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和資本如何共同創造價值，用學術理論來解釋，應該怎麼理解？

引言

勞動和資本如何共同創造價值，用學術理論來解釋，應該怎麼理解？——首先，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們需要知道，在按要素分配理論史上，克拉克是以邊際分析法而著稱的。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一個鮮明特點就在於他把邊際分析和按要素分配緊密結合起來。

邊際分析的系統化

雖然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先驅德國經濟學家杜能在

1826

年的《孤立國》中就已經最早把邊際原理擴大到包括地租、利潤和工資理論在內的按要素分配理論之中，提出了按要素分配理論史上相當完整的邊際生產力論。但是，

這一理論的系統化和廣泛傳播卻要歸功於克拉克。

克拉克首創了“邊際生產力”的概念，意思是指“邊際勞動”或“邊際勞動的生產力”，“邊際資本”或“邊際資本的生產力”。他用這樣的概念，在繼承十九世紀中葉以凱里為代表的階級調和論的基本精神的基礎上，系統、具體、全面、全新的說明了在靜態經濟條件下生產要素的回報或分配問題。

而且做出了到他的時代為止，對分配的邊際生產力理論的最清晰和最好的分析。使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達到前所未有的系統化。

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出現，使邊際原理在分配領域中貫徹到底，最終確立了邊際主義分配論的一統天下。

因此，我們可以說“邊際主義分配理論大師”的稱號非克拉克莫屬。

辯護色彩的露骨化

克拉克分配理論的辯解性是十分明顯的，他承接了薩伊的三要素創造價值學說，認為，不僅勞動而且資本也參與價值的創造，因此，資本和勞動一樣也應該取得生產成果的中的一個份額。那麼，既然勞動和資本共同創造價值，

在生產上，工人和資本家就是親密的合作者，所以資本家和工人的利益就是一致的。

與他的先驅者杜能在著作中指出，邊際生產力原則就是剝削勞動的說法相反，克拉克認為，勞動和資本相互合作，各得其所，誰也沒有剝削誰，反而離開了邊際生產力這個標準，倒會引起一方無償佔有另一方生產貢獻的後果。

克拉克突出強調了各要素所有者之間的和諧。

這赤裸裸暴露了克拉克露骨的階級辯護傾向。

克拉克自己也坦承了這一點，他說：

“許多人指責現在的社會制度，說它‘剝削勞動’。他們說，‘工人常被奪取他們的勞動成果。

這種剝削是透過競爭的自然作用，並在法律的形式下實現的’。

如果這種說法被證實，那麼，每一個正直的人都應變成社會主義者”。

他也公然宣稱：

“本書的目的在於說明社會收入的分配是一個受自然規律的支配，而這個規律如果能夠順利發揮作用，那麼每個生產要素創造多少財富就得到多少財富。”

對於克拉克這種辯護性質和階級傾向，埃裡克

·羅爾在其《經濟思想史》也不得不指

出：

“不容否認，克拉克過分熱衷於把自己的學說作為對現狀的一種辯護”。

我們說在按要素分配理論史上對資本主義辯護的經濟學家大有人在，然而像這樣的露骨還是很罕見的。

分析結果的倫理化

克拉克透過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論證了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勞動和資本報酬的合理性。並且他認為，完全競爭市場所產生的收入分配是一種道德上正確的分配，因為它根據生產要素對社會產品的經濟貢獻對他們進行了獎賞。

他主張，

剝削理論和不勞而獲收入理論是天真的，原因在於他們未能瞭解經濟體中市場力量的作用。

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鮮明的倫理色彩使他飽受批判。批評者認為，克拉克從他的邊際生產力理論中得出的道德結論與他對實證理論的貢獻相比，是不值一提的。

因為，在充滿壟斷與

買方

壟斷的現實世界中，要素報酬並不等於邊際生產力，並且，大多數財產都是繼承來的，而不是透過某人自己生產力努力獲得的。繼承從某種意義上使按貢獻進行分配這一概念變得毫無意義。

最後，批判者指出，克拉克的公平觀點涉及迴圈推理，這個理論要求假設最初收入分配是符合倫理的，而這是個難題。

克拉克的理論正像休漠所說的那樣，從非道德的分析中得出了道德含義。

理論地位

在按要素分配理論史上，克拉克是以鮮明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而著稱的。

自古典經濟學以來，經濟學的著作中或多或少大都要涉及按要素分配理論，但是專門探討按要素分配理論的著作並不多見

，而且它們大都肯定生產要素所獲得的份額為理所當然或者是為資本和土地的所有者所得的報酬進行辯護，對於決定各生產要素獲得的原因及須獲得多大份額未作深入的論述。

這可以說是以往經濟學的一個較薄弱的部分。

邊際效用論流行後，各邊際單位的生產要素各創造多少價值，在產品中如何結合起來體現產品的價值以及產品的價值如何在各要素所有者之間進行分配的問題，便提到研究日程上來。

1880

年出現的法國的經濟學家勒羅伯留的《財富分配論》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19

世紀

90

年代的一些關於分配的理論論著和克拉克相比在分析上顯得膚淺，

威克斯蒂德的《分配規律對稱論》在分析分配問題上可謂比較深入，但是在全面上尚欠火候。

克拉克的分配理論的特點不在於他創造了這一理論，他也不是按要素分配理論史上最早提

出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但是克拉克的功勞在於他能夠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對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問題

做出了

較深入而系統的闡述。

儘管在克拉克之前以及與此同時，除了德國的杜能外，奧地利的門格爾、龐巴維克，法國的瓦爾拉，英國的傑文斯和馬歇爾，也都對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的形成和傳播起過重要作用，但是自克拉克的理論問世後。

就像張培剛教授所說，“克拉克其人，《財富的分配》其書，和‘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其論，幾乎是‘三位一體’地互相推波助瀾的在西方經濟學界散佈開來。”

經過克拉克的理論推廣，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在世界範圍內贏得了聲譽，特別是在美國更是贏得了許多的信奉者並支配了近數十年的時期。

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被認為是邊際革命在分配理論方面取得的最高成就，他以生產要素的邊際生產力來說明各要素所有者的收入分配，從而完全排除了古典經濟學基於勞動價值論或生產成本論的分配學說。

土地、資本和勞動所有者的要素報酬的相對份額曾經是古典經濟學要素分配理論的核心，到了克拉克這，這些問題都已經不再存在。

各生產要素的邊際生產力使要素分配的相對份額變成了絕對份額。

在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問世後，對工資的研究逐漸從對總體工資問題的一般分析轉向到了從企業和廠商的微觀層次上進行分析，而工資的多少也與生產力聯絡起來。

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實際上是以薩伊等人的“生產三要素分配論”和“收益遞減規律”為基礎，加上“邊際分析”的方法加工而成。

他的缺陷在於等同了資本和勞動的作用，混同了利息與工資的性質，混淆了使用價值生產與價值創造之間的區別。對於資本的邊際生產力也存在著理解上的一些困難。

瓊羅賓遜不無諷刺道，克拉克認為資本透過“資本物”來體現，如果說裝置能夠體現使勞動富有生產性的工藝的話，“我們怎樣為資本物求得個別生產率呢？

而且利息不是付給機器而是付給借錢給生意人的財富所有主的。

金錢借貸和假定的資本物的生產作用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這種分析一點也不清楚，但是這種形而上學卻是令人欣慰的。”

儘管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問世後受到種種指責和非難，但是他對後來西方要素分配理論還是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英國劍橋學派的馬歇爾在克拉克只從生產要素需求一方來分析按要素分配理論的基礎上，加入了生產要素供給因素，

創立了他那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按要素分配理論的供求均衡說。

克拉克與馬歇爾在分配問題的區別在於，如果說馬歇爾著重在流通領域考察按要素分配問題，也就是說讓市場去決定各要素的報酬。那麼克拉克則著重在生產領域考察

此問題。並且，馬歇爾從主觀心理感覺出發應用效用遞減規律，克拉克則是從客觀地角度去應用效用遞減規律。

結語

總的來說，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至今在西方仍在廣泛流行，雖然一些仍在運用它的經濟學家對它也不是完全信賴，但是卻找不到更好的理論代替它。張培剛教授指出，儘管西方經濟學者對

“邊際生產力論”一直是支援或反對，而互有爭論，但是在現代微觀經濟學的教科書或專著中，大多數仍然是以“邊際生產力論”，或以包括它在內的“均衡價格論”作為分配理論的基礎。也許這就是克拉克的邊際生產力分配理論對後世最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