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票上的中國繪畫藝術鑑賞」宋代摹本《虢國夫人遊春圖》

▲ 宋代摹本《虢國夫人遊春圖》2枚聯刷，1995年5月23日發行 印量為2704。95萬枚

《虢國夫人遊春圖》系唐朝張萱所繪。原圖長卷，絹本、設色。橫148公分，縱51。8公分。張萱為唐玄宗開元天寶年間史館畫直。郵票所選圖案系遼寧省博物館館藏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宋代摹本，相傳為宋徽宗趙佶臨本。

杜甫《麗人行》詩云：“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有人說：《虢國夫人遊春圖》是根據《麗人行》的詩境，描繪的是天寶十一年，唐玄宗寵妃楊玉環三妹虢國夫人及其眷從，九人騎八馬，悠然自若、閒情逸致地沐浴在春風中，出遊賞春的情景。

具體說到是不是根據這首詩的意境來構思的，只有天知道。當朝史館畫直為宮廷服務，大概也是職責範圍的事吧。全畫共八人騎馬，前三騎與後三騎是侍從、侍女和保姆，中間並行二騎為秦國與虢國夫人，秦國夫人居右上首，正面向虢國夫人訴說什麼。

全圖畫家不著背景，只以溼筆點出斑斑草色以突出人物，畫境空濛清新。在畫家的筆下，她們不是驕橫的形象，而是氣質高貴的貴婦人。圖面疏密而有氣脈，節奏輕鬆而自然，人與馬的動勢舒緩從容，正應遊春主題。用筆工細，圓潤秀勁，在勁力中透著嫵媚，在春風中洋溢著雍容、自信、樂觀的盛唐風貌。設色典雅富麗，格調活潑明快。

《虢國夫人遊春圖》畫中哪一位才是虢國夫人呢？一直備受爭議。

已故書畫鑑賞大師楊仁愷在1979年7月1日香港《大公報》發表文章《〈虢國夫人遊春圖〉剖析》，明確指出這八騎中：

第一、三、八騎為“中年從監”；第二、六騎為“少女”；第七騎為“老年侍姆”和“幼女”；第五騎為“秦國夫人”；第四騎是儀態端莊、肥碩豐腴、春衫輕薄、燦爛芳馨的“虢國夫人”

。並認為虢國夫人所處

“正是全畫的中心點”

，且“

確是淡掃娥眉不施脂粉的本來面目

”。並曾以虢國夫人不可能穿男裝官服作為常服，批駁過“第一騎說”。

瀋陽集郵愛好者尹小林經過近20年的研究，卻堅持“第一騎說”，認為第一騎處於“統領地位”，毫無遮擋和重疊，容貌俊美華麗，氣質超凡脫俗，官袍有金繡，坐騎為名貴三花馬，障泥繡有鴛鴦。如第一騎不是“虢國夫人”，則完整的楊家三姐妹遊春，變成了殘缺的兩姐妹出遊了。

畫中三花馬最高貴，“受恩最深”的虢國夫人不可能自己不騎，而讓“太監”和小女兒去騎。多種史書都有“唐代女子好著男裝”的記載，有“雄狐”之稱的虢國夫人身著亡夫官服出遊，當合史實。唐人作畫的佈局習慣是把主要人物放在全畫的右側，只有第一騎是虢國夫人，方能體會出畫家多麼絕妙的構思。尹小林分三個層面對畫中人物進行篩選推理：

一、確定主僕身份。

第二騎、第六騎，均為紅衣、低髮髻的女士，第三騎、第八騎均為黑帽、黑靴、白衣著裝的男性（當然如果是女扮男裝，也不影響推理結果）。這四騎的坐騎，都沒有“頸懸大紅踢胸”。由此可知，第二、三、六、八騎的騎者地位必然低於其他四騎，屬於僕人身份。顯示主人身份的，只有在“頸懸大紅踢胸”的第一、四、五、七騎之中了。

二、細分主人層次。

第四、五騎上的兩位女士的服飾和髮式相同，服裝顏色不同，她們的坐騎“頸懸大紅踢胸”，但其馬匹的馬鬃沒有經過一番細心的修飾而成三花狀（以下簡稱“三花馬”），因而，沒有第一、第七騎的華麗，說明她倆的身份還是與第一、第七騎有著細小的差距，她們不應是“虢國夫人”。

三、鎖定虢國夫人。

第七騎雖也是華麗碩壯的三花馬，卻是兩人共乘，身著黑色素裝、年齡較大的婦女，懷抱著小女主人，則必為貼身高階女僕（如奶媽之類）。

剩下唯一的第一騎，身著官服、目無旁人的騎者，才是虢國夫人。

（作者：高明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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