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查｜烏克蘭立法禁用字母“Z”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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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針對俄羅斯在俄烏衝突中將“Z”“V”等字母用作戰爭符號、進行戰事宣傳的行為，烏克蘭最高拉達已在4月1日透過法案，禁止在烏克蘭境內對俄羅斯的軍事行動進行宣傳，包括禁止使用在烏克蘭看來帶有象徵入侵意義的“Z”“V”等字母，及其對應的西里爾語字母。

- 烏克蘭7214號法案中規定的對字母“Z”和“V”的禁用規定有其適用的具體情境和限制條件，在法案規定情形之外使用字母“Z”和“V”並不涉嫌違法。

事件背景

近日，簡體中文網路流傳一條“烏克蘭透過法案禁止使用字母Z和V”的訊息，中文媒體援引俄新社的報道稱，拉丁字母“Z”和“V”因被看作支援俄軍的符號而在烏克蘭遭到禁用。訊息一出即遭網友調侃：26個字母從此在烏克蘭少了兩個？烏克蘭總統豈不是要改名了？

明查

訊息源自何處？

經核查，4月1日，俄新社確實在其官網釋出了一篇題為《拉達禁用符號Z和V》的文章。此文提到，烏克蘭拉達已透過第7214號法案，禁止人們在烏境內使用符號“V”和“Z”。

俄新社報道截圖。搜尋“Verkhovna Rada 7214”相關內容，亦可在烏克蘭最高拉達（議會）官網上找到相應公告，稱烏克蘭最高拉達透過一項法律，禁止對俄羅斯政權、俄羅斯聯邦對烏克蘭的軍事行動，以及此次軍事行動象徵符號進行宣傳。公告提到，拉丁字母“Z”和“V”被看作是“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象徵符號。

烏克蘭最高拉達官網截圖。

26個字母僅剩24個？

那麼，烏克蘭立法禁止宣傳符號“Z”和“V”，是否就意味著從此在烏克蘭，“26個字母只剩24個了”呢？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烏克蘭國家的官方語言是烏克蘭語。烏克蘭語使用的字母系統是西裡爾字母的一種變體，共由33個字母組成，其中並沒有字母“Z”和“V”。被部分網民調侃會受此法案影響的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姓，在烏克蘭語中的寫法為“Зеленський”。因此，所謂“26個字母只剩24個”“總統改名”等說法，最多隻能被視作是一種調侃。

烏克蘭語使用的字母系統，由33個字母組成。與此同時，7214號法案中規定的對字母“Z”和“V”的禁用規定有其適用的具體情境和限制條件。這一法案被提出的背景，在於俄烏衝突全面爆發以來，俄羅斯一方使用 “Z”和“V”等字母在俄軍中進行戰事宣傳，如在俄軍裝備的表面噴塗相關字母，將這些字母升級成為了戰爭符號。根據俄國防部在3月3日於其官方Instagram賬號上所做解釋——字母“Z”是俄語表達“за победу”的羅馬化書寫“za pobedu”的首字母，代表“為了勝利”；而字母“V”，則取自сила в правде的羅馬化表達“sila v pravde”，意即“真理的力量”。

針對俄軍的這種符號化宣傳，烏克蘭拉達認為，有必要頒佈法律以對抗來自俄方的宣傳。但對於“Z”和“V”的具體所指，7214號法案原文至少做過三次界定。首先在前言部分，7214號法案提到，“侵略烏克蘭政府的象徵之一是試圖使用字母‘Z’和‘V’”。

法案前言部分。緊接著，在正式條文的第一章，法案對“俄羅斯對烏克蘭使用的象徵性符號”概念進行了定義，稱“拉丁字母‘Z’‘V’，根據本法第二章第五節規定的特徵，被用作對侵入烏克蘭的象徵”。

第一章對“俄羅斯對烏克蘭使用的象徵性符號”的定義。接下來在第二章，該法案在第四節第一條明確了字母“Z”和“V”的禁用條件，包括“單獨使用拉丁字母‘Z’‘V’（沒有合理的上下文，或在為侵略烏克蘭或任何其他軍事力量辯護的情況下）”，以及單獨使用這些字母的西裡爾字母“3”“C”“B”“Φ”等。

第二章第4節第1）條規定禁止在一定條件下單獨使用拉丁字母“Z”“V”及其對應西裡爾字母。而7214號法案的第二章第五節則規定了在烏克蘭違規使用相關象徵性符號的具體情境。法案第三章規定，“違反本法要求的人根據烏克蘭法律承擔民法、行政、行政和經濟及刑事責任。”

上：第二章第五節規定在烏克蘭違規使用相關象徵性符號的具體情境原文；下：對原文的中文翻譯。綜上所述，針對俄羅斯在俄烏衝突中將“Z”“V”等字母用作戰爭符號、進行戰事宣傳的行為，烏克蘭最高拉達已在4月1日透過法案，禁止在烏克蘭境內對“俄羅斯武裝侵略行為”進行宣傳，包括禁止使用在烏克蘭看來帶有象徵入侵意義的“Z”“V”等字母，及其對應的西里爾語字母。但需要明確的是，7214號法案中規定的對字母“Z”和“V”的禁用規定有其適用的具體情境和限制條件，在法案規定情形之外使用字母“Z”和“V”並不涉嫌違法。

隨著俄烏衝突進一步加劇，部分對烏克蘭持支援態度的國家，如拉脫維亞和德國的部分州也相繼頒佈法律禁用上述兩個符號，還有部分商業公司也參與到禁用相關符號的行動中來。例如，德國麵包品牌Backhaus Zoller在其官網釋出公告稱，該品牌一直以來在麵包上使用“Z”標誌，但自俄烏衝突以來，“Z”不幸被附加了一個非常負面的含義，為了防止顧客購買麵包時不得不面對模糊的象徵意義和相關的負面聯想，該品牌決定暫時不再在麵包上使用該標誌。

（本文來自澎湃新聞，更多原創資訊請下載“澎湃新聞”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