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講詩經——《周南.葛覃》之二 女功唯織 思親絕筆

試想，當少婦揹著成捆的葛藤弓腰行走在幽靜的山谷時，山路上曾灑下她多少的汗水；當她蒸煮漂洗藤絲時，手指的泛白又留下了她多少的艱辛；當她把葛絲搓捻成線紡織成布時，疲勞困乏又使她臉上流露出多少的無奈；當她裁剪連針縫衣時，指尖時被扎破流出的血滴又使她感到痛楚。汗水、艱辛、無奈、痛楚，使她失去了在父母面前撒嬌的天性，讓她開始具有擔當起家庭重擔的成熟。正是這些，加重了她對父母的思念，凝切了她回去對父母展現自已成熟的願望。當然《葛覃》中，也不盡是風景的描寫，而在“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我們看到了這位女子勞作的艱苦。她又要收割葛條，回去後又要泡洗剝皮搓線，最後還要織成粗布細布，裁剪縫聯成衣。這裡每一道工序，都是時間的煎熬，都是精力的付出，都是勞作的辛苦。現在人很少再看到解放前婦女們紡花織布的艱辛了，我們上年令的人是見過的。小時候當自己早已進入夢鄉了，偶然醒來時還能聽到母親在月光下“嗡嗡” 的紡車聲。現在想想，那時的婦女也真是不易啊！可那又是她們的必修課，是她們“之子于歸” 的職責所在，是她們作為合格女性的標準。我想孔子把《葛覃》放在《詩經》第二篇，是不是也有意的告訴廣大女子：要具備這些功德，才能算一個各格的“之子于歸” 後的女人。

少婦要“歸寧父母”了，自然少不了“薄汙我私，薄澣我衣。害澣害否？”準備一番。這裡的“薄”，無疑是“洗” 意。“擀”同“浣”， 即“洗滌”的意思。因此“薄澣我衣”，就是說洗滌乾淨自己的衣服。正因為此，過去諸多人在註釋“薄汙我私” 時，自然對應認為是洗乾淨自己的內衣了。關鍵是“私”字，古時通解為“穩密”，因此簡單認為是洗乾淨自己的內衣，就有失偏頗了。既然“私”字古時通解為“穩密”，那麼就應該理解為少婦的“穩密”之處，而不應該僅僅釋為“內衣”。少婦的“穩密”之處，實際上就是她少讓人見的“軀體”。一年的辛勤勞作，少婦身上肯定有不少汙垢，也包括少婦的“月事”之汙。現在要回孃家，洗滌一下自己的身體，洗乾淨自巳的衣服，檢查一下自己衣服有沒有洗乾淨。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以免回家後惹起父母對自己的擔擾。這樣父母心裡也自然安寧了。

因比，“薄汙我私” 應理解為洗乾淨自己身上的汙髒，更合適詩中原意和人的生活習慣。如果不洗乾淨自已身上之汙， 只洗乾淨自已的衣服， 除了衣服易髒外， 並且回去見父母也有失禮節，讓父母看到精神不振，讓其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