄。而小先生一語點破對方心思:“你分明就是不想在一起。”他抱著強烈的不甘,試圖用民國大學者沈從文追求愛妻張兆和的方式繼續追求對方。最終,心愛的女孩嫁給別人,小先生請求對方和自己私奔,此時幕布後伸出來許多搶指著他。小先生先是驚恐,後鎮靜下來說:“小先生,不怕槍。”槍與玫瑰的畫面,或許隱喻了現實與愛情的先天衝突。小先生在武器的威脅下重新娓娓道來,向心上人表達深沉的愛意。這一次,他的真心話讓對方收起了所有槍支。

故事演到結尾,心上人沒有和小先生私奔。燈光變暗,小先生孤獨一人,轉身背向觀眾。道出自己幾番挫折悟出的人生真諦:“何為情愛?一日三餐,晨暮日常。良辰美景,娶你為妻。”

現場,有攝影師拍到臺下有女觀眾流淚的畫面。

這的確不算是很好笑的喜劇,但卻有一種紮在你心裡,揮之不去的力量。

此刻,坐在我們面前的高曉攀說,比賽當天雖然對落敗有所預料,但他沒料到的是《小先生》中引用的古詩、經典句子,觀眾除了一句“一人我飲酒醉。”(那是周星馳的電影《大話西遊》裡至尊寶的一句經典臺詞)外,竟一無所知。“真的是我輸了嗎?還是這個時代有些東西輸了?”

喜劇可以模仿的內容、段子很多,想用包袱填滿一個節目迅速“紅起來”更是不難。但是每一次,高曉攀都選了那條最難的“原創+創新”的路。

比如之前某個喜劇節目裡,高曉攀為了推廣中國戲劇文化,冒著低分風險創作過一個《梨之園》的節目。此次,經過反覆雕琢的作品《小先生》不僅沒有過助高曉攀過關斬將,最終還成了外界爭議他的那支“槍”。

一個相聲團隊,憑什麼估值1億?

“也不能每天都是不開心的事兒吧?但就是因為很多個不開心,才促成一件開心的事。”高曉攀所說的這件“開心事兒”,就是今年5月16日 嘻哈包袱鋪在“九年義務教育”畢業典禮上,宣佈嘻哈包袱鋪完成A+輪光信資本7500萬融資的訊息。這個相聲界第一個融資成功的團隊,如今估值超過1億。

人物|高曉攀:估值過億的相聲人,借詩解惑的小先生

創業九年,嘻哈包袱鋪團隊在高曉攀的眼裡,是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的學生,這個團隊也到了蛻變的轉折期。曉攀傳媒和嘻哈包袱鋪一路起起落落,有人離開,有人加入,但團隊如今越來越團結。“在蔡元培先生的《中國人的修養》第一篇,就提出有集體才有個體,這是中國人的修養之一。”高曉攀慶幸,九年的發展歷程,嘻哈包袱鋪的演員們將最真摯的感情投入在這裡,大家沒有功利心的度過了這九年。

對於資本屢屢青睞嘻哈包袱鋪的原因,資本方宋城演藝的徐總曾說過:“之所以和嘻哈包袱鋪合作,是基於雙方有共同的願景和戰略。我們將讓嘻哈成為中國第一個擁抱網際網路的喜劇團體。”高曉攀的“網際網路思維”和創新精神,或許也是資本一擲千金的重要因素。

創業之初,高曉攀堅持以創新內容、原創內容樹立嘻哈包袱鋪的品牌形象,而“嘻哈”二字已經強調了這個團隊“年輕化”的屬性。當年,紅極一時的原創相聲《70、80、90》、《嚮往富二代》、《如此幸福》、《超級新白娘子傳奇之有碘鹹》等作品,既能緊跟社會熱點,潮流,又講出當下年輕人的現實境遇與心聲。嘻哈包袱鋪的知名度很快在北京土著年輕人裡開啟。

在市場增容,自身定位清晰的雙重優勢下,嘻哈包袱鋪迅速在幾十個相聲團隊中嶄露頭角。當時有媒體採訪高曉攀時,對自己團隊脫穎而出的形勢,他顯得信心十足:“傳統的相聲就那麼100多段,要吸引當代觀眾,就得有新形式新內容,正因為如此,我們花了兩年時間,組建了一個獨立的創作、編輯團隊,創作出來的作品新,區別於所有劇場的風格。”

的確,在嘻哈包袱鋪聽相聲的觀眾可以透過手機發彈幕吐槽;微信增加打賞功能,與演員互動;開辦培訓班、生產衍生品等。這樣基於打通線上線下的商業模式,看上去很像“網際網路+相聲”。而嘻哈包袱鋪鮮明的“新銳”標籤,為它在市場中找到自己的受眾群體。

2015年,北京保利劇院舉行的嘻哈包袱鋪首屆粉絲節上,高曉攀在“海闊天空”的背景音樂下,進行過一次五分鐘的演講。那是嘻哈包袱鋪至關重要的發展節點。“很多人認識我,但不瞭解我,我一共有八十多個相聲作品,其中有三十幾段獲得過全國大獎,我們怎麼可能沒作品。”那次演講結束,高曉攀宣佈嘻哈包袱鋪成為中國第一個與資本牽手的相聲團隊,並獲得A輪融資。

A輪融資成功後,高曉攀不時出現在科技、商業媒體的論壇上,無論是以主持人、或演講者身份,他都願意參與其中。“相聲是我的專業,這方面我很自信。但是企業管理需要先進的理念,所以我要不斷的和前輩去聊,去學藝。”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次商業論壇上,高曉攀結識了當時任萬達影業任副總的陳洪偉,此後還將《兄弟,別鬧!》拍成了電影。

小劇場變遷的見證者

“如果相聲演員、明星、老闆、導演……最後只能留一個身份,你選哪個?”

“相聲演員。”

從揹著一床被子進京之後,高曉攀就沒給自己留退路,相聲對他而言,就是根,而離開舞臺的相聲演員,就是連根拔起的樹苗,不會保持長久的生命力。所以,高曉攀給自己定了一條底線:要說相聲,就一定是在劇場裡說,一定要和觀眾以最近距離去說。

相聲從業者劉先生告訴記者,2005年,北京的相聲小劇場除了早期的德雲社,幾乎沒有能叫得響的品牌。“最多的時候,北京有五十多家小劇場,相聲演員出現供不應求的現象。”相聲演員李偉健回憶,2009年北京小劇場的活躍是基於此前對市場的培養,而彼時的相聲小劇場門檻相對較低,一千多元就能組織一場小型演出。

2009年是北京、甚至京津冀地區相聲團體的第一次爆發期。而2008年高曉攀已經建立了嘻哈包袱鋪,從這一點足以看出高曉攀敏銳的市場判洞察力。

然而,小劇場在野蠻生長的同時,也因為人員素質的參差不齊傷害著市場。當年,高曉攀對行業冒進的弊端提出過自己的思考:“也正是因為行業內越來越沒有底線,一味地去阿諛奉承,使得現在相聲藝術越來越不值錢;此外在形式內容創新上,有的劇場也走偏了,一味地注重包袱,比如一些倫理包袱,就不適合攜帶全家人去觀看,也不是給社會傳遞一種正能量。”

果然,小劇場相聲市場在2012年開始呈現萎縮的趨勢,一些小劇場和相聲團隊開始倒閉、解散,即使“德雲社”這樣的金牌招牌上座率也開始下降。而2013年,關於嘻哈包袱鋪的各種傳言,也困擾著高曉攀。

“俗話說:藝人沒地,在外受氣。”高曉攀說,嘻哈包袱鋪在經歷了與場地租賃方的種種博弈後,更加堅定建立自有劇場的原則,“我們承諾過觀眾看相聲不漲門票,可是房東的租金水漲船高,演出再火爆,算下來盈利還是杯水車薪。”想讓嘻哈包袱鋪可持續的良性發展,保護團隊利益,就必須有自己的劇場。

2015年,宋城演藝集團的投資對於嘻哈包袱鋪來說,猶如雪中送炭。融資成功後,嘻哈包袱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線下劇場從租賃模式轉為自營,並先後把3家小劇場整合到公司體系當中。“小劇場是好內容的孵化器,絕對不能丟。劇場是最能夠直觀和觀眾互動的地方。一個在劇場裡,面對面上百次都把觀眾逗樂的段子,放在其他渠道也可以達到同樣效果。”

所以,高曉攀至今都迷戀站在臺上的感覺。當臺下觀眾嘀咕:“這段我聽過了!”時,他當即對觀眾抖出包袱:“對,上次你帶的好像不是這個姑娘。”而這種只有在小劇場才會出現的即興表演,是各種電視節目、甚至電影都無法滿足一個相聲演員的終極體驗。

相聲《兄弟,別鬧!》以外,

還有大電影兇猛襲來

今年上海電影節的“萬達之夜”,高曉攀第一次以“電影人”的身份參與其中。“片子還在後期打磨的過程中,預計九月上院線。”而當晚的電影研討環節,高曉攀作為第一個演講嘉賓,被邀請上臺分享對自己處女作電影的感受:“這部電影可以被總結為,變大、變強、變陽剛!”。

人物|高曉攀:估值過億的相聲人,借詩解惑的小先生

《兄弟,別鬧!》是嘻哈包袱鋪的一個經典相聲作品,曾先後被改編為網劇、舞臺劇。採訪當天,白兔糖咖啡館的市場總監告訴我們,她知道高曉攀這個名字,就是因為看了舞臺劇《兄弟,別鬧!》。

在與萬達電影取得初步合作意向後,高曉攀先用了1年時間進行劇本創作,最後又和編劇1個半月沒下樓,寫出了電影《兄弟,別鬧!》的故事。這部電影裡的高曉攀和尤憲超,飾演一對親生兄弟鄭好、鄭重,兩兄弟平日吵鬧不斷,互坑成癮,因參加真人秀而結識於莎莎飾演的節目編導夏天凡,恰逢李燦森飾演的黑大大哥拉攏兩人“共謀大事”,引發出啼笑皆非的故事,從而演變成一場“變形記”。

“我不喜歡IP這個詞,與其說它是一個IP,其實它是我們嘻哈包袱鋪成長的見證。”電影裡主人公從男孩變成男人,也隱喻了嘻哈包袱鋪成長、蛻變的過程,而拍這部電影,不是因為中國電影產業“人傻錢多”,而是他的一份情懷。

和所有新人導演一樣,高曉攀的電影裡請不到明星大腕,合作的團隊也不是最強的。“我很理解他們,一個新人導演,而且是說相聲的,人家憑什麼相信你能拍好電影?最後還是要用作品說話。”最終,電影搭建出一個現有狀況下最好的主創班底:高曉攀、尤憲超、李燦森、於莎莎。在“萬達之夜”上,高曉攀調侃道:“這四個人的累積票房合計已經超過20億了。”

“喜劇導演裡面,我的偶像是周星馳。”

周星馳是很多喜劇人心中的偶像,但高曉攀覺得,大家解讀周星馳的作品大多隻看作品本身,而他看的是周星馳作品背後的形成因素:“周星馳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是家裡唯一的男孩,這些影響了他對愛情的態度,對喜劇的表達。”

在高曉攀看來,周星馳用最巧妙和高階的方式表達了這樣的男性心理。而高曉攀自己在《小先生》中寫了幾番兒的愛情,也講了女孩在能嫁的時候,男人因為事業不成而不娶;最終男人能娶的時候,女孩已經嫁給他人的無奈。“戴上金箍,至尊寶最後還是得不到最愛的人,紫霞仙子在別人懷裡。若一去不回呢?就一去不回。”說到這裡,高曉攀停頓了一下。

藝術來源於生活,無論是相聲、舞臺劇、電影,高曉攀在創作中,表達自己對情感和人生哲學的理解。即使有些方式無法被認可,但高曉攀還是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想抄襲和山寨,因為不屑……

後記

採訪高曉攀的第二天,我開啟手機看到高曉攀接連發了四條朋友圈:“有點小感動,請允許我刷屏。”文字下面是微博網友支援《小先生》的評論截圖。

“這樣的作品才值得反覆品味,有思想,有內涵,真好,小先生。已經看了56遍了,裡面的歌曲超有感覺。這是我近年來看過最好的作品,沒有之一。”“這裡有和我一樣00後的粉絲嗎?愛攀攀。”“看完小先生,再看後邊的作品,心裡卻全是小先生。”……

高曉攀在最後的一張截圖上寫道:“我總感覺,當皮囊承載不了精神時,人走了,精神留下來。要不,為何我們總愛古人的那些所有呢?”

看著網友們紛至沓來的支援,相信高曉攀應該可以卸下比賽時不被理解的失意,站在既定的創作道路上,繼續輕鬆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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