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談書法中的幾個“隱法”（上）

我在《硬筆楷書譜》中把書法從不同角度進行了分類，其中有一類分法是“顯法”和“隱法”，所謂“顯法”，就是透過擺在你面前的書法作品，我們能看到的具體表現出來的方法，與之相對，不能看到的或者很難想見的方法，就是隱法。下面我就書中沒有說到的，或者講的比較粗略的一些隱法，歸納一下，和各位愛好書法的朋友分享，其它書中說明比較詳盡的，不在此過多敘述。不足和疏漏之處，歡迎批評指正。

鉛筆、筆筒、磁性貼和列印用紙

有一種觀點，說，能寫好毛筆字的，就能寫好硬筆字，我認為，不完全是這樣，畢竟，毛筆和硬筆各有特點，它們是相通的，不是“相（包）容”的，也就是說，用數學的觀點來看，硬筆書法不是毛筆書法的子集，它們之間有很大的重合部分，尤其是在結體方面，古人對此研究非常的深入，所以硬筆的結體有些直接就用了毛筆的結體方法。但是，硬筆畢竟是一個獨立的體系，有它自己的特點，尤其是一些隱法，比如“筆法”和“（擇）紙法”。不同意我的觀點的也不要緊，許多人毛筆硬筆書法水平都大體在一個水平，但是，你可以觀察一下，或者自身就有體會，練習了許久毛筆，用硬筆寫還是書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

第一：紙法。毛筆對紙張的要求是“澀”，而硬筆要求是“堅”，“澀”和“堅”應該不是反義詞吧！毛筆對紙的要求，不甚要求紙的變形能力，但要求能“滯”得住筆，行筆不飄忽，就是最硬的筆毫，香紫毫算比較硬的吧，也很難把紙劃破，就是寫大字榜書，一般的紙也是相應的增加了厚度，紙的堅牢程度一般不是問題，所以毛筆對紙的要求是“澀”，而不是“堅”，而硬筆，最軟的筆頭也是粘土石墨的、木頭的，大部分是金屬的，跟紙張的硬度相差懸殊，所以對紙的要求是堅牢，不能讓筆頭輕易劃破。

在毛筆書法中，筆頭的變形能力相當強，這是毛筆的優勢，而對紙的變形能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硬筆卻不同，硬筆書法，很大程度是對毛筆書法的模擬，但是硬筆的筆頭變形能力卻和毛筆相去甚遠，就是變形能力比較強的鋼筆，也跟毛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寫硬筆書法，紙張的變形能力是不能忽略的，相反，硬筆書法，筆畫的表現，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紙張的變形來實現的，是不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如果寫硬筆書法，如果你不墊一沓紙或者墊板，直接在桌面上書寫，即便桌面很平，也很難表現出書法的質感。有人感覺寫字墊紙還不夠，尤其是寫中性筆，不少老師墊了很軟的中性筆專用墊板，以增加紙張的變形能力，透過紙張的變形，來放大筆對筆畫粗細的表現能力。但是，專用的中性筆書法墊比較貴，有人用滑鼠墊，我認為什麼都是一個適應和習慣，也沒什麼絕對的不可以，我寫中性筆的體驗是，墊紙也可以，墊羊毛氈也可以，自制其他軟墊也可以，大概的感覺就是，用的紙越軟，墊的墊子也要相應的更軟一點，但對書寫者的控筆能力要求也更高一點，初學硬筆書法的朋友，如果用中性筆，我建議墊紙完全可以了，用比較硬的列印紙，或者買硬筆書法本，墊軟墊，對書寫經驗要求還是比較高的。

紙的生熟問題。所謂的生，可以簡單理解為就是加工的程度，生，就是加工的程度淺，熟就是相反了。生熟的表現，就是生紙更容易讓墨水暈散開來，而熟紙則相反。有一種說法叫“紙墨相發”，就是紙和墨相互影響，相互借力，表達出理想的效果，所以，紙性的發揮，往往和墨是配合的。寫毛筆書法，我感覺生熟紙都可以用，我認為，所有的書法作品都可以用生宣紙，因為生宣相對熟宣更容易儲存，綿軟不脆，書寫效果生動。初學或者寫慢字型（楷、隸、篆）可以用熟紙。寫硬筆，一般用熟紙更容易把控一些，但也不絕對，可以參看本百家號前面的文章《生宣也可以寫楷書，也可以寫硬筆》，此不贅述。（明日下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