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 | 你點燃了一盞燈

原創 楊麗華 溮河法院

今天，是三月十六日，下午院裡組織人員到中院聆聽你的英模事蹟報告會。天氣陰沉沉的，一如我們陰鬱的心情。一路上，平常愛開玩笑的同事們都沒有說話。

剛踏進中院寬敞的大會議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你站在粉色花瓣、灰黑色的青山做成的背景圖中燦爛的笑著，笑得那麼開心，彷彿陽光在你的心底盪漾。主席臺前用黑底紅字打出“王春珍同志英模事蹟報告會”的橫幅，大廳裡迴盪著經典詠流傳節目用《墨梅》這首詞改編的歌曲：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

剛剛坐定，和我鄰座的馬主任對我說，這張照片中王庭長笑得真開心，但她可曾想到這張照片竟然成為我們悼念她的遺像？一句話說完，我倆的淚水竟然都奪眶而出。回來後，我又重新閱讀了我院公眾號推送的悼念你的文章，發現你這張照片應該是咱們院在大合唱時拍的，可是如今“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其實一開始認識你並不是因為我們是同事，當時我還在固始法院工作，聽別人說溮河區法院有一個鐵面無私的王庭長，從那個時候，你的名字就記在了我的腦海裡，想著什麼時候能夠有機會見到你。後來我們雖然有緣做了十一年的同事，但因為我們不屬於同一個部門，所以和你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對你瞭解的也並不多，但偶爾聽到的關於你的評價就是你有魄力，駕馭庭審的能力強，你很嚴肅，你很厲害……對你的印象有些改變源於一次偶然的接觸，那次是去找你籤審委會筆錄，順便多聊了幾句，印象很深的是你說別人總說你冷冰冰，其實不知你是因為老父親的身體而在擔憂所以沒有心情，那一刻，我突然發現看似冰冷的外表下的你也有一顆柔弱的心。

2019年國慶前夕，為參加建國70週年慶典，院裡組織人員排練大合唱，你和我都是其中一員，我發現每次排練你都很按時，認真，那份執著的勁頭遠遠超過了參加排練的年輕人。再以後，要麼是看見你手拿法袍在辦公樓裡匆忙的穿梭，要麼是看見你穿著長長的裙子在飯廳裡閃過，只是大多數時候好像去的都比較遲，只是感覺你的身形越來越消瘦，越來越飄忽。

今年元旦前夕，忽然聽人說你病了而且挺嚴重，我大為吃驚，心想不久前還在單位見到你，怎麼突然就病那麼重了呢，我的心裡帶著深深的不解和僥倖，希望這些訊息都是訛傳。可是元旦過後一到院裡就聽說你已經昏迷在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裡的訊息，我心存的那一點點僥倖也隨之破滅，本想去看你，可是同事說在重症監護室裡不讓會見，而且就是見了你你也什麼都不知道，那幾天，院裡的同事的心都很沉重，特別是女同事，好像霜打了一樣，面對新年的到來沒有一絲歡樂，人人的心上似乎都壓著一塊石頭。

經常在關注你的訊息，卻一直沒有聽到你好轉的訊息，直到1月29日早上，在餐廳吃早餐時，碰見了程豔，她問我，你聽說王庭長的事了嗎？我連忙問：好了嗎，是不是出院了？她悲痛的說，哪裡好了，昨天人已經不在了。聽到這個訊息，我的眼睛瞬間溼潤了。我在心裡不停的問：我的同事，怎麼感覺好像就在瞬間就離開了呢？

開追悼會那天，因為要回老家給父母上墳，我沒有去。其實沒能去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我不敢面對離別的場面，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的淚水。但是今天，當我聽到張雨婷介紹你身上的腫瘤已經長了兩年多了，癌細胞已經全身擴散了，已經是肺癌晚晚期了，有著骨折般的疼痛時，我還是流淚了；當我聽到你的助理林新玲介紹在去北京看病的前一天夜裡你還靠在家裡的沙發上安排工作時，我還是流淚了；當我聽到你在31日那天忍受病痛還在和同事通電話關心案件時我還是流淚了；當我聽到為了審理黑惡勢力案件你吃空了兩盒金嗓子喉寶時，我還是流淚了；當我聽到心玲訴說你對她的關愛和照顧，對她的耐心指導和引領時，我還是流淚了……

誰說你是鐵面無情，你的心裡有多少柔情！誰說你是弱女子，你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化身！誰說你是冷冰冰，那是因為從未讀懂你那熾熱的心啊！可是，很遺憾，今天你卻讓我以這樣的方式走進了你，瞭解了你，讀懂了你，而你也已經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我想，你的一生始於執著，也終於執著。對親人的愛的執著，對自己肩上的那份責任的執著，對一名法官的忠誠、乾淨、擔當的執著。可是你難道不知道，你並不是鐵打之身？我相信作為一個高材生，你心如明鏡，可是你卻執著的相信你可以頂得住的。

現在，你已離我們而去，507辦公室再也見不到你的身影，走廊上再聽不到你急匆匆的腳步，審判庭裡再聽不到你辯法析理的聲音。我想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很多的不捨和牽掛，請你安心的去吧，願天堂裡不再有病痛；請你放心的去吧，我們會繼續守護心中的天平和胸前的國徽。

最後我想借用祝院長的一句話對你說：你已在我們的心裡點燃了一盞燈，它永不熄滅，默默無聲，引領著我們砥礪前行。

（溮河區法院民二庭 楊麗華）

原標題：《文苑 | 你點燃了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