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運動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由 原來是七公子 發表于 運動2023-01-27
簡介如今提起邊界流動的奇幻劇,業界的普遍定義是,奇幻劇通常以虛構的時空為故事世界,“以幻想世界中的種種事件為故事主線,以英雄或特定群體為敘事物件,劇中人物以神話或超自然力量劃分能力等級,其行為評價體系和價值認知系統往往區別於真實世界

觸字的部首是什麼,再查多少畫

這是美劇史上最昂貴的一場鏖戰——4。56億美元對決2億美元。激戰雙方是如今奇幻圈的頂流IP:“指環王”與“權力的遊戲”。

如今硝煙落定,從口碑和熱度來看,這一次“維斯特洛”笑到了最後。儘管《龍之家族》與《指環王:力量之戒》前期都面臨著相似的選角質疑,但播出後“真香”的前者讓後者儼然淪為“史上最昂貴的笑話”。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弱者戰勝強者的神話既屬於《龍之家族》,亦屬於奇幻劇這一年輕的特殊劇種。奇幻概念源於西方文學的“幻想”(Fantasy)。茲維坦·託羅多夫(Zwitan Torodov)曾在《奇幻文學導論》中指出:“幻想是一個人在面對明顯的超自然事件時,只知道自然法則的普通人所經歷的一種猶豫。”

於是,在對“超自然事件”充滿矇昧色彩的上古時代,童話、神話與古代傳說成為奇幻的最初載體。後來,它的邊界又慢慢與恐怖、科幻等次型別重疊,不斷髮展、壯大。

如今提起邊界流動的奇幻劇,業界的普遍定義是,奇幻劇通常以虛構的時空為故事世界,“以幻想世界中的種種事件為故事主線,以英雄或特定群體為敘事物件,劇中人物以神話或超自然力量劃分能力等級,其行為評價體系和價值認知系統往往區別於真實世界。”

令無法觸碰的幻想世界落地生根,是奇幻劇汩汩不絕的生命源泉。

《冰與火之歌》系列譯者、史詩圖書創始人之一趙琳談及對奇幻劇的喜歡,一言以蔽之:“它是我們生活中到達不了的遠方。”對“遠方”的浪漫書寫,是奇幻劇的動人底色,其間古老而又真實的力量,直擊我們的心靈深處,久久震盪。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曠野裡的永恆冒險

世紀30年代,在牛津大學附近一家名為“老鷹和小孩”的酒吧裡,“跡象文學社”的兩位教授常聚在一起聊天。酒精讓兩人種種稀奇古怪的念頭由空談化成了約定:不如,我們各自來寫一部有關穿越的文學作品吧?

多年後,這家小酒館成為無數奇幻迷心中的聖地,因為那裡孕育了兩部偉大的作品:《魔戒》和《納尼亞傳奇》。托爾金和劉易斯正是在此大聲讀出他們的文字,周遭暢飲的酒徒就是他們的第一批“讀者”。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托爾金(ICPHOTO 圖)

從托爾金的《魔戒》起,西方奇幻文學打破了“成人讀物”和“兒童讀物”的界限,舊貌換新顏。而亦是從電影《指環王》開始,大批中國奇幻迷們開始被奇幻影視劇裡搭建出的恢弘世界與微妙細節征服。

“它重構了我的三觀和審美”,奇幻劇迷“巽”表示。她初中時在電影院看到《指環王1:護戒使者》(2002年在內地上映),N刷後仍不滿足,自此開始瘋狂看相關的電影。

18歲的思敏看完電影《指環王》的第一感受則是依依不捨。

當時她剛高考結束,在高中與大學之間悠悠懸置的酷暑,她在微博上無意間刷到了《指環王》的截圖。“那畫面太漂亮了!”於是她下載並點開電影,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

她補完了《指環王》和《霍位元人》全系列電影,意猶未盡,又開始看原作者托爾金的小說,加了二十幾個托爾金的粉絲群,對奇幻的愛好一直延續到今天。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指環王》對她最強烈的衝擊是“沉浸感”。

在她看來,沉浸感不是來自宏大的世界觀設定,而是來自它做得有多細,來自虛構世界構建出的內在真實性。

她舉了一個例子——《指環王》系列裡霍位元人如何走路。

“霍位元人不穿鞋,他們走在路上很輕,所以很適合秘密行動,可以去幹一些不能被別人發現的事情,這個邏輯是合理的,能讓觀眾相信。這種相信在不斷的細節堆疊中,就會給我帶來沉浸感。”

她總結說,《指環王》系列用魔法等超自然元素重新連線起人類跟大自然的關係,那是沒什麼目的性的、純真又浪漫的幻想。“它們提供的逃離和慰藉,可以讓我暫時忘掉現實世界裡的遺憾。”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屈暢

(《冰與火之歌》系列譯者、史詩圖書創始人)進一步指出,中國和西方奇幻最大的區別,在於兩個文明的核心不一樣。

“所謂的西方奇幻主要發源於盎格魯-撒克遜民族,是從野蠻人或者是遊牧民族裡產生的,國家與國家之間存在著無數的空曠荒野,所以主角都是冒險者,往往習慣呈現無拘無束的冒險。而且它經歷了一個不斷向上的、悲劇性的發展過程,所以有一個很統一的體系,形成了共同的審美。”

屈暢所謂的“悲劇性”,從托爾金那裡亦能找到答案。

儘管托爾金否認他的作品與二戰存在對應關係,但曾親歷過兩次世界大戰的他,強調“一個真正親身處於過戰爭陰影下的人才能完全體會到它的壓迫”。

他眼見每分鐘都有將士橫死沙場,遭遇過幾乎所有摯友的死亡,認為“這是一個不但喪失了眾神,而且喪失了靈魂的世界”,才希望透過“架空世界”重構神話體系,尋找失落的人文傳統。

就像他對童話和神話的熱愛。

在《論童話故事》一文中,托爾金說,童話故事不是對現實世界中美麗與恐怖的簡單複製、再現或者象徵性的解讀,而是利用其中的元素進行再創造。童話奇境是人類創造的“第二世界”,用來複原“墮落的”人類已然喪盡的天良。

因此,托爾金創造的中土大地,哪怕深陷最黑暗的世界,愛與勇氣仍是照亮弱者前行的亙古亮星。因此,這片已失落的中土世界打動和影響了無數後來人。

J。K。羅琳坦言自己在14歲時便被《魔戒》的故事深深吸引,哪怕在《哈利·波特》風靡全球后,她仍堅持認為《魔戒》是不可超越的。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哈利·波特與魔法石》

著名

《魔戒》粉頭喬治·馬丁(《權遊》系列原著作者)十分欣賞托爾金的勇氣。當年托爾金的童書《霍位元人》廣受歡迎,他明明可以按照類似的風格繼續寫作,用源源不絕的版權費來度過戰時的艱難歲月,但他卻“走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路,一條未曾有人涉足的路,給世界增添了無限豐富的東西”。

馬丁認為托爾金之前的奇幻都是童話式的,是托爾金讓奇幻變得直白和現實。

波洛米爾是馬丁最愛的《魔戒》角色。

他是被萬眾期待的剛鐸宰相之子,也是“護戒遠征隊”中極為英勇堅毅的一員,可對國家和人民命運的擔憂成為他心底最難以卸下的重石,鞭策他前行卻也壓垮了他——他一度沒能抵禦住魔戒的誘惑,想要搶奪至尊戒。他臨死前奮戰不支倒地,哭泣著尋求原諒,在戰友們的哀悼中永遠地合上了雙眼。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小時候看《魔戒》,很多人都視波洛米爾為貪婪的反派。長大後重刷電影,大家才開始看懂這個英雄的悲劇宿命。

《魔戒》死忠骨灰粉“蕭君”感嘆:“以前看魔戒,看戰爭,看感覺,看震撼。現在看魔戒,看精神,看核心,看悲劇。現在我覺得波洛米爾沒有高貴的血脈,沒有精靈的祝福,在壓力巨大崩潰的邊緣,無法抵抗魔戒的誘惑,太正常不過。”

他嘆道:波洛米爾就是我們人類自己。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凜冬將至,環火而聚

托爾金書寫《魔戒》用了整整十年。他落筆的1948年亦是二戰結束第三年,小男孩喬治·馬丁在美國新澤西州呱呱落地,後來他說了一句著名的話:“他們儘可以留著他們的天堂,但我死後,願能魂歸中土。”

馬丁曾坦言《冰與火之歌》開篇幾大家族各奔殊途的情節走向,就是啟發自《魔戒》首部曲末尾處,護戒小隊四分五裂的劇情。而根據《冰火》改編的美劇《權遊》影響之巨,甚至令德國齊柏林大學文化理論教授澤弗納(Jan Sffner)認為,它偉大到可能在百年後仍為人所知。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馬丁的父親是二戰老兵,把退役後的一大筆錢都揮霍在了女人、啤酒、夜總會和賽馬場上。所以馬丁從小住廉租房,在西北大學的第一年才頭一次坐飛機。

他讀書的歲月史稱動盪的六十年代。有舞蹈和派對,但更多是抗議活動:遊行、示威、罷工、集會、靜坐……他回憶稱他那屆的學生在離開校園時,仍“被越南的幽靈籠罩”。

和托爾金一樣,馬丁從真實的死亡與毀滅裡找到了靈魂深處的震撼。他說13歲時他看到《魔戒》裡甘道夫死亡,受到極大的打擊,同時受益匪淺。“一旦殺死甘道夫,緊接著所有懸疑都成千倍增加,因為任何人都會死……當然了,這對我創作時動不動就寫死角色有著巨大的影響。”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喬治·馬丁(ICPHOTO 圖)

“任何人都會死”後來凝結為《權遊》裡的名言:“凡人終有一死。”《權遊》系列編劇戴維·貝尼奧夫曾開玩笑稱“中土大陸的人在江湖”是《權遊》的歇後語,說“喬治把殘酷的現實主義帶進了高度幻想”。

其中最殘酷的,無疑是死神毫不手軟的人頭收割。

所有看過《權遊》的人,都會為第一季“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斬首而震撼,第三季的“血色婚禮”更是觸目驚心。2018年,有澳洲科學家進行了一項生存分析,研究了《權遊》前七季中330個重要角色的死亡率。維也納大學則以媒體社會學的角度研究《權遊》深受觀眾喜愛的原因,訪問了817名德語受訪者後,得出的結論是:除了作為娛樂消遣外,人物間的陰謀詭計以及無法預測的劇情發展是它最引人入勝之處。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權力的遊戲》“國王之手”艾德·史塔克被斬首

這就像對海明威《永別了武器》的完美呼應——“世界對打垮不了的人就加以殺害。世界殺害最善良的人,最溫和的人,最勇敢的人,不偏不倚,一律看待。倘若你不是這三類人,你遲早當然也得一死,不過世界並不特別著急要你的命。”

當死亡總是猝不及防地降臨到你最愛的某個角色身上,那些常與之相伴的殺戮、鮮血、暴力、性乃至亂倫都會變得沒那麼可怕。而當你接受並適應了這些大尺度,也就會順理成章迷上劇中那些灰色人物。

威廉·福克納的諾貝爾獲獎感言是馬丁創作的參照和規範:“只有人的內心衝突這個主題才能寫出好作品,因為只有它才值得寫,值得付出痛苦和汗水。”所以他樂於塑造紛繁複雜又是非難辨的角色,他說他一直傾心於“局外人”,關注殘廢、私生子和受傷的心靈,劇集裡亦然。

機核電臺“銀屏系漫遊指南”的主理人“開開”將《權遊》前四季的角色臺詞打進Word裡,透過詞頻統計器分析角色的高頻詞。她驚訝地發現,史塔克家族看似充滿愛,但他們說得最多的詞是權力。

有債必還的蘭尼斯特家族看似冷酷、陰鬱又狡黠,反而“愛”成為其家族最高頻的詞。“細想這事兒會覺得很有意思,確實會發現蘭尼斯特家族所有的衝動和陰謀都是因愛而起。”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權力的遊戲》喬佛裡(左)和泰溫·蘭尼斯特

開開認為這種反差構成了《權遊》戲劇的張力所在。

她分析說,喬治·馬丁幾乎為每個人物都安排了一個心結,“在‘看似無關緊要’的場景中強調這一點,並在觀眾心中播撒下衝突的種子”。比如“美人”布蕾妮想要騎士榮耀,二丫希望報殺父之仇,席恩則心心念念於身份歸屬問題。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權力的遊戲》二丫

她還

錄製過一個影片《為了搞明白<權遊>到底為何爛尾,我們分析了劇中七萬字臺詞》。影片著重分析了“小惡魔”提利昂一角,發現他的三個高頻詞是:侏儒、父親和妓女,這也是他一生中最過不去的三件事兒。

提利昂是馬丁最喜歡的角色。他是泰溫公爵最小的孩子,容貌醜陋,從小就遭受父親和姐姐瑟曦的傷害。

被視為家族之恥的他,慣用自嘲或他嘲的尖酸言辭來保護自己。

劇中他第二次出場時,這麼建議“私生子小弟”雪諾:“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因為這個世界不會忘記。

用它來武裝自己,那樣就沒人可以用它來傷害你了。”

馬丁承認他創造這一角色時參考了莎士比亞戲劇《理查三世》,乃至《冰火》有一幕是“真正的莎士比亞時刻”:“他們在布拉佛斯演了一齣戲,叫做《血手》,內容一半是提利昂實際做的事,而另一半則是莎士比亞的理查三世偷偷跑進來了。”

提利昂和理查三世一樣“天生一副畸形陋相”,同樣會“以歹徒自許”。不同的是,理查三世是真正毒辣又狡猾的反派;被世界視為怪物的提利昂雖憤世嫉俗,卻對飽受蹂躪的蒼生懷有熾烈的悲憫之心。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如凱瑟琳陸續失去了家人,詹姆失去了右手,提利昂被以最粗暴的方式剝奪了摯

愛,可他能屢次從被摧毀的生活中重新站立起來,做出迥異於理查三世的選擇。

他和理查三世都在眾人面前發表過長篇演說。雖然演講都為兩人帶來了死亡(提利昂被判死刑,後被哥哥詹姆搭救),但提利昂的慷慨陳詞構成他最高光的時刻之一。他痛斥不公的命運、虛偽的家人、冷血的親緣與自私的愚民,吼出“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對侏儒的審判”。

《權遊》前幾季以提利昂為代表,象徵了馬丁所要表達的永恆主題:人生有涯,凜冬將至,對所有人都一樣。它是我們逃不過的陰影,但並不能就此認為這是個悲觀的世界,或者說它比我們的世界更悲觀。

“依然可以有愛,有同情,有歡笑,甚至歡笑著直面死亡,竭力創造更美好的世界。世上依舊有戰爭、謀殺、強姦,種種可怕的事,但我們不必接受。我們能為消除它們而戰。世上有黑暗,但不必為此絕望。”

曾經,《魔戒》說絕望是終極的罪行,剛鐸宰相的絕望宣告了他的失敗。如今,馬丁號召諸位:“凜冬將至,讓我們高舉火把,痛飲甘醇,環火而聚——我們能反抗它。”

因斯布魯克大學心理學學者波舍施尼克(Gerald Poscheschnik)在《權力的遊戲——電視劇作為社會無意識幻想的表達》一文中指出,電視劇中可能隱藏著社會政治幻想。

劇中三個大陸以及在此上演的劇情線,在無意識中其實代表著今日的社會:充滿衝突,不安全感提升而且分歧日盛。“不過劇中也反映出了希望——出現美好轉折、解決衝突以及扭轉危局的希望。在恐懼與危機中總是不斷出現希望,讓人們遠離悲痛並予以慰藉——這也是一種自我欺騙的形式,類似心理學中的自我防衛機制。”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偉大的故事從來不會完結

冰與火之歌》尚未書寫的最後一卷原名為《奔狼的年代》,後改為《春曉的夢想》。只要有夢想,人類希望的種子終究會穿破寒冬,在春曉裡萌發新芽。

“新九州”創辦人之一“萬戶”談及對奇幻劇的喜愛時稱:“奇幻劇能在一個你完全不會有機會遇到的架空世界裡,植入現實邏輯和人類發展幾千年來的宏大命題。它可以是批判現實主義的,可以是唯美浪漫的,還可以是黑暗世界觀的,有充分的自由空間來衍生故事。”

“指環王”與“權遊”系列能從諸多奇幻劇中脫穎而出,成為佼佼者,正是由於其在冷硬現實與宏大幻想之間的內在張力。

劇集是所處時代的產物,哪怕看來最天馬行空的奇幻劇也不能免俗。比如好萊塢近年來愈演愈烈的平權運動(通常指重視少數族裔及女性的力量),便席捲到了奇幻領域。

前後腳開播廝殺的“權遊”和“指環王”衍生劇,因選用黑人或外貌不符合主流審美的少數族裔演員做主角,自選角起就捲入“政治過於正確”的爭議。

《力量之戒》主創堅稱托爾金創造了一個多元化定義的世界。“有色人種也屬於中土世界,他們也將會留存在此。”《龍之家族》主創也認為馬丁創造了一個多元化的世界,為此編劇萊恩·康道爾要為其打造多元化的演員陣容,並且不能是海盜、奴隸和僱傭兵等高度奇幻中常見的角色。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龍之家族》的坦格利安家族

稍早一

些的《睡魔》(改編自尼爾·蓋曼的DC漫畫系列),除黑人演員外,還出現了大量LGBT群體。豆瓣首頁裡吵得最火熱的評論,是“這個劇讓我一度產生了同性戀群體才是多數群體的錯覺”與“推動劇情的角色是直是彎是黑是白有多少區別呢”之爭。

對此,萬戶認為影視劇“政治正確”有必要性,可以給予所謂的少數族裔演員更多的發揮空間。“從大的文化方面來說,黑人和亞裔在歐美屬於弱勢群體,以前很難看到歐美市場講弱勢人群的故事,商業上就沒有立項的可能性,導致他們在成熟的影視製作裡曝光很有限。”

比一味強調膚色或性別更重要的是,它是迎合或象徵,還是透過符合世界觀的方式來呈現。

《權遊》第八季收到差評以後,HBO內部意識到他們應該多聽聽馬丁的意見,接受馬丁欽定《冰火》粉絲萊恩·康道爾擔任《龍之家族》編劇。康道爾希望劇集引入多元化後,與馬丁交流,馬丁提到他很早就想把瓦雷利亞人描述成黑人征服者,於是才選擇了讓史蒂夫·圖森特來飾演海蛇,同時增強了故事中私生子爭議的元素。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起《力量之戒》因“審美降級”被罵上熱搜榜首,作為托爾金的死忠粉,更讓思敏意難平的,是《力量之戒》主創在前期採訪裡說的一句話:“如果沒有霍位元人,那麼中土世界還算是中土世界嗎?”

她語帶不甘地給我進行“科普”:“托爾金非常尊重每一個種族,認為每一個種族都有偉大之處,都有可以挖掘的深度。但《力量之戒》的故事年代裡還沒出現霍位元人,主創怎麼能說霍位元人出現之前的中土世界沒有價值呢?”

看了幾集劇後,她說自己心如死灰。“精靈是要必然消失的,所以中土世界中精靈的美貌是為了帶給人悲劇感,這是其魅力所在。如果精靈在視覺化的呈現中不美了,那就會大大降低沉浸感,讓觀眾難以投入。”

頂流IP爭霸賽,在崩壞的世界裡尋找光

《指環王:力量之戒》被罵“審美降級”

說到底,這些奇幻迷們更在乎和喜愛的,是劇集能正確傳達出原著理念,是故事與人物的合理性,是節奏與視覺設計突出,是要有歷史的厚重感……“政治正確”對他們而言或許只是錦上添花的花,而非買櫝還珠的盒子。

萬戶總結說:“不是‘政治正確’讓劇變得難看了,而是本身沒有拍出好看的劇。”

《魔戒》原著裡,山姆和弗羅多有段關於“故事”的經典對話。

“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中間經歷了快樂,然後進入了悲傷,又超越了悲傷……這麼一想,我們仍然在同一個故事裡啊!故事還在繼續。偉大的故事難道從來不會完結嗎?”山姆問。

弗羅多答:“不,那些故事從來不會完結。”

推薦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