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歲才被宋神宗賞識的崔白花鳥畫形神兼備，一改“黃家富貴”之風

五代末期的黃筌花鳥畫，以富貴之風影響北宋畫壇將近一百年，當時花鳥畫無不以“黃家體制為準”。然而就在這樣一個大潮流下，有一人大改其道，成為北宋畫壇的革新主將，近千年來頗受畫壇尊崇。他就是老年才進入宮廷畫院的

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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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白（1004-1088）

，字子西，濠梁（安徽鳳陽）人。神宗熙寧初，任職畫院，一直到元豐年間。崔白是一位推崇寫生的畫家，他以超越前人的觀察研究及描繪能力，開拓創新發展繪畫新方向。崔白擅畫花竹、翎毛，亦長於佛道壁畫，畫佛道鬼神、山水、人物亦精妙絕倫。他畫鵝、蟬、雀堪稱三絕，手法細緻，形象真實，生動傳神，富於逸情野趣。

▲崔白（傳）《蘆雁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在進入畫院時，崔白己60多歲。王安石在《純甫出僧惠崇畫要予作詩》中說：“一時二子皆絕藝，裘馬穿贏久羈旅；華堂豈惜萬黃金，苦道今人不如古。”王安石給予“二子”即惠崇和崔白以高度評價。

▲崔白（傳）《秋蒲蓉賓圖》

趙昌、易元吉對崔白繪畫的技法嘗試方面深具影響。如趙昌一樣，崔白畫中摒棄華藻，務求淡雅，正如《珊瑚綱·畫錄》卷二中所提到的明代汪珂玉題崔白《桃澗雛黃圖》說：“善聲而不知囀未可謂善歌也，善繪而不善染未可謂善畫也。是作…… 最得傳染之妙，固趙昌流輩歟？”但趙昌的缺點在於雖精於設色而筆力贏弱，崔白就沒有這種問題。

▲崔白《寒雀圖》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據史書記載，崔白“尤長於寫生”。《宣和畫譜》中卷十八說他“殆有得於地偏無人之態”。他的作品才能兼具形神，“體制清贍，作用疏通”，體現出與院體截然不同的野趣與盎然的生機。崔白一生作畫甚豐，僅《宣和畫譜》就記載有241幅，但傳至今日，已經真跡難尋，目前可確認為崔白畫作真品的有《寒雀圖》《雙喜圖》《竹鷗圖》三件。

▲崔白《雙喜圖》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崔白《雙喜圖》區域性放大

《雙喜圖》畫於仁宗嘉祐辛丑年（1061），現收藏於臺北故宮博物院，絹本設色，長 193。7 釐米，寬 103。4 釐米，是現存較早的崔白的作品。畫面體現的是深秋時節，狂風吹動樹枝，令兩隻喜鵲鳴噪不安，逗得樹下野兔回頭直看。兩隻喜鵲一飛一落，極具神態，流暢粗放的筆法勾勒出枯葉、敗草、細竹、荒坡，富含氣勢。

▲崔白 《竹鷗圖》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竹鷗圖》描繪的是荒坡澤畔有一隻白鷗迎著瑟瑟的寒風涉水前進，甚得“水邊沙外之趣”。

▲崔白 《柳蔭白鷺》

在運用技法方面，崔白尤其重視筆墨的表現力，在用色方面則講究清淡，用筆富於變化，講究落墨的粗細、勁柔、乾溼、濃淡、利鈍，集質感、量感和動感於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