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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丨再憶那口老井

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人文2022-10-30
簡介老井周圍沒有砌井臺,村民們提水的時候,井邊的石頭上便時常會撒下一些水來,一到冬天,石頭上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每當姐和我去井邊挑水時,孃的心裡就提心吊膽著,用她的話來講,她的一顆心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為什麼

散文丨再憶那口老井

文/張福獻 圖片/來自網路

老井並不老,它的年齡比那時的我大不了幾歲。從前的時候,村裡人的生活用水均來自村南的荷塘,於是,荷塘邊,經常可見到滑稽的一幕:女人正在岸邊清洗內衣、內褲、襪子、鞋子,甚至是孩子的尿布,忽有男人匆匆趕來,到荷塘中挑水做飯,他罵罵咧咧著,卻不停下取水的動作,女人一聲不吭,自顧自地清洗著手中的尿布……

下了一場暴雨。全村的雨水,混合著糞坑中的汙水,也一起匯入到荷塘中。村裡人都說,荷塘中的水太髒了。

春天到了,生產隊長說了一句:“挖一口水井吧。”於是,那口老井就誕生了,它的年齡比我還大了兩歲。

老井周圍沒有砌井臺,村民們提水的時候,井邊的石頭上便時常會撒下一些水來,一到冬天,石頭上就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冰,每當姐和我去井邊挑水時,孃的心裡就提心吊膽著,用她的話來講,她的一顆心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孃的心裡忐忑不安著。

隊長在井裡放養了兩條鯉魚,他害怕有人會往井裡投毒,就把它們弄來當作“檢測儀”。兩條鯉魚在井裡渴了喝水,餓了呢?餓了就吃空氣唄。它們瘦骨嶙峋地在井裡游來游去,日子過得悠哉悠哉,非常開心。隊長說,井裡的魚不中吃——瘦,因為它們不食人間煙火,身體還有毒——我懷疑,他這樣說,是害怕有人偷魚。

我趴在井口處,偷窺著那兩條魚。老井深不見底,黑暗藏起了兩條魚的脊樑,只在正午時,才可以見到它們無憂無慮的樣子。那時,我向井中探了一下頭,井內也有一個“我”,“他”也衝著井口探了一下腦袋。井太深了!看起來有點瘮得慌。我衝井內的“我”扮了個鬼臉,然後,就縮回了腦袋。井內的那個“我”,也衝我扮了一下鬼臉。繼而,縮回腦袋的我,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深深的老井裡面黑咕隆咚的,似一個張大了嘴的魔鬼,想要把我吞噬進去。從此,我再也不敢把頭伸進井裡去,儘管我還在想著那兩條鯉魚。

井邊常有孩子們打鬧。兩個人扭作一團,你推我搡著,作勢要把對方推進井裡去。他們在老井旁扭來扭去,互相較著勁兒,摔起跤來。就有大人從井邊走過時,大聲地喝斥著:“狗蛋,二孬,還不快滾蛋?當心老子把你們投進井裡去餵魚。”

兩個人漲紅著臉,互相對視著,悻悻地鬆開了扭著對方的手,連身上的泥土也不拍打一下,就車轉過身子,“滾蛋”回家了。

忽一日,老井中,那兩條鯉魚死了,井水中漂浮著鯉魚的屍體,兩條魚兒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有人往井裡投毒了!村民們開始咒罵起來。

村民們每戶出了20元錢,由隊長出面,給各家都安上了壓水機。從此,老井就成了歷史。

後來,鄰居李大叔用石板蓋上了井口,在老井上面蓋起了三間瓦房。從此,老井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村子裡就再也沒有人想起那口老井來。

作者簡介:張福獻,原名張慧峰,山東省成武伯樂一中教師。華文原創小說簽約作家,南方文學編輯,中語參專欄作家,著有中篇小說《吉祥和他的夥伴們》,文集《童年擷趣》。有詩歌、散文和小說數百萬字,散見於各網路平臺。

壹點號 張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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