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一定”到“聽不懂” 竇唯還要繼續走多遠

聽琴圖中的琴是什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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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可悲的不是竇唯，而是將這些新聞當成娛樂事件關注並討論的人們。而且不僅是認為竇唯窮困潦倒的人可悲，就算是盲目把竇唯這種平凡生活神聖化、理想化的人們，同樣也是可悲的。

騰訊娛樂專稿（文/愛地人 策劃/Zac）竇唯 最近又上了熱搜榜，原因竟然只是因為吃了一碗9塊錢的面。想想竇唯最近幾次成為焦點人物，要麼是因為坐地鐵出行，要麼是因為騎電動車出行，在生活中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卻因為被貼上XX前夫或者窮困潦倒等等的標籤，一時間成為了人們議論的主題。

可悲！

可悲的不是竇唯，而是將這些新聞當成娛樂事件關注並討論的人們。而且不僅是認為竇唯窮困潦倒的人可悲，就算是盲目把竇唯這種 平凡 生活神聖化、理想化的人們，同樣也是可悲的。因為竇唯以這樣的姿態出行、飲食，本就是平凡人的平凡生活，不應該受到詬病批判，同樣也不應該讚美和神化。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生活還有平凡和竇唯，這本來就無所謂歌頌或讚美，因為它們就是生活本身。

其實近幾年每次關於竇唯新聞的出現，最不應該的一點，就是這些新聞完全和音樂無關。什麼生活態度、什麼理想主義，對於竇唯這樣的音樂人來講，都不如一些音樂的旁註，更接近於他真實的自我。

是的，竇唯依然是個音樂人，而我們也更應該把他當成音樂人。

那個名叫“黑豹”主唱的竇唯

黑豹樂隊時期的竇唯

1991年，來自北京的“黑豹”樂隊，在香港推出了他們的首張同名專輯，其中的一曲《Don‘t Break My Heart》不僅很快進入了香港當地的排行榜前列，還迅速出口轉內銷的回到國內。與此同時，這張專輯中的《無地自容》、《Take Care》等歌曲也傳唱一時，不僅成為“黑豹”樂隊的代表經典，甚至成了“黑豹”樂隊此後二十多年闖蕩樂壇的基石。從認知的角度，甚至可以說此後的“黑豹”，一直沒有超過這張專輯。

而諦造這張經典專輯的首要功臣，就是竇唯。在十首作品裡，竇唯一人就寫了四首旋律，填了六首歌詞，尤其是他高亢、磁性，又極具穿透力的聲線，更因此贏得了中國搖滾第一主唱的美譽。

事業剛剛起步、美景就在前頭，此時的竇唯卻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退出“黑豹”樂隊，建立“做夢”樂隊，以從頭再來的方式開始了自己全新的音樂人生。竇唯的霸氣來自他的底氣，至少從他離開之後，“黑豹”樂隊確實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元氣，而竇唯的聲線標誌，至今還是歌迷提及“黑豹”樂隊時唏噓不已的遺憾，更成了之後每任“黑豹”樂隊主唱的惡夢。

那個“魔巖三傑”之一的竇唯

“魔巖三傑”時期的竇唯

是金子總是會閃光的，這句話放到竇唯身上，可是再恰當不過了。所以，即使離開“黑豹”現在的榮譽，他的創作才華依然得到了“魔巖唱片”（“滾石唱片”子公司）的青睞，並與之簽約。1994年，“魔巖唱片”以“新音樂的春天”為概念企劃，同時推出了 何勇、張楚 和竇唯這三位歌手的個人創作專輯，因為同屬一門，也被歌迷稱之為“魔巖三傑”。

在竇唯的首張個人專輯《黑夢》裡，他既是歌手、也是樂手，並且用雷鬼、哥特、硬搖滾、民謠、後搖滾、後朋克等等曲風，展現出音樂創作的大格局和野心。而也是在這個時期，他與香港女歌手 王菲 陷入熱戀之中，除了在《黑夢》專輯裡為其創作一首《上帝保佑》之外，還在王菲的《天空》專輯中，跨刀合作了《誓言》這首作品。

這就是至今仍被人念念不忘的王菲前夫之來歷。對於很多人來講，這是一場弔詭的婚姻，因為兩人的事業地位，極度不相般配。但以真正音樂的角度審視，沒有竇唯，王菲還是會成為天后，卻未必會成為後來那個另類的天后。在音樂的世界裡，竇唯就是王菲的音樂導師，在九十年代中期，既引領王菲進入一個另類流行的音樂世界，還引薦了像 張亞東 這樣優秀的音樂人擔任王菲音樂的幕後。

那個讓“滾石唱片”無法忍受的竇唯

之後，竇唯完全掙脫了歌詞的束縛

繼1994年的《黑夢》之後，竇唯又在1995年發行了《豔陽天》專輯。如果說這張專輯裡，還有《豔陽天》和《窗外》這樣勉強可以稱為流行主打歌的作品的話，那麼接下來與張亞東合作的《山河水》專輯，則已經和人們印象中的主流流行樂漸行漸遠。抽象的音樂，加上無意義的詞藻，以及沒有規律的隨意吟唱，很多曾經崇拜竇唯的歌迷，明顯感覺已經跟不上竇唯的音樂世界。

而之後，任性的竇唯又和另一支“融合搖滾”樂隊“譯”走到一起，這一次的他，完全掙脫了歌詞的束縛，繼而只是將嗓音當成一件樂器，所謂的歌詞，也是從《康熙字典》隨意尋找的字詞組合。是可忍孰不可忍，任性到這種程度，終於讓當時的“滾石唱片”忍無可忍，在給竇唯和“譯”樂隊發行完《幻聽》專輯之後，乾脆將已經錄製完成的另一張專輯《雨籲》束之高閣。後者直到2006年，才由竇唯進行母帶處理後，以個人的名義重新發行。

那個既叫散人也叫仙人的竇唯

可悲的不是竇唯，而是將那些新聞當成娛樂事件關注並討論的人們

你說竇唯窮困潦倒，但在音樂的世界裡，竇唯可一點都不“潦倒”。甚至可以說從作品數量上，他是十幾年華人樂壇裡真正的土豪。

從2003年與“不一定”樂隊合作發行《一舉+兩得》專輯到今年，在總共13年時間裡，竇唯以各種名義和身份發行的唱片，總數已經達到了34張。這還不包括《一舉+兩得》、《三國四記》、《798》和《東遊記現場》等等專輯都還是雙唱片容量，《五音環樂》更是一張四唱片專輯，迄今為止最新的《春分拾琴圖》，也是一套三張的專輯。當然還有他參與的《我們倆》、《李米的猜想》等等這樣的 電影 配樂專輯，也沒被計算進來。那麼現在問題來了，13年發行超過30張的唱片，在你所熟悉的天 王天 後中，又有誰能做到？

當然，竇唯的這些唱片，也並非以他個人的名義發表。根據樂手參與的不同，他的每張專輯都會被標上“不一定”、“不一樣”、“FM3”、“暮良文王”和“譯”等等組合的名字，但實際上這些大多數都是臨時起意的搭配，沒有任何商業和團隊的束縛和約束。在很多娛樂記者還在為竇唯的顏值操心的時候，竇唯不僅早就在自己的唱片封面上“不要臉”，甚至連名字要不要，都已經毫不在乎了。

不僅把名字當虛名，竇唯的音樂走得也是無形的務虛路線。所謂無形，即指他的音樂已經和音樂創作世界裡的規範毫無關係。既不是三段式的作曲模式，也沒有什麼中古調式、賦格和聲之類的結構。竇唯的音樂，從表面上來看，接近歐美的世界音樂、跨界音樂、氛圍音樂或融合音樂標準，只不過在打碎形的結構之後，以一種接近實驗音樂的方式，起舞弄清影。由於其中融合了像簫、笛子、古琴等在內的中國傳統樂器，因此音樂也呈現出一種仙風道骨的宗教氣質，並延伸出一種大象無形、大聲無音的禪宗意境。竇唯更是被戲稱為竇仙人或者竇散人。

音樂不止眼前的形式，還有隨興和竇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