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起錨！”（《達伽馬》徐文欽 著 第二集 大膽的創見）

第二集大膽的創見

1。

“起錨！”

1497

年

7

月

8

日

黎明，葡萄牙的里斯本港。

“爸爸，今天這裡可真熱鬧！”瓦斯科·達·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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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次子巴烏洛道。

“瞧！我們的四艘船—字排列在特茹河右岸，五光十色的旗幟在船檣上迎風飄揚，真壯觀！”瓦斯科·達·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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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長子伊什特瓦讚歎道。

“迪亞士叔叔，我爸爸雖然不在了，但有您參加這次航行，親自為侄兒導航，必將揭開我葡萄牙王國曆史的新篇章。”瓦斯科·達·伽馬躊躇滿志地對巴爾託洛梅烏·繆·迪亞士道。

巴爾託洛梅烏·繆·迪亞士

“上帝保佑，但願這一次能夠成功地越過好望角，到達真正的印度，到達真正的東方。”巴爾託洛梅烏·繆·迪亞士祈禱道。

瓦斯科·達·伽馬等人放眼望去，只見河岸和船隊周圍的小船上聚集著很多人，他們穿著節日的盛裝和耀眼的甲冑，像是在歡慶盛大的節日。船隊士兵在甲板上排成隊形，像是臨戰前在接受檢閱。

瓦斯科·達·伽馬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朗聲下令：“阿瓦利什船長，保羅·達·伽馬船長，尼古勞·科埃略船長，科卡羅·納尼斯船長，請你們各自召集‘聖哈布萊爾’號、‘聖拉菲爾’號、‘貝里奧’號和貨船船員，在碼頭分別列隊開會！”

“是！”

不久，四艘船上的船員們都到碼頭分別列隊集合完畢。

瓦斯科·達·伽馬精神昂揚地站到一聲高地上，充滿激情地對大家講：

“如今，為我葡萄牙王國陛下服務的航海家們都彙集在這裡，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繞過神秘的非洲大陸抵達印度的第一批歐洲人。我們這次東方探險和商業航行將使里斯本成為歐洲最重要的城市之一。”

“我們的船隊共有4艘船組成：我親自精心設計、監工、製造了兩艘大船‘聖哈布萊爾’號、‘聖拉菲爾’號。指揮船‘聖哈布萊爾’號排水量為120噸，這是目前我們葡萄牙王國最大的船。‘貝里奧’號和貨船也是我精心購置的。‘貝里奧’號是條輕快靈便的帆船，載重約50噸。我們這艘專供儲存運輸食品用的貨船載重約120—300噸。

“我精心挑選了船隊的領導核心，因為我深知船員素質的好壞決定著我們這次遠航的成敗。

“發現好望角的迪亞士先生和他當年所使用的領航員也參加在內，我們都應該為此而感到鼓舞和振奮。

“我們的主要領港人是達倫克爾。

“經驗豐富的阿瓦利什為旗艦‘聖哈布萊爾’號船長。

“保羅·達·伽馬為‘聖拉菲爾’號船長。

“尼古勞·科埃略騎士是‘貝里奧’號船長，他是陛下的遠親，我們應該為此感到鼓舞。

“科卡羅·納尼斯是貨船船長。

“他們都是我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我們共有三名翻譯：懂得班圖語的馬丁·阿爾豐沙，通曉阿拉伯語的費爾南·馬丁什和約翰·努尼什。

“另外，我們還有一位牧師隨船隊一起出航。

“我挑選的船員都是有經驗的炮手、帆匠、木匠、繩索匠、兵器工、銅匠、廚師水手實習生和士兵。170多個船員，個個經過嚴格的挑選，不是跟隨迪亞士先生闖過好望角的老水手，就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子。

“我自接到陛下的任命後就立即開始了籌備工作。為了這次航行，船隊經過了兩年的周密籌劃和苦心準備，可謂裝備齊全、精良。我大量而廣泛地蒐集了阿拉伯人和義大利人的舊海圖，再根據自己的學識繪製了新海圖。我收集了航海用的工具，並且對羅盤等航海用具嚴加檢查。我還親自督造了新式海船，用四角帆代替斜帆，增強了船的穩定性；我讓造船師們在船舷四周設了防禦欄，在船首、船尾建造了保壘似的建築，以便對付海盜與敵國艦船的襲擊；我還在船上配備了20門發射鐵製和石制炮彈的臼炮。我還準備了大量的盔甲、石弓、刀劍和長矛供大家緊急作戰之用。

“除了花布、玻璃珠、鈴鐺、紅帽子、臉盆等許多用於交換、贈送的商品，我們還帶足了飲用水和夠3年食用的食物，如麵粉、豆類、硬餅乾、鹹肉、臘肉、蔥、蒜、糖、灑……

“在指揮船‘聖哈布萊爾’號和‘聖拉菲爾’號上，還攜帶著石制標柱，上面刻有我葡萄牙王室的徽章，以及木製十字架。我們每發現一個新地方都要把石標和木十字架豎立在那裡，以表明該地歸我葡萄牙王國陛下和天主教會所有。

“在這次遠航中，我們必須經受各種考驗。除了要忍耐和克服在漫長航行中可能遇到的種種困難外，他還必須對付伊斯蘭世界的海上挑戰，處理與陌生的東方國家的關係，為商人和傳教士開路。

“現在，請大家各就各位，做好啟航前的準備工作，然後及時休息。”

這時，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的信使趕到，當眾宣佈：“傳陛下聖諭，達·伽馬、迪亞士、達倫克爾、阿瓦利什、保羅·達·伽馬、尼古勞·科埃略、科卡羅·納尼斯、馬丁·阿爾豐沙、費爾南·馬丁什、約翰·努尼什進宮即刻進宮參加宴會。”

達·伽馬一行便前去朝見國王曼努埃爾一世。

曼努埃爾一世在王宮中隆重地接待了達·伽馬一行，他地宮廷宴會上宣佈：“我希望全體船員及其他隨行人員服從達·伽馬將軍的指揮，努力克服路途中的艱難險阻，完成你們各自所肩負的神聖任務。”

接著，曼努埃爾一世面對達·伽馬道：“現在，我將這面鏽有基督騎士標誌的錦旗正式授予達·伽馬將軍，這意味著本次航行已經得到了羅馬天主教的准許並得到了上帝的庇護。”

達·伽馬感激地接過曼努埃爾一世授予他的錦旗，並緊握拳頭宣誓效忠：“為了上帝和國王陛下，不管遇到任何困難，我將高舉這面旗幟勇往直前！”

曼努埃爾一世隨即在他的懺悔神父和許多證人面前發出了莊嚴的誓言：“如果達·伽馬率領的葡萄牙船隊能夠安全返回的話，我將在首都里斯本建造一座新教堂——一座包括他的墳墓和所有王室後裔墳墓的宏偉的大教堂！”

“感謝陛下的信任。我宣誓將誓死效忠國王陛下！”

隨後，伽馬和其他船長以及經過挑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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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船員共同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這真是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保羅·達·伽馬道。

“是啊，數十年前，亨利王子在這座為了表彰船長和海員們的獻身精神建造了伯利恆教堂，今天我們在這裡作禱告和守夜，這體現了陛下對我們的最高隆遇！”瓦斯科·達·伽馬道。

黎明時分，達·伽馬率領船員們作彌撒。

達·伽馬道：“因聖父、及聖子、及聖神之名。”然後劃十字聖號。

船員們：“阿們。”

達·伽馬：“願天父的保佑，基督的聖寵，聖神的恩賜與你們同在。”

信友：“也與你的心靈同在。”

然後，他們舉著點亮的蠟燭，以莊嚴傳統的佇列從教堂行進到港口，乘小船登上了等候在那裡的大船。

船檣上，桅帆上，飄拂著鮮豔奪目的彩旗。

穿著節日盛裝的親屬和市民們，用金光燦燦的甲冑武裝起來計程車兵們，在特茹河右岸和遠征船的甲板上唱起了莊嚴的讚美詩，祈禱上帝保佑船隊一路順風。

河岸上送別的人們依依不捨，直到船隊消失在夕陽的餘輝中才三三兩兩散去。

司令官達·伽馬，站在旗艦聖哈布萊爾號的舵樓上。因為過度興奮，本來就黝黑而粗糙的臉膛，愈發呈紫紅色了。

混和著波濤喧囂的嘈雜話語聲終於逐漸平息下來。人們屏氣凝神，目不轉睛地望著司令官。

“起錨，開航！”躊躇滿志的達·伽馬一聲令下，肩負著眾人期望的四艘艦船組成一列縱隊，浩浩蕩蕩駛出了特茹河口，直奔治瀚的海洋，往南駛去。

當錨鏈緩緩拉起，錦帆迎風而張時，整個港灣反而顯得格外寧靜。

一些婦女在暗暗流淚，一些老人在默默祈禱，他們不知道這次遠航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們的親人能否平安歸來，船佇列成縱隊朝著河口前進。一次偉大的航程就此開始了。

同哥倫布的船隊一樣，達·伽馬的船隊也使用了罪犯當水手。船上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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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個犯人，他們不時聚在一起發牢騷。

“迪亞士和他當年所使用的領航員雖然對於西非沿岸的航線比較熟悉，但誰也沒有在印度洋上航行的經驗。”

“由此看來，這次航行與送死無異。”

“他們都這麼認為：如果我們死了，那是罪有應得，如果能活著回來，那就是將功補過。”

“但願上帝保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