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高陽＂的含義，也解釋顓頊名號？

導語：瞭解＂高陽＂的含義，也解釋顓頊名號？

楚人所崇奉的日神的人烙化形象並非固定不變，而是經歷過幾次＂改頭換面＂。古史傳說中，楚人最巧神裕化的先祖，或者說具有人格化形象的日神應屬商陽。屈原《離騷》＂上陳氏族＂，首句就宣稱＂帝髙陽麼苗裔兮＂，對身世的自豪溢於字裡行間，似乎表明屈子相信其先祖窩陽與日神存有某種淵源。要楚清當中的關係，有必要先了解＂高陽＂這一名稱的含義。從語法上講，＂高陽＂一詞應為偏正結構，＂高＂是＂陽＂的修飾語。

《說文·高部》：＂髙，崇也。＂《戰國策．齊策一》＂志高而揚＂，高誘注：髙，大也。則＂高＂兼有崇、大之義。高陽，即崇大的太陽、至高至大的太陽，是對太陽神性的一種禮讚。《史記·高祖本紀》；＂群臣皆曰；髙祖起微細，撥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為漢太祖，功最髙。上尊號為高皇帝。＂是＂髙＂古可作為尊務。

日本學者御手洗勝謂＂髙陽氏的‘髙’和帝嘗髙辛氏（商族的祖神）的‘髙’字同樣，是作為尊稱而被披加上的，誠乃卓見。屈子既臥＂帝高陽之苗裔＂自稱，說明在楚人的世譜中，其先祖是以日神的化身降世而被稱頌為＂高陽＂的。但是《五帝德》和《帝系》所反映的大一統帝王世系並非實錄，其產生可能在戰國晚期。從這個視角來看，論者對高陽與願頸關係持有懷疑的態度，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了。崔氏面對文獻的抵悟，在無法判定孰是孰非的情況下，並沒有急於下結論，而是採取暫且閥疑的辦法。這種態度表明高陽即願巧的說法並不能捏易地被否定。

董氏關於＂顓頊＂的看法得到多位學者的認可，值得信從。新蔡葛陵楚墓的墓主平夜君成是楚昭王之子文平夜君子良之後，年齡＂在35~40歲之間，最多不超過45歲，其卒年，也就是新蔡簡的年代下限為楚悼王四年，即公元前398年。也就是說，平夜君成的生年應在公元前438年至前433年期間，最早不早於前443年，那麼其活動年代則約在前４４３年？前398年間，顯然要早於屈原的生年及其創作《離騷》的年代。由此可見，早在屈原前，以平夜君成為代表的楚國貴族就已認同其先祖源出顓頊。參以屈子之說，則可斷定顓頊就是高陽，系身而兼二名。

我們己討論過＂高陽＂之得名與日神崇拜的關係，這裡似有必要對＂顓頊＂之名號亦有所闡明。根據《楚語下》的記載，顓頊的＂絕地天通＂是為了使當時的社會宗教形態從＂民神雜探＂轉型到＂民神不雜＂，從而實現人神的各安其位，各司其責，也就是《楚語下》所說的＂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異業，敬而不讀，故神降之嘉生，民以物享，禍災不至，求用不匿＂。《五帝德》的說法則進一步顯示出顆頸的神通廣大，無怪乎徐旭生先生稱＂帝頗瑣是一個宗教主＂。於此，不難看出敵預的至上神地位，所謂＂轉正天人之道＂應是對人神關係的規範：人須敬祀神，而神則回饋人福佑。

顓＂一作＂端＂，一作＂耑＂。可見，端冕除用作朝服外，亦可用作祭服。結合願預的日神神格，則＂顓＂之得名或源於端冕祭曰。古書中耑、端互通，可訓為首或頭。頊，或作＂玉＂， 林說著眼於凸顯謹敬之貌，頗為形象。不過，對於＂奉玉＂的物件、用途，林氏卻語焉不詳。竊以為＂奉玉顓謹＂即以玉敬祀日神。《周禮·春官·大宗伯》：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天地四方＂當中以天為尊，而＂天之諸神，唯日為尊＂，或許只有在享祀至尊神時，才有可能敬畏之感猶如戰慄。禮書中有以玉祭日之禮的記載。要麼＂顓頊＂蓋因端冕奉玉敬祀日神而名。《大戴禮記·朝事》＂然後天子冕而執鎮圭，尺有二寸，藻藉尺有二寸，措大圭，率諸侯而朝日於東郊＂是之謂也。

透過上文的論述，我們認為顓頊神格化而為日神，高陽乃其尊號。然而，需要注意的是，楚先祖出自顓頊的古史傳說雖然在戰國早中期就已存在，但這種傳說很可能並不是楚人所固有的。這啟示我們，楚人對日神高陽的崇拜並非自來就是如此，而可能略晚於或始於楚人追認賴預為始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