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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田,苦苦的記憶

由 隱人 發表于 旅遊2022-01-10
簡介那些年收麥還有麥假,真正屬於虎口奪食,因為六月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如果不能及時顆粒歸倉,被雨水淋了,那必定要吃一年的“軟面饃”了,出了芽的麥子磨的面蒸的饃不光看起來黑沒有食慾,吃在嘴裡也是如同嚼蠟

麥田是什麼意思

麥田,苦苦的記憶

流火的六月,也是收麥的季節。

在小時候,對於麥田的記憶就和對於爺爺奶奶那般熟悉。

那些年收麥還有麥假,真正屬於虎口奪食,因為六月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如果不能及時顆粒歸倉,被雨水淋了,那必定要吃一年的“軟面饃”了,出了芽的麥子磨的面蒸的饃不光看起來黑沒有食慾,吃在嘴裡也是如同嚼蠟。

我家的麥子就是因為連續兩年淋了雨,父親一氣之下把地交了公,也不用交口糧了。

爺爺卻罵父親不像個農民,一直固守他的一畝三分地。所以每年夏收我們全家總動員回村幫著爺爺奶奶割麥。

那時候割麥都是用的鐮刀,運麥用的牲畜,碾麥用的石碾子……一切古樸而笨拙。我當時小,在地裡幫著把割好的麥子堆成堆。

麥田,苦苦的記憶

割麥,最好的是在烈日下,因為太陽把麥稈曬透了,揮起鐮刀割得快,陰天麥稈裡有水份,割起來就沒有那麼痛快直接,有時候還會滑鐮,割到手。但是烈日下割麥,你可以想象有多麼的熱,用汗珠子摔八瓣形容絕不為過!況且大多割麥人都是光著膀子,一個夏收之後,一個個割麥人都像是非洲來的,面板黑黝黝,還一層層的起皮。割麥人的心理頗有“心憂炭價怨天寒”的矛盾思想。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小時候一站在麥地,太陽毒辣的時候,我的鼻血總是如期而至。哥哥們說我是故意弄破不想幹活,爺爺無奈搖著頭說:“你個賊娃,以後怎麼過活呀!”奶奶卻不那麼認為,她摸著我的頭說,“我三孫子這是福氣。”

我的鼻血往往都是用父親的布鞋底止住的,坐在地邊的樹蔭下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母親說,那你回家熬一點稀米湯,一會大家回去喝。

我有了任務,屁顛屁顛跑回家,農村的火好生,一會功夫水就開了,我舀了一碗米洗了洗倒進鍋裡。

大家割麥回來。看到鍋裡熱氣騰騰,母親誇我會幹活了,揭開鍋蓋一看,母親臉一下變了,鍋裡哪是米湯,分明一鍋米飯了!稠稠的一大鍋!

奶奶哈哈大笑,爺爺直搖頭:“這賊娃啥也幹不了!”

打麥場是夏收最熱鬧的地方,大家湊到一起,三五家各自組合,先是套著牛馬用碾子碾麥,然後再是把麥秸稈堆起來做為冬天牲口的食物,再就是揚場,把麥子藉著風一鍁一鍁揚起,麥子殼和麥子就分開了。

麥田,苦苦的記憶

接下來就是曬麥子,每天都要攤在地上曬。這個活輕鬆沒有技術含量,也是那時候我的活,時隔一會,我光著腳在攤開的麥子裡攪一遍,然後睡在杏樹下乘涼,當然免不了吃上幾顆杏,杏是那種山杏,苦苦的,酸酸的,甜甜的,就像是我們人生的味道。

夏天的水果不少,比如桃,李子,野草莓……奶奶說,桃吃飽杏吃好李子樹下埋死人。我是聽話的孩子,遇到李子雖然看起來流口水,但是絕不會多吃。

許多年過去了,家鄉的溝溝壑壑都種了蘋果樹,難覓麥子的影跡,麥田成了記憶。

前些天坐車路過一個鄉村,我看到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麥子地,微風吹起,麥浪起伏,我的思潮翻滾……

沉眠黃土之下的爺爺奶奶父親的面容在我腦海閃現……

麥田,不可磨滅的記憶!

麥田,苦苦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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