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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傳》裡最有魅力的女人,竟然是她!壓寨夫人也是壓寨夫人

由 美讀故事 發表于 人文2021-05-27
簡介龍爺終於知道,自己睡過那麼多女人,也正是翠仙的這種不慌不驚——甚至是豁得出去的性子,才讓他先後來了“萬春樓”三次

衣食住行住行的住是什麼柱

玉龍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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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壓寨夫人也是夫人。

玉龍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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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蘇小旗 圖源 | 網路

玉龍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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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翠仙與其他妓女的不同之處,就在於她稍稍有些對客人的選擇權。妙就妙在這裡,儘管她深知春娘待自己另看一眼,卻從來不恃寵而驕,凡事有商有量,凡話點到為止。

春娘更是聰明人,二人通常在輕描淡寫中便可達成一致,從無爭執,亦無冷麵,因此春娘得到了最大的尊重,翠仙也得到了比其他妓女更大的自由。

起初,“萬春樓”的其他姐妹心中不是沒有妒意,翠仙也不是不知道——一個新來的小妓,竟然得到他人沒有的優待,或酸或妒,人之常情。

她也不計較,一些客人塞給的小費,她常常分與其他姐妹,可私下購得一些心愛的胭脂小物,久而久之,其他姐妹倒是敬佩翠仙的大度,也算是明白,為人處世還真不是與年紀成正比,便倒也甘心了。

在時局動盪不安中,翠仙在世外溫柔鄉一樣的“萬春樓”中度過了三年。

直至第四年,“萬春樓”來了幾個身份模糊的男人。

他們身份的模糊,首先是來自於著裝。個個粗布皮帽,扎腰綁腿,一看就不是經常出入此地的闊綽官商或紈絝子弟。

其次,男人們面孔黝黑,深沉內斂,話語不多,極難準確判斷其具體身份。

春娘見狀,知道這些人物雖然不起眼,但一定是惹不得。

只要有錢,來的都是客。

果不其然,春娘剛剛笑著迎上去,為首穿著貂皮馬夾的男人便往桌子上扔了布袋,春娘並沒有去看那布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差不多是一百塊大洋。

男人並沒在中廳多停留,簡單讓春娘為其他兄弟安排了姑娘後,便徑直進了翠仙的房間。

這是春孃的安排。這樣不確定的、帶有危險味道的人,交給翠仙她才放心。

彼時剛過中午,眾妓女剛剛起床,幾乎還沒有男人登門玩樂。

坐在房間裡的翠仙正在精心梳著頭髮,見一男人進了屋子,心中也是愣了一下,卻也沒有表現出來。

首先這“萬春樓”的龜奴們一直在門外守著,此前樓下安安靜靜,並沒有爭執打鬧聲,其次這男人能直接來到自己的房間,那麼春娘一定是知道的,其他人沒有這個權利。

男人直接坐在了凳上。

翠仙起身,稍稍行禮,說道:“爺先歇一會兒,等我梳妝完咱們再開場。”

男人不說話,點頭示意翠仙可以繼續。

翠仙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此人,與以往她接過的都不一樣。

這男人大概五十不到,面容深沉平靜,劍眉壓眼,眼睛卻露出冷峻的光。翠仙隔著衣服也看得出,這男人身材健闊,他沒有像其他客人那樣長裙馬褂,小腿上有綁腿,這應該是一個常年出行,且身上有功夫的人。

翠仙妝扮完畢,為男人和自己倒了茶後,端坐。

翠仙問:“這位爺怎麼稱呼?”

男人說:“單字‘龍’。”

翠仙說:“看龍爺的樣子,很是奔波勞碌,先喝杯好茶解解渴,然後好好歇息歇息。”

男人不說話,拿起茶杯一口飲盡,徑直走到床邊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翠仙過來。

翠仙心裡突然覺得這男人有了那麼點可愛:到“萬春樓”這裡來的男人,哪有不對女人戲謔一番再調情一番的,倒是從來沒見過這樣一言不發,直接表明來意的。

翠仙心裡想著,臉上笑了一下,也走過去,坐在男人身邊。

是的,這男人對她沒有戲謔,亦不調情,雖然一言不發,卻極為強勢,這種強勢,他用身體來表達,翠仙在“萬春樓”三年多,已經不知道與多少男人恩愛過,但這種感覺,她卻是第一次這樣強烈地感受到。

那是甘心臣服的感覺,是情願被徵佔被控制的感覺,如同被老鷹抓起來的小兔,或者如同被豹子撲壓的小鹿。

但她感覺到的,並不是疼痛。是快活,極致的,真正身為女人的快活。

整個過程中,男人依然一言不發。

結束後,男人穿好衣服,繫好綁腿,又掏出一個布袋扔在桌子上。翠仙猜得出,大概有五十塊大洋。

之後男人對翠仙雙手抱拳,轉身出門。

男人下了樓後,其他兄弟已經在門口等待了。看著男人走了下來,有兄弟調侃道:“還是龍爺厲害,我們這麼快就出來了,等您等到現在。”

男人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說:“走吧。”

這些奇怪的客爺,旋來旋去,像是在“萬春樓”颳了一場旋風,隨即離去了。

7

第二天,小城便炸出了一個新聞。

“聽說沒,昨晚兒上城東趙大富家遭搶啦!這世道,太他媽亂了!”

“不光遭搶了,說是趙大富那個獨生子也被綁走了,說是十天交一萬大洋贖人,還不能報官,要不就撕票兒!”

“說是鬍子乾的?勝天嶺山頭兒的?”

“這幫鬍子太他媽惡了,又搶又綁票,臨走還一把火把趙大富家的鴉片坊燒了個精光,這還讓人怎麼拿錢贖人?”

“趙大富也是活該!不是好來的錢也好去不了。”

“這話說的過了,兄弟,現在這時局,有錢的有幾個是正道兒來的?”

“艹他媽的,這世道窮人活不起,富人有幾個錢活得提心吊膽,真造孽啊!”

一幫客爺在“萬春樓”哄哄半天趙大富家遭搶的事兒,春娘聽罷,趕忙對姑娘們使眼色,趕緊陪酒的陪酒,撒嬌的撒嬌,“萬春樓”是用來尋樂的,可不是用來談論這些事兒的。

姑娘們心領神會,趕忙嬌嗔嗔地迎著男人們走了過去。

春娘來到翠仙房間,隨身關好門,問翠仙道:“昨天的爺說他叫什麼名字了嗎?”

翠仙說:“單字‘龍’。”

春娘又問:“可賞你錢了?”

翠仙眉頭微蹙。

妓院雖然有老鴇,在收費方面卻是極有規矩的。一般來說,嫖客明裡給的錢,妓女不能佔有一分一毫,若是嫖客私下裡給的小費,老鴇一般不會過問,於是妓女便有機會攢起私房錢。而事實上,很多男人是非常摳氣並雞賊的,願意出兩份錢,要麼這是青樓裡數一數二的姑娘,要麼男人是對這妓女有了感情。

春娘從前從來不會過問這個,今天問起,想必不是想著收小費的。

於是翠仙說:“給了大洋五十塊。”

春娘略微思忖片刻,說道:“這人大概是勝天嶺的土匪頭子,海龍。”

翠仙聽此話,心中不免一驚。

民國時期的東北,土匪是出了名的多,其分佈之廣,影響之大,可稱得上全國有名。在東北,幾乎所有人都聞土匪喪膽。

有些土匪還好,主要劫富戶殺富人,更多的土匪卻是極其兇惡,連窮人也不放過,甚至對女人與小孩都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要是聽說誰家遭了土匪,不家破人亡也是十幾年也緩不過來。

聯想到那天男人的神態舉動,翠仙便基本能確定,他就是個鬍子。

春娘叮囑翠仙道:“你小心著點兒,不要招惹,咱們只是靠肉吃飯而已,受些委屈沒什麼,得把命保住。”

其實翠仙想說,那天的男人甚至比以往那些嫖客對她還要尊重些。但她終歸沒有說,只是回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未出十日,小城便又炸出了新聞:因為趙大富家報了官,土匪把他那獨生子撕了票兒,屍體就扔在趙大富家不遠處的一個枯井裡。

從此提起土匪,更是人人言冷心懼。

8

再一個月後的某天上午,“萬春樓”剛剛卸木檔板,便有三個男人閃進了大門。

有龜奴認出正是上次那幫如旋風颳來又颳去的人,立刻請身相讓,便去喊了春娘。

依然沒有廢話,一百塊大洋,其他兩人各進一個妓女的房間,為首的來到翠仙屋裡。

翠仙還未起床,見有男人來倒真是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龍爺?只是裝扮換了,穿著長袍馬褂,戴著墨鏡,和西洋似的禮帽。

“瘋了你!”翠仙壓低聲音說道,“沒看到門前貼著緝拿你的告示?上面還有你的頭像,你就這麼大大方方來了?”

男人也不說話,摘下墨鏡和禮帽,脫去衣服,轉身便躺到了床上。

他的一雙大手開始在翠仙的衣服裡遊走。

翠仙撫著他的腰,卻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直到龍爺褪下褲子,順手把別在腰間的東西塞在枕頭底下,翠仙才看清,那是一把槍。

翠仙突然覺得有些懼怕——從來沒有嫖客帶著槍來睡妓女的啊!

龍爺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說了一句:“怕個屁,把眼睛閉上。”

事後,龍爺又往桌子上甩了五十塊大洋。

“下次別來了。”翠仙在被子裡說,“你的人頭比這個還值錢。”

龍爺轉身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我在跟你說話,好歹你回我一句。每次跟老牛耕地一樣,耕完就走,還是頭啞巴牛嗎?”翠仙說。

龍爺又轉身看了她一眼,說:“怕個屁。要我的腦袋又不是要你的腦袋。”

翠仙一想,他說的倒也對。

但她沒想到的是,龍爺竟然又轉回身,鑽進被子摟住了她。

“你怎麼還不趕緊走?馬上中午了,下午就慢慢有客爺開始來了。”翠仙有些著急地說道。

龍爺依然不說話。扳過翠仙的臉,猛猛親了下去。

翠仙十分驚慌——自古以來,妓女就是不與嫖客親嘴的,因為在嫖客看來,妓女的嘴與她們賺錢的器官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一邊爽著,一邊嫌棄妓女滿身滿嘴都是骯髒的汙穢。

龍爺那生硬的胡茬扎得翠仙的臉生疼,可翠仙已經顧不上疼了,因為連呼吸都顧不過來了。

龍爺鬆開嘴後便翻身而上,對翠仙說:“我用兩千大洋包你,只要我活著,你就不能接其他客人,錢我會續,也會跟春娘說明白。”

然後不顧翠仙說話,便再一次長驅直入。

後來春娘果然與翠仙說龍爺出了兩千塊錢包了她,一個月後若他不出現續錢,翠仙便接其他客人。

後來翠仙也曾到“萬春樓”門前去看那張緝拿告示,畫得真是…一點兒也不像,怪不得抓不到。翠仙心裡想。

“萬春樓”的姐妹們都很羨慕翠仙,畢竟有一個月的時間,翠仙的生活清淨了。好像除了當年春娘這樣被人包過,其他姑娘還沒有過如此“殊榮”。

只有翠仙自己知道,她的心裡,竟然對龍爺生了期待出來。

二十天後,龍爺再次出現。

這次他換了一身裝扮,看起來像個商人。

翠仙非常驚喜,緊緊抱住他。任他在自己身上馳騁,她甘願臣服,甘願被強勢地佔有。

結束後,翠仙終於對龍爺說出了自己早就有的想法:“你帶我走。”

這次輪到龍爺驚訝了,沉默了半晌後,他問:“你知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鬍子。”翠仙乾脆地回答。

她明顯看出來龍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但她還是說:“鬍子又怎麼了?這世道有幾個窮人活得容易?但凡能好好活著,誰願意來到這裡被千人枕萬人睡?”

龍爺不說話。

“鬍子跟妓女又有什麼區別。這樣的亂世,都是人人自危,朝不保夕,不過為了一口飯,一張床,最後都是一個死。”

“你豁得出去?”龍爺問。

“既然都是死,還不如活得自在,死得也自在。”翠仙彷彿自言自語道。

“幹這一行,生死都是小事兒。我年紀可以當你爹!”龍爺說。

“呵,爹?親爹尚且把親生女兒賣到窯子裡,多一個自己心甘情願跟著的‘爹’,難道不是福氣嗎?”翠仙反問。

龍爺終於知道,自己睡過那麼多女人,也正是翠仙的這種不慌不驚——甚至是豁得出去的性子,才讓他先後來了“萬春樓”三次。

真像,翠仙,跟她,真像。

龍爺不再說話。起身穿衣,剛要出門,翠仙就叫住了他,然後到櫃子深處摸出三個布袋子,說:“這是我這幾年自己攢的私房錢,一共五百大洋。”

龍爺瞅了一眼,說:“爺們兒不拿女人的錢。”然後出門下樓。

9

當天,龍爺即替翠仙贖了身。

五千大洋。

身上帶的錢不夠,龍爺與春娘說好三日內補齊。

五千大洋贖翠仙,當然太少——如果翠仙能一直在“萬春樓”做,為春娘賺的錢,可遠遠不止這些。

可龍爺是誰?是人人聽到名字就害怕的土匪頭子,沒把翠仙直接掠去,再一把火燒了“萬春樓”就不錯了。

春娘不嫌少。因為她從翠仙剛進“萬春樓”時不哭不鬧就知道了,這丫頭,將來勢必不會是其他妓女的結局。

翠仙脫下綢緞衣裳,摘下首飾,重新換上那件淡青色的棉布長褂。

這是當年她來“萬春樓”時穿的褂子。那時身材瘦小的她,根本撐不起這褂子,如今重新上身,竟然有著成熟女人的曼妙。

春娘對翠仙說:“翠仙,你這一走,吉凶不定,想必你自己知道。”

翠仙坦然地說:“姐,我知道。謝謝這幾年你對我的寬容和照顧。”

這是翠仙第一次稱呼春娘為“姐”,春娘心中一動,竟然落下淚來。

“翠仙,女人命苦,青樓裡的女人,更是過得不像人。也好,你也算是有了一條出路。”春娘說,“只是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只要能活著,別怕屈辱和委屈。別沒了為人一回的機會。若是將來遇到了什麼難處,如果我還活著,如果‘萬春樓’還在,你一定要找我。這樣,也不枉咱們姐妹一場了。”

翠仙早已是淚流滿面,使勁兒點著頭。

龍爺帶著她離開“萬春樓”,到一處偏僻的農戶處,三兩個男人牽著馬匹,一併回到了勝天嶺上。

一路上,翠仙竟然想起了繼母從前的一句話:“以前村東頭的關瞎子也說過,元香她不是一般姑娘,將來那是做夫人的命啊!”

原來,壓寨夫人也是夫人。翠仙想。

第二天清早,“萬春樓”後院扔進來一個袋子,是龍爺贖翠仙的補錢。

從此以後翠仙不再是翠仙。她是勝天嶺的壓寨夫人,也是後來的二當家:玉龍。

10

勝天嶺上寒冷荒蕪。

住土屋,睡土炕,穿粗布衣裳。唯有酒和野獸的肉管夠。

海龍手下有幾百號人,基本都是山下活不下去的窮苦男人才上了這勝天嶺,自稱為“勝天嶺自衛隊”。

連海龍自己都沒想到,這壓寨夫人玉龍,靈魂裡竟然有著男人一般的野性。

剛到勝天嶺,海龍便送了她兩支嶄新的德國造大面鏡“快慢機”駁殼槍。想到玉龍第一次看到槍時的緊張,海龍權當這是送了她一個新鮮玩意兒。

這次玉龍非但沒有緊張,反而對這兩把冷冰冰的,閃著死亡光芒的殺人武器愛不釋手。海龍甚是意外,於是開始教她綹規黑話,教她騎馬打槍,教她為匪的一切技能,不出半年,玉龍的身手就已經令同道中人刮目相看。

玉龍第一次知道,原來土匪並不只是兇蠻地打家劫舍,而有著很多的黑話與規矩。

比如在土匪窩裡有特定稱謂:四梁八柱。

四梁是頂天梁,是負責掌管全域性的當家人,海龍即是;轉角梁,相當於師父,文進即是;迎門梁,是先行官,洪鳴即是;狠心梁,專門負責看押人質,周寒即是。

至於八柱,分別是蹩水柱(總指揮)、鐵面柱(相當於法官的綹子)、插敬柱(安排站崗放哨事宜)、拿金柱(管錢及分贓)、橫水柱(負責情報偵察)、泰和柱(掌管衣食住行)、蹬空柱(管理馬匹)、腳底柱(掌管四梁八柱的衛兵和保護工作)。

比如匪幫成員之間的交流,必須使用黑話。

壓話,意思是到百姓家搶馬;抹尖子,是割人質的耳朵;下底,為抄家綁票。

當土匪的忌諱死,所以死了稱“睡了”,睡了稱“躺橋”;他們忌諱“犯”字,故稱吃飯為“啃付”;忌蹲大牢的“蹲”字,“燈”與“蹲”諧音,故點燈叫“上亮子”、“點明子”。

玉龍也是第一次知道,海龍有兩件寶物別人動不得,一是時時隨身戴著的一個小鋼佛,海龍告訴她,這是“達摩多羅”,是幹這一行的保護神;還有一件寶物,是一雙手工做的新鞋,一直放在海龍的枕頭下,玉龍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她也不問。

她知道,如果海龍願意說,不用她問,他也會說。

當然,同樣是玉龍第一次知道的,是海龍上山為匪的原因。

——-未完待續——-

(下章內容,明晚9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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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傳(中)

蘇小旗

自媒體人

東北女子,客居江南

精神在雲之上,眼睛在泥土之下

心在雲與泥土之間

一切皆可用文字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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