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語說書」了凡四訓——精華與糟粕

曾經有一段時期，對待封建社會以前的書籍，我們很多的中肯的建議和評價就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至於什麼是“精華”？什麼是“糟粕”？我認為，基本上是從一個時代，需要索取利用價值的方面來定義的。

秦朝的“焚書坑儒”，嬴政為消滅不利於統治的“異端邪說”，把當時的百家言論當做是“糟粕”，因為這有助於統一王朝的建立。

而清朝的“文字獄”，就連曹雪芹的《紅樓夢》，也同樣被滿清皇帝認為是褒貶朝廷，淫詞邪說，擾亂綱常的“糟粕”，進而封殺。雖則帶有無知性質，但是同樣有著帶有穩固政治的目的。

如今的社會，經濟發展和文明發展的程度，遠超於之前的歷史。我們認為的“糟粕”主要是從科學與否方面評論的，所以，我們已經能夠很理智地進行評點。從客觀來講，即使我們奉為經典的四大名著，其中就依然需要我們有甄別地進行閱讀。例如書中出現的“神魔妖怪”、“前世今生”、“因果輪迴”等等，都需要淡化其中的意義，而轉移到書中內容和精神表達的方面去。老實說，我們十分喜愛《紅樓夢》，但是對“癲僧”“跛道”“木石前緣”的認知，是藝術上的理解，而不是真正地膜拜。《水滸傳》中我們口口相傳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轉世，我們會喜愛，會模仿，但我們確定會相信這是真的嗎？

我在讀有關歷史演義之類的書籍中，比如蔡東藩的歷史演義，讀到最多的是“皇帝”的降生，其中必然伴著“紅光盈屋”、“夢龍而孕”、“日月投懷”之類的先兆。至於夢見“魁星”、“太白金星”凡此總總，總要找個苗頭，這樣的文字是數不盡的。

所以我說，這是古代社會某些政治目的的需要，或是某些躲避政治災難的需要，或是達到宣傳的需要，而且這個範圍不限於帝王神佛，只要你想要利用“它”的作用，來抬高自己的身價，即使你是百姓同樣可行。

楚漢相爭時張良不是三進履獲得三卷《太公兵法》，而助“斬白蛇”劉邦稱帝的良相嗎？

三國時黃巾軍張角不是被碧眼童顏的“南華老仙”收得三卷《太平要術》，然後趁機得事嗎？

後期的太平天國、白蓮教、義和團紅燈照皆借“上帝”、“神佛”、“黃蓮聖母”為依附，才能廣聚民眾，形成規模，進而分庭抗禮嗎？

因為古代先人悟出了借鬼神以“威眾”的啟示。藉以麻痺和聚集更多的協作，來達到目的。

在政治、文學以及各領域中，神明的重要性，在古代對於政治和宣傳同樣是很重要的。因為它能讓更多的民眾引起重視，這是歷史時期流傳下來的套路，所以，我們在現在信任科學的世界裡，對這些古代的特殊表達方式，應該既不忽視，也不輕視，用合理的、符合年代感的心情從新品味這些作品。

我之所以講這些我們認為的“糟粕”，或者講解一些這些文字記載中的“精華”，在歷史原因中是需要我們仔細地甄別的。既不需要我們否認，也不需要我們排斥。我們只需要讀出我們中華五千年來，除此雷同或不可信之外的生存智慧，就是我們所要的“精華”了。

那麼說了這麼多，我就可以引入正題了，《了凡四訓》這部流傳數百年的國學經典，它的說教方式依然是仿照“神佛”的教義來展現出來的。但是，這不影響它在明末以後的廣泛流傳。晚清的林則徐、曾國藩都把這部《了凡四訓》奉為處世寶典進行宣傳、撰寫。

有人還把它譽為“中國古代最偉大的教育學著作”。此書不但流傳中國各地，為高層文化人所推崇，被奉為“聖典”，對於現代人精神的困惑和人文的沉淪有著治療學的意義，對於指導人們安身立命，塑造強健的人格具有極高的價值，而且還流傳日本，對日本的政治和經濟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但是，作為一個現代社會的人，讀到這本書時，不免被其中過多的命理、神佛、報應所迷惑，進而不能讀取其中精華。這就需要讀者重新選擇開啟這本書的方式。

那麼，在古代開啟的方式與現今不同。當時的寫作自然遵循彼時的歷史概況。比如他所說的敬畏心，是敬畏“舉頭三尺有神明”，是敬畏神鬼的無所不知，將來的十八層地獄慘狀。我們這時就需要轉化一些概念，把它理解為內心的折磨和痛苦、悔恨，在某些特定情況下，這些情感不亞於那些未曾得知的地獄之苦。

那麼，我們從開始的白先生預測袁了凡一生經歷的神奇，雲谷禪師講解的積福改命的天道無常，以及很多積善的神仙下凡渡人的故事時，也應遵循轉化，再把這些道理引入到我們生活中去。

其實，這本書的文章佈局也很出色，單從這點來研究，也能受益匪淺。

這本書從童年時遵從母命，混沌處世，毫無主見。繼而轉折到得遇高人，算定一生的命運的過渡。並在這個基礎上，受到雲谷禪師指點迷津，講出積福改命的道理。然後，在得到妙處時，一步步將理論、實際操作、所遇困難的解決方法，與許多的事例和聖人言論相結合，寫出這部勸世的《了凡四訓》。所以，這篇文章，有著很合理的格局，很巧妙地設計。

但是，我在拆解這本書時，儘量梳理其中的精華，努力讓書友化解其中矛盾，文中多處語帶調侃，似乎對這本著作殊為不敬。但本心實實地感慨了凡先生的智慧，他闡明的“命自我立，福自己求”的思想，指出一切禍福休咎皆自當人掌握，行善則積福，作惡則招禍；並現身說法，結合儒釋道三家思想以自身經歷體會闡明此理，鼓勵向善立身，慎獨立品，自求多福，遠避禍殃。了凡的理論不止在之前的朝代，即使對現在和未來同樣都能起到淨化社會風氣的作用。

在我看來，在這部《了凡四訓》中，逐字逐句皆有精粹。所以，我自選了幾個自認為喚醒思維改造命運的節點，針對現代進行拓展思考，甚至，跳過第三章“積善之方”，因為，其中過多地闡述神鬼的存在感。所以這次拆解，並非對全書的解讀。書友在與我共讀時，也要有甄別地選取自己認為有用的“精華”，也不要被筆者的語調言論的“糟粕”所誤導。

本次拆解除“介紹語”——精華與糟粕外，共分六節，分別是：

第一節 《了凡四訓》——知命而認命，是多數人的命運

第二節 《了凡四訓》——改命是立命的執行過程

第三節 《了凡四訓》——孟子說：知恥而後勇

第四節 《了凡四訓》——敬畏天地，敬畏人生

第五節 《了凡四訓》——以勇猛心斷妄想、除貪嗔

第六節《了凡四訓》——智慧與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