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矯情鎮物,鎮的住便成了人物

由 蒼山碧水霞客行 發表于 人文2021-12-31
簡介張遼對左右的人說:“不要亂動,這不是全軍造反,必然是有人在裡面製造混亂,想以此擾亂軍心罷了

風虎雲龍意思是什麼

何謂矯情?掩飾真情是也。

王允矯情曲意,每相承附。《後漢書·王允傳》∶故意違反常情,掩飾真情。 漢 董仲舒 《士不遇賦》:“雖矯情而獲百利兮,復不如正心而歸一善。”

鎮物的解釋 :謂使眾人鎮定。

矯性鎮物典出《晉書·謝安傳》:“玄(謝玄)等既破堅(苻堅),有驛書至,安(謝安)方對客圍棋,看書既竟,便攝放床上,了無喜色,棋如故。客問之,徐答雲:‘小兒輩遂已破賊。’既罷,還內,過戶限,心喜甚,不覺屐齒之折。其矯情鎮物如此。”

矯情鎮物,鎮的住便成了人物

謝安只是在這一件事上鎮定自若。比如謝安乘船出海,遇大風浪,別人驚慌失措,他卻神態安閒。比如桓溫設宴想趁機殺害謝安,謝安反倒朗誦起詩來,對方最終折服,沒有下手。

魏晉之風,謝安最著。從容是最讓人著迷的一種風度和氣質。遇事慌亂是人的正常反應,能鎮定自若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會令人印象深刻。矯情鎮物,鎮不住便成為笑話,鎮的住便成為人物。

矯情鎮物,鎮的住便成了人物

《世說新語》裡有很多關於“雅量”的故事,記述的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極品:有人是倚著的柱子被雷劈了,還繼續寫字;有人是家裡著了火,還慢悠悠地穿上鞋讓侍從扶出去;有人是將軍縱馬闖入院子,依然面無表情。他們所展現的“從容”讓你無法區分究竟是不是刻意的表演,因為這種鎮定自若被視為能當大事,還被列為任用官員的重要依據。

宰相喬公宇,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參理留都兵務。當時逆臣宸濠聲言發兵南下,他的部隊已經到了安慶。但喬公卻天天領著一個老儒生和一個醫生,到處遊玩宴飲,實際上是觀察地勢的險要,而表面上卻象漫不經心的樣子。人們認為這是矯情鎮物,有費禕、謝安的遺風。

胸中如果沒有韜略,如何矯得起情來?心中如果沒有擔當,又如何鎮的住“物”?當宸濠造反的訊息傳到京中時,喬公命令將城內江西人全部拘捕起來審訊,果然抓到宸濠所派遣的謀士和兵卒幾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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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憲忠時,裴度被封為晉國公,任中書令,手下人忽然報告他大印丟了。裴公面色和悅地告誡他們不要說出去。當晚他設宴席與府中的人取樂,大家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半夜,酒宴正酣時,手下人告訴他,官印又回來了。裴公也不說什麼,直到眾人盡興方才罷宴,有人問他這是怎麼回事?裴公說:“此事必然是掌管案牘的官吏私自將印拿去偷印書卷。緩一下處置,他們必然還回原處,如果處理得過於急迫他們可能將印投入水裡或銷燬,印就不能失而復得。”

如果沒有過人的智慧,度量就不可能有這麼大。這就超越了矯情鎮物,而是真正的光明透頂,堪可稱為智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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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史補》記載唐朝受寵的宦官魚朝恩到國子監,當著百官之面講《易》,意在羞辱學者王縉和元載。王縉確實十分生氣,元載卻表現得怡然自得。魚朝恩對手下說:“怒者常情,笑者不可測也。” 數十年後,元載成了宰相,把魚朝恩一黨剿滅。

能成事的人,遇事從來不慌張,臨事不慌,是領導者的基本素養;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則是將帥之才。所以說,作為主心骨級別的人物,無論是單位層面,還是家庭層面,再大的事,遇事千萬不要慌,你一慌,下面就慌一片,下面慌一片,就傳染一大片,人心惶惶,組織就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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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中郎將張遼接受曹操的命令屯兵長社。臨出發時,軍中有人謀反,夜裡忽然聽見驚呼起火了,全軍都騷亂了。張遼對左右的人說:“不要亂動,這不是全軍造反,必然是有人在裡面製造混亂,想以此擾亂軍心罷了。”就對軍中將領宣佈:“不謀反的人就安靜下來。”張遼率領親兵數十人,在軍營正中端立不動。一會兒就將謀反的首犯抓獲殺掉。

漢景帝時,太尉周亞夫統帥軍隊討伐七國,軍中也曾在夜裡發生驚亂,周亞夫穩睡床上根本不起來,一會兒,軍中自然平定下來。

漢光帝時,吳漢作大司馬,曾有敵寇在夜裡進攻漢營,軍中驚擾不安,吳漢也是照樣睡覺,不動彈一下。軍中聽說吳漢沒有動靜,都回到各自營帳,按部就班。當夜吳漢就選擇精兵襲擊敵寇,大敗了敵軍。這些都是以靜制動的策略,然而,如果不是軍中一貫紀律嚴明,事到臨頭,雖然想不動也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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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上的高手一如謝安,沉穩,內斂,胸有丘壑而並不張揚,內心溫潤如懷抱瓊瑤,白衣卿相,名滿天下,堂堂南渡第一流人物,一生只為瀟灑而來。這樣的人,可以在山中隱居,卻無法從世人眼中淡出。

透過“矯情鎮物”的歷史故事,使我更加明白,人生的許多事,勝與負、成與敗、得與失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夠始終保持一種安詳——尤其是在一個崇拜權、名、利,蔑視清、廉、恥的時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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