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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泥街》:殘雪,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

由 瀟湘夜雨靜翻書 發表于 人文2023-01-09
簡介”筆者認為,黃泥街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地域指涉的原型,是對中下層階級集體譫妄的一次想象,是對其人際交流、謠言傳播、官民溝通中出現的種種失誤、變形、不理解、惶恐不安情緒的一次抓取,正是在表面“瘋子的夢話”一般的語言下對生活細節的披露,使殘雪成為中

不言不語念真經什麼意思

《黃泥街》:殘雪,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

《黃泥街》:殘雪,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

“黃泥街”是一個整體象徵,提喻式的反常情節作為小說的修辭基礎,也延續了中外古已有之的胡話文學傳統。中國禪宗有一樁公案:“

一樹黃梅個個青,打雷落雨滿天星。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

。”但殘雪在小說中實現了一種通篇如此的結構。

看似“胡話”、夢魘,背後卻密集著及物的、寫實主義的資訊。而最後,整篇小說的情節落腳在一個“陰謀”上,王子光是誰?正如近藤直子所論,“在所有事件中,最先的“王子光”事件,是一個男人在夢中,不指物件“東西”,而說出“王子光”這一名字時發生的。”

筆者認為,黃泥街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地域指涉的原型,是對中下層階級集體譫妄的一次想象,是對其人際交流、謠言傳播、官民溝通中出現的種種失誤、變形、不理解、惶恐不安情緒的一次抓取,正是在表面“瘋子的夢話”一般的語言下對生活細節的披露,使殘雪成為中國先鋒文學中最有批判意味的一支。

《黃泥街》:殘雪,三個和尚四方坐,不言不語口唸經

河流中漂過的死屍,被“上面”抓走的人,隱喻了殘雪的親歷見聞,張滅資、閃閃的紅星這些符號也是歷史的提示,夾雜在殘雪的極度非歷史化的文字中,像一片泥沼中供人通行的木樁。殘雪的作品顯得沒有那麼幹淨,語言上仍帶有抒情、拖沓和,但她也有優點,那就是她的作品與現實的更為迫切、急促的互文關係,以及她在語言密度上對經驗的更新。

柏油馬路上的黃水漸漸像開水一樣燙人了。白天,馬路上是站也不能站了。每樣東西都像玻璃渣一樣放射耀眼的白光,像要燒起來。小小的太陽像不動了似的,總在那灰濛濛的一角天空裡掛著,有時也有一片夢樣的雲兒停留下來,將它擋住,於是人們大出一口粗氣,說:“好了。”很快地,那雲又跑掉了,大地重又燃起白色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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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那一段反常歷史的,無論是文學還是電影,像《黃金時代》《豐乳肥臀》,《陽光燦爛的日子》,還有朦朧詩人多多寫在那些年的詩,都有一種過度的曝光感,好像烈日把人的記憶照到沸騰、溶解。這種極限體驗往往成為這一代作家的集體無意識,甚至延續很久。

說殘雪的作品像弗朗西斯·培根的畫,是非常恰切的類比,我相信德勒茲對培根的某些解析可以用在我們理解殘雪的作品,“肉是人與動物的共同區域”、“沒有器官的身體”。殘雪作品中殘酷的、中國化的伊壁鳩魯主義,也許與殘雪對尼采的閱讀有關,她和培根、德勒茲一樣分享了一種“快樂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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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想說一點,這篇文字,看懂的人不會很多,看不懂,就當我也在說“胡話”,看懂的,也就看懂了殘雪,那個差點拿到諾貝爾文學獎的女人,有很多時候,我們看不懂作家在寫什麼,不是我們的學識不夠,見識不夠,往往,只是沒有經歷過作家所經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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