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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念紅:毀滅

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運動2022-10-14
簡介山的媳婦記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山說把那小樹埋了好,本來它在天星湖長得好好的,去砍了它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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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把它砍來。”

山在見到那顆不知名的小樹後,心就再也沒法平靜。

這天,天還不亮,山就用布兜盛上把菜刀,騎腳踏車去了離小城二十多里路的天星湖。

焦念紅:毀滅

叫山朝思暮想的小樹就長在湖的南邊。

那是七天前的一個陰雨天,山和新婚不久的媳婦來這裡遊玩,山發現了這棵小樹。

“你看這棵小樹長得多直。”山在媳婦的花傘下摟著她的肩說。

“喲,可不是麼,砍下來做教鞭真好。”山在中學教學的媳婦也把眼光伸直了往湖邊的小樹看。

“做秤桿也行,這麼長長的能做兩三根呢。”山是一家化工廠的下崗工人,現在菜市場當菜販子。

山當時就想下去把小樹折了。山的媳婦不讓他折,說,天眼看就來大雨了,還是趕快回家吧。再說一折就折壞了,不如再有機會時拿刀砍。

山說再來時說不定叫人家弄去了,還砍個屁。

山雖這麼說,可還是跟媳婦走了,雨確實大起來了。

山把腳踏車“啪”地一聲支好,從布兜裡抽出菜刀,看看四周無人注意自己,就朝小樹走去。

其實,說小樹長在湖邊上是不大準確的。

因為連日來的大雨已使湖的水位明顯增高,水面比原先大了許多。

小樹的周圍全是淹過草身的湖水,看起來小樹已是長在湖裡了。

山只好挽起褲腿,穿著高筒水鞋“咚”地一聲下了水。

一下水,山才知道自己是要付出些代價了。

水的深度漫過了腰部,腳下是軟乎乎的草和泥,山一下子就覺得像有一條涼冰冰的蛇,從腳纏到了腰,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近在眼前的小樹也著實讓人喜愛了,比大拇指略粗一圈的樹身是青幽幽的樹皮,零星地點綴些白點點,很像是秤桿上的星花呢。

小樹露出水面的上部足有兩米長,沒一點兒旁枝,只在樹梢上有一小撮撮嫩綠的枝枝葉葉。

樹身那個直呵,從樹梢到樹腳竟是沒那麼一丁點兒的彎。

樹身的粗細也是相當的勻稱,幾乎從根部到樹頂是一樣粗。

難怪山不論在睡著醒著時都放心不下這棵小樹。

自從見到這棵小樹的一星期來,山就像初戀一樣著了魔,日日夜夜念念不忘這棵小樹。

有時眼一花,就把媳婦看成棵青幽幽直溜溜的小樹。弄得媳婦哭笑不得,就問山你是中了哪門子邪還是有了啥神經病。

焦念紅:毀滅

山一把抓住了小樹,剛要把菜刀插進水底砍樹時,猛然發現一條綠黝黝的蛇正盤繞在小樹的下面。

鑽出水面的蛇頭似小樹身上兀自長出的一個側枝,正凶狠地對著山。

山是生來就怕毛毛蟲之類的膽小之人,只聽“媽哎”一聲叫喚,山拿刀的手就抖了起來,差點把菜刀扔進水裡。

山回過神來後,轉身“嘩嘩啦啦”就逃到了湖邊的山坡上,“呼哧”、“呼哧”地喘了好大一會氣,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水鞋早被湖裡的淤泥粘掉了,腳面上還劃出了一大道血口子,正熱乎乎地往外淌著血水。

都怨這條可惡的蛇!

山憤怒地撿起腳下的石頭砸向小樹,隨著“撲通”“撲通”的一聲聲水響,一簇簇的水浪花在小樹的四周濺起,那蛇早已不見了蹤影。

山的膽子不知不覺地大起來,發了瘋一般地再次撲向小樹……

焦念紅:毀滅

山在砍回小樹的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茶飯不思。

常在迷迷糊糊中大喊“有蛇!” 接著就驚恐萬狀地爬起來。

山在吃過了上百種中藥和西藥後,病情依然不減,反而一天天惡劣起來。

就連平時最講科學最不迷信的山媳婦,也不得不聽從當地人的勸說,把小樹埋到了小城東南的一個小山坡上。

山真的就在埋小樹的當天晚上,跟好人一樣很正常很精神了半宿。

山還跟媳婦說了好多話。

山的媳婦記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山說把那小樹埋了好,本來它在天星湖長得好好的,去砍了它幹啥。

說完話後,山就倒下睡了。

哪知山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

山死後的第二年,在埋小樹的地方,又有一棵異常光滑直溜的小樹,綠幽幽地生長起來。

只是人們誰也叫不出這棵美麗的小樹是啥名字。

焦念紅:毀滅

【作者簡介】:焦 念 紅,男,1966年生,淄博市博山區池上鎮王疃村人,當過兵,做過工,愛好寫作,曾出版文集《生命日出》。

2002年3月因病高位截肢,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都頑強生存了下來。現任博山德潤醫院頤仁老年公寓名譽院長、《文學博山》編委,得到悉心照料,也獲得了社會各界的無數愛心和關懷,滿懷感恩,堅信明天會更好!

壹點號 文學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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