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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做保姆——婆婆的家規(85)

由 素老三 發表于 運動2022-07-18
簡介老夫人見許先生還在灶臺前剝雞蛋皮,就生氣地說:“海生你不去看看她

眯縫讀音是什麼意思

(我是作家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2021年我去體驗生活做保姆,傾情講述保姆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女作家去做保姆——婆婆的家規(85)

許夫人的老媽趙老師鉤了七雙小襪子,被許夫人偷偷扔掉了。許夫人不想生孩子,等待跟許先生約定一個月的期限一到,她就會做掉孩子,所以才把小襪子扔進了垃圾桶,她認為這些小襪子用不上,這麼做也是對母親和許家人迫她生子的一種無聲的抗拒吧。

因為這些小襪子,母女倆發生了爭執,許夫人午飯也沒吃,說下午有手術,就匆匆回醫院了。

老夫人擔心兒媳的身體,急忙讓我熬了一罐冬瓜湯,跟她去醫院給兒媳送去。

老夫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懷裡抱著保溫罐,坐了很久。

身邊不時地有人來到許夫人的辦公室敲門,見門鎖著,醫護人員就走了,其中一個是病人家屬,等了半天,我跟他說許醫生在手術室,那個人才走,說他晚一點再來。

老夫人忽然在身後問我:“小娟這麼忙啊?”

我說:“現在看病的人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許夫人終於從走廊一頭走過來,她穿著白大褂,身旁簇擁著幾個也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許夫人手裡拿著一沓病例樣的材料,邊走邊看。

老夫人看到兒媳婦出現了,急忙抱著保溫罐站了起來。

許夫人看到老夫人了,快步向老夫人走來。

旁邊護士站裡一個護士匆匆走出,對許夫人說了什麼,許夫人望了眼遠處的老夫人和我,跟著護士快步走進護士站。

隨行的幾人就站在走廊裡等待許夫人。

過了一會兒,許夫人從護士站走出來,向老夫人走來,隨行的幾人一直跟著,邊走邊跟許夫人說著什麼病例,病理的。

一個護士匆匆跑來,叫住許夫人,說:“院長叫您去一趟,給您打電話您沒接。”

許夫人對那個護士說:“處理完手邊的事,馬上就去。”並對身邊跟隨的醫護人員說:“一個小時後,再來我辦公室。”

眾人走了。

許夫人快步向我們這邊走來。她開啟辦公室的門,接過老夫人手裡的保溫罐,對老夫人說:“媽,這麼遠的路,你咋來了?”

女作家去做保姆——婆婆的家規(85)

許夫人的辦公室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上擺著一臺電腦,牆上掛著一排錦旗,上面寫著“救死扶傷”“醫者仁心”等。旁邊一個小小的書架,裡面有幾排書,都是醫學方面的書。還擺著兩個獎盃。

許夫人的辦公桌上還有一個小相框,相框裡是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摟著矮她半頭的智博,那女孩跟許夫人神似,是許夫人與前夫生的女兒雪瑩。

老夫人對兒媳說:“我怕你下午做手術吃不消,就給你送點湯水,不知道還熱不熱乎了,你快,快喝一碗吧。”

許夫人把湯放在桌上,臉色更加蒼白,她並沒有喝湯,而是沉吟著,咬了下嘴唇,終於抬起眼睛,看向對面的老夫人,說:“媽,以後你別來送飯了,我承受不起——”

老夫人有些慌亂,兩隻手拄著助步器,嘴唇蠕動了半天,才說:“我,不是專門來給你送飯的,我是來看看老中醫,最近我睡眠不好,想讓醫生給我開點中藥,伏天過去了,入秋了,能喝中藥了——”

許夫人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被一個年輕女人攙扶著走進來。年輕女人對許夫人說:“許醫生,我帶我媽來看看病——”

許夫人熱情地對患者說:“坐吧——”

許夫人的手機這時響了,她接起電話,說:“有個患者,完事我馬上過去——”

見許醫生很忙,老夫人就跟兒媳婦告辭出來,說要去看老中醫。

出了醫院大樓,老夫人沒讓我叫車,她拄著助步器,在人行道上緩緩而行。風吹得路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吹亂了她的頭髮,她一言不發地走著。

走了很久,老夫人才自言自語地說:“小娟,在醫院裡是那麼忙啊——”

我說:“是啊,找她看病的人多——”

老夫人說:“紅啊,你發現沒,小娟在醫院跟在家裡不一樣,像兩個人——”

許夫人的確跟在家裡不一樣,在家裡,別人說什麼,她基本都是點點頭,沒有太多意見。家裡的大事小情,她很少拿主意。

除了懷孕生子的事,她跟許先生硬懟,其他時候也多數是順著許先生的。

在醫院裡,許夫人不一樣,她淡定自若地進手術室,從容不迫地走出來。她走路帶風,身邊人都唯他馬首是瞻,她身上有光芒,是一個可以照亮很多人的女醫生。

我甚至有點後悔之前勸過許夫人生下孩子。她也是奔五的人了,身體繃得最緊的時候,醫院裡還有一擔重任。她心裡一定是不想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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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四點,我買了菜去許家做飯。老夫人給我發來語音,讓我買塊豆腐。

我到許家時,發現灶臺的盆子裡盛著一條收拾乾淨的魚。老夫人隨即拄著助步器跟進廚房,吩咐我切佐料:姜要切薄片,大棗也切開去核,再加幾粒枸杞。

老夫人沒讓我切蒜,她說熬湯不用蒜,會破壞魚湯的味道。

之前老夫人教過我做魚湯,但這次,老夫人要自己做。她把火開啟,我幫她往鍋裡倒了一些橄欖油,她把鍋搖動幾下,讓鍋裡的油向四周擴散,隨即魚放到鍋裡,小火慢煎,煎到金黃,再划過來煎另一面。

要往鍋裡添湯時,老夫人用勺子把鍋裡的油撇除一些,說油大了小娟不愛喝。她讓我往鍋裡新增開水,不用涼水,說魚是熱的,加涼水會讓魚肉變硬。然後她把佐料一一下鍋。把豆腐也切片,放到鍋的一側。中火燒開,再轉小火慢熬。

香噴噴的魚香味充溢著整個廚房。

晚上,許先生先到家了。老夫人和趙老師坐在沙發上,她把兒子叫過去,說:“我宣佈一條家規——”

許先生正把身上的西服往下脫。他今天穿了一身藏藍色的西服,估計是開會去了,要不然不會穿得這麼正式。

許先生把西服掛在衣服架上,對老夫人說:“媽呀,等一會兒吧,我墊點東西再說,中午沒吃好,餓透腔了。”

許先生快步來到廚房,開冰箱拿水果,低聲地問我:“姐,屋裡那兩尊佛啥意思?要開會審我呀?”

許先生眯縫著小眼睛,鋥亮的大光頭上都是汗珠。他幹啥去了,整出一頭的汗水?

我說:“不知道啊?”

許先生的眼睛裡掠過一絲慌亂,他緊張地說:“你下午不是陪我媽去小娟醫院了嗎,咋地了?小娟跟我媽吵架了?”

我說:“沒吵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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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老夫人對兒子喊:“小海生你還能不能出來了?晚吃一會兒你會餓死呀,一會兒小娟下班回來了,趁她沒在家,我趕緊說——”

老夫人隨即又催了一句:“我叫不動你了?”

許先生急忙從冰箱裡摸出一個蘋果,就要往嘴裡塞,一邊往廚房外走,一邊答應著客廳裡的老媽,說:“哎,哎,馬上就來!”

我急忙從許先生手裡奪過蘋果,低聲說:“小娟要知道你沒洗蘋果就吃,還得訓我——”

我洗好蘋果遞給被我搶得愣眉愣眼的許先生。

許先生低聲地嘀咕:“這咋地了,咱家反天了?女的說了算了?”

老夫人隨後也叫我進了客廳,說:“人到齊了啊,我宣佈一條家規——”

我納悶兒,老夫人宣佈家規,跟我也有關?

許先生心裡沒譜,眨巴著眼睛看看自己的老媽,又端詳著對面的岳母,咔嚓咔嚓咬著蘋果,啥也沒說。

很奇怪,沙發上坐著的趙老師手裡沒拿鉤針,也沒鉤小襪子。

老夫人看看親家,看看兒子,也看了我一眼,說:“我們姐倆商量好了,從此家裡誰也不許提小娟懷孕的事——”

許先生一個高蹦起來,蘋果到掉地上了,他驚怒地說:“媽呀,咋地了?小娟把孩子打掉了?”

老夫人嚴厲地盯著許先生,許先生慌慌地坐下,說:“到底咋回事啊?”

老夫人嗔怪地說:“那麼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一驚一乍的。”

許先生求助地看向岳母趙老師。

趙老師輕聲嘆口氣,說:“你媽和我商量了,家裡誰也不許提懷孕的事,說不能給小娟再新增壓力了。”

許先生問老夫人:“媽,你不讓小娟生了?不想抱孫女了?不給她加壓力,她不早把孩子打掉了?”

老夫人說:“你把小娟逼急了,她要急出個好歹兒來呢?到時候別說孩子,大人都飛了,你忘了秦醫生的事了?”

許先生的目光垂下了。

我悄悄把地上的蘋果撿起來,想拿到廚房去洗。但看沙發上兩個女人都板著臉,我沒敢挪動。但我手裡拿著一個蘋果,還是咬了一口的蘋果,就很尷尬,好像蘋果是我咬的。

我要是再把蘋果放到地上的話,那更不行了。我距離茶桌的方向還遠,真是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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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對許先生說:“兒子,我今天在醫院,看小娟忙得腳打後腦勺,人家那也是工作啊,唸了那麼多年的書,好容易到了今天,要是一生孩子,少說也得耽誤一年工作,她那麼要強的人,能樂意嗎?小娟是有了一兒一女的人了,生三胎是咱家的想法,不能再逼她了——”

許先生梗著脖子說:“誰逼她了?我強迫她了嗎?”

老夫人說:“你房裡那些生兒育女的書是咋回事?”

許先生不說話。

老夫人說:“都給收起來!從今以後誰也不許提這個茬兒!”

許先生滿臉的不服氣,但他沒敢說話,拿眼睛去求助地看向趙老師。

趙老師說:“兒子,我也老了,沒用了,幫不上你。明天就過節,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大安,你爸下午還來電話,追我回去呢。”

許先生著急地說:“媽,不說過了十月一再回去嗎?”

趙老師說:“我在你家住著,怕是也讓小娟有壓力。我也想明白了,這麼逼著不是辦法,乾脆,就聽你媽的,咱誰也不提這個茬了。兒子,三十六計有一計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叫欲擒故縱,咱就冷著她,讓她自己心思去,等她心思過味來,就主動找你談了——”

許先生還是有些轉不過勁來。

老夫人壓著他進了他臥室,說:“把那床頭床下的書都拿走!”

許先生沒轍了,使出最後一招,賴嘰嘰地說:“媽,這麼大事,不跟我哥商量商量啊?”

老夫人生氣地說:“你生孩子,跟你哥商量啥?”

許先生說:“媽呀,過去咱家啥大事不都是我哥做主嗎?我娶小娟最後不也是我哥拍板的嗎?”

老夫人抬手在許先生後背用力砸了兩杵子,說:“你哥來了這回也得聽我的,這事就這麼辦了,你要是自己不往外扔那些書,紅啊——”

老夫人轉頭看向我,說:“把他那些書都給我撇樓下去!”

許先生不說話,我左右為難。

趙老師對我說:“扔樓下去吧——”

我還能說啥,家裡女人做主,那我就聽女人的吧。

許先生買回的那些書,把我累得夠嗆。我這次學尖了,直接拿到樓下超市的門口,給蘇平打電話,讓她晚上下班來超市取這些書,咋也能賣個十幾塊錢。

我上樓的時候,許先生又跟老媽發生了分歧。兩人已經轉戰到廚房了。

許先生手裡拿著幾個雞蛋,要我煮。老夫人則不讓煮。

許先生說:“都不管她懷不懷孕的事了,我吃幾個臭雞蛋還不行啊?”

老夫人說:“小娟聞到臭雞蛋的味還不得噁心想吐啊?你趕緊給我收起來!還有,你剛才又說懷孕的事了——”

許先生說:“不是欲擒故縱嗎,這咋還假戲真做了?”

老夫人揚手要揍許先生,許先生一縮脖子,把雞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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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桌上,許夫人喝了一口魚湯,臉上有了暖意。她輕聲地對老夫人說:“媽,你熬的魚湯吧,真好喝。”

老夫人慈愛地注視著兒媳婦,說:“好喝就多喝點——”

老夫人想說什麼,後半句話嚥下去了。

趙老師在飯桌上提到她要回大安。許夫人歉意地看著自己的孃家媽。

趙老師說:“我也呆了好幾天了,你爸一個人在家,不會做飯,我放心不下,得回去照顧他。”

許夫人有些撒嬌地說:“媽,你多呆幾天吧,不放心我爸吃飯就僱個保姆。你那麼喜歡旅行,退休好幾年了,應該多出來走走,不應該老悶在家裡陪我爸那個書痴。”

趙老師說:“夫妻之間不能談應該不應該,要談感情。”

許夫人說:“論道理也講得通啊——你當年為了我爸從大城市去了大安——”

趙老師看女兒碗裡的魚湯喝空了,就拿起勺子給她盛了半碗魚湯,輕聲地說:“閨女呀,夫妻之間不適合講道理,越講越生分。夫妻之間要講感情,越講越濃——”

許夫人沒再說話,默默地用兩隻手摩挲著湯碗。

這碗湯,是婆婆熬的,自己親媽盛的,許夫人看著魚湯,眼神複雜。

許夫人肯定也發現了家裡的變化,那些五顏六色掛在晾衣繩上的嬰兒襪子不見了,鉤針毛線也不見了,就連床頭櫃上那些向她示威的懷孕指南的書也消失了。她究竟怎麼想的呢?

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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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飯呢,突然“怦地”一聲,什麼東西炸開了。

可飄出來的臭味,讓所有人都明白是什麼東西了。

我的個老天爺呀,許先生太能作人了,他用電飯鍋在他的健身房煮臭雞蛋,煮炸了。

我去健身房端出鍋,把臭雞蛋拿到灶臺上沖洗。一旁老夫人瞪著許先生。許先生就當做沒看到,梗著脖子去灶臺剝臭雞蛋。

就見許夫人忽然“嘔地”一聲,捂著嘴就往出跑,去衛生間了。

老夫人見許先生還在灶臺前剝雞蛋皮,就生氣地說:“海生你不去看看她?”

許先生不動窩,不高興地嘀咕:“不是不讓提懷孕的事嗎,我咋看她去呀?看她我說啥呀?”

衛生間裡傳來許夫人嘔吐的聲音。

老夫人又在桌前吆喝:“小海生說不動你了?你看看她別摔著磕著!”

許先生低聲地嘟囔:“我就好這口,在外面我哥不讓吃,在家你們不讓吃,都是你們說了算了,我一點地位都沒有!我才不去看她呢,誰去誰就是拉拉蛄變的七個小矮人——”

哎呀我的天呢,許先生叨了嘁咕地叨叨個啥呀,分不出個數。

我擔心許夫人在衛生間真吐個好歹,但許夫人的先生就在我旁邊,人家不去,我嘚瑟地顯啥欠登啊?只好硬著心腸,幫許先生剝臭雞蛋的皮,還得忍著被臭味燻得抽筋的胃部。

老夫人在餐桌前挪動助步器,要站起來了。不知道她是要去衛生間,還是要過來揍許先生。

許先生一個高竄出廚房,一邊往衛生間快走,一邊回頭吩咐我:“快把臭雞蛋收走吧,先放冰箱,別給我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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