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人文

大漢王朝:公孫弘矯詐為獲名,董仲舒著書永留名

由 蕭家老大a 發表于 人文2022-09-25
簡介武帝也知汲黯言中寓意,但已寵任公孫弘、張湯,不便與汲黯說明,因即含糊過去,但譏汲黯不學罷了

外人頗有公孫布被之譏是什麼意思

大漢王朝:公孫弘矯詐為獲名,董仲舒著書永留名

大漢王朝:公孫弘矯詐為獲名,董仲舒著書永留名

雖說嚴安、徐樂貴寵不能及主父偃,卻得安然無恙備員全身。高而危,不如卑而安。唯獨公孫弘排去主父偃,遂得專承主寵,言聽計從,主爵都尉汲黯為了朔方築城,而公孫弘言語反覆,才知他是偽君子,不願與之交往。會聞公孫弘為了裝儉約,終身布被,遂入見武帝道:“公孫弘位列三公,俸祿甚多,乃自為布被,佯示儉約,這不是挾詐欺人麼?”武帝乃召公孫弘入問,公孫弘直答:“誠有此事。現在九卿中,與臣交好,無過汲黯,汲黯今責臣,正中臣之短。臣聞管仲相齊擁有三歸,侈擬公室,齊賴以霸;晏嬰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帛,齊亦稱治。今臣位為御史大夫,乃身為布被與小吏無二,怪不得汲黯有微議,斥臣沽名釣譽。且陛下若不遇汲黯,亦未必得聞此言。”武帝聞他滿口認過,越覺得好讓不爭,卻是一個賢士。就是汲黯亦無法再劾,只好趨退。公孫弘與董仲舒並學春秋,惟所學不如董仲舒。董仲舒失職家居,武帝卻還念及,時常提起。公孫弘偶有所聞未免加忌,且又探得董仲舒言論,常斥自己阿諛取容,因此,越加懷恨,暗暗排擠。武帝未能洞悉,總道公孫弘是個好人,始終信任。到了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竟將丞相薛澤免官,讓公孫弘繼任並封為平津侯。向例常用列侯為丞相,公孫弘未得封侯,所以特加爵邑。

公孫弘既封侯拜相,望重一時,特地開閣禮賢,與參謀議,甚麼欽賢館,甚麼翹材館,甚麼接士館,開出了許多條規,每日延見賓佐格外謙恭。有故人高賀進謁,公孫弘當然接待,且留他在府宿食。惟每餐不過一肉,飯皆粗糲,臥止布衾。高賀還道他有心簡慢,及問諸待人,才知公孫弘自己服食,也是這般。勉強住了數日,又探悉內容情形,因即辭去。有人問高賀何故辭歸?高賀憤然說道:“公孫弘內服貂裘,外著麻枲,內廚五鼎,外膳一餚,如此矯飾,何以示信?且粗糲布被,我家也未嘗不有,何必在此求人呢!”自從經高賀說破隱情,都下士大夫,始知公孫弘渾身矯詐,無論行己待人,統是作偽到底,假面目漸漸揭露了,只有漢武帝尚似夢未醒。

汲黯與公孫弘有嫌,公孫弘竟薦汲黯為右內史。右內史部中,多系貴人宗室,號稱難治。汲黯也知公孫弘懷著鬼胎,故意薦引,但既奉詔命,只好就任,隨時小心,無瑕可指,竟得安然無事。又有董仲舒閒居數年,不求再仕,偏公孫弘因膠西相出缺,獨將董仲舒推薦出去。董仲舒受了朝命,並不推辭,居然赴任。膠西王劉端,是武帝異母兄弟,陰賊險狠,與眾異趨,只生就一種缺陷,每近婦人,數月不能起床,所以,後宮雖多,如同虛設。有一少年為郎,狡黠得幸,遂替劉端暗中代勞,與後宮輪流同寢。不意事機被洩,被劉端肢解,又把他母子一併誅戮,此外待遇屬僚,專務殘酷,就是膠西國相,亦輒被害死。公孫弘無端推薦董仲舒,亦是有心加害,偏偏董仲舒到了膠西,劉端卻慕他大名,特別優待,反令董仲舒聞望益崇。不過,董仲舒也是知機變,奉職年餘,見劉端好飾非拒諫,不如退位鳴高,乃即向朝廷辭職,仍然回家。不愧賢名。著書終老,發明春秋大義,約數十萬言,流傳後世。所著《春秋繁露》一書,尤為膾炙人口,這真好算一代名儒。

大中大夫張湯,平時嘗契慕董仲舒,但不過,陽為推重,有名無實。他與公孫弘同一使詐,故脾氣相投,很為莫逆。公孫弘稱張湯有才,張湯稱公孫弘有學,互相推美,標榜朝堂。漢武帝遷升張湯為廷尉,景帝時,嘗改稱廷尉為大理,武帝仍依舊名。張湯遇有疑獄,必先探察上意,上意從輕,即輕予發落,上意從重,即重加鍛鍊,總教武帝沒有話說,便算判決得宜。一日,有獄案上奏,竟遭駁斥,張湯連忙召集屬吏,改議辦法,仍復上聞。偏又不合武帝意旨,重行批駁下來,弄得忐忑不安,莫名其妙。再向屬吏商議,大眾統面面相覷不知所為。延宕了好幾日,尚無良法,忽又有掾史趨入,取出一個稿底舉示同僚。眾人見了,無不歎賞,當即向張湯說知。張湯也稱奇,便囑掾屬交與原手,使他繕成奏牘,呈報上去,果然所言中旨,批令照辦。究竟這奏稿出自何人?原來是千乘人倪寬。倪寬少學尚書,師事同邑歐陽生。歐陽生表字和伯,為伏生弟子,通尚書學,倪寬頗得所傳。武帝嘗置五經博士,公孫弘為相,更增博士弟子員,令郡國選取青年學子,入京備數。倪寬幸得充選,草草入都。是時,孔子九世孫孔安國,方為博士,教授弟子員,倪寬亦與列。無如家素貧乏,旅費無出,不得已為同學司炊。又乘暇出去傭工,博資度活,故往往帶經而鋤,休息輒讀。受了一兩年辛苦,才得射策中式,補充掌故。嗣又調補廷尉文學卒史(廷尉府中的掾屬),很多人說他未諳刀筆,意在蔑視,故派他充當賤役,往北地看管牲畜,倪寬只好奉差前去。好多時還至府中,呈繳畜簿,巧值諸掾史為了駁案,莫展一籌。當由倪寬問明原委,據經摺獄,援筆屬稿。為此一篇文字,竟得出人頭地,上達九重。運氣來了。

武帝既批准案牘,復召張湯入問道:“前奏非俗吏所為,究出何人手筆?”張湯答稱倪寬。漢武帝道:“我亦頗聞他勤學,君得此人也算是一良佐了。”張湯唯唯而退,還至府舍,忙將倪寬召入,任為奏獄掾,倪寬不工口才,但工文筆,一經判案,往往有典有則,要言不煩。張湯自是愈重文人,廣交賓客,所有親戚故舊,凡有一長可取無不照顧,因此性雖苛刻,名卻播揚。

只汲黯見他紛更法令,易寬為殘,常覺看不過去,有時在廷前遇張湯,即向他詰責道:“公位列正卿,上不能廣先帝功業,下不能遏天下邪心,徒將高皇帝垂定法律,擅加變更,究是何意?”張湯知汲黯性剛直,也不便與他力爭,只得無言而退。後汲黯又與張湯會議政務,張湯總主張嚴劾,吹毛索瘢。汲黯辯不勝辯,因發忿面斥道:“世人謂刀筆吏,不可作公卿,果然語不虛傳!試看張湯這般言動,如果得志,天下只好重足而走,側目而視了!這難道是致治氣象麼?”說畢自去。已而,入見漢武帝,正色奏陳道:“陛下任用群臣,好似積薪,後來反得居上,令臣不解。”漢武帝被汲黯一問,半晌說不出話來,只面上已經變色。待汲黯退朝後,顧語左右道:“人不可無學,汲黯近日比前益憨,這就是不學的過失呢。”原來汲黯為此官,是明指公孫弘、張湯兩人,比他後進。此時反位居己上,未免不平,所以不嫌唐突,意向漢武帝直陳。武帝也知汲黯言中寓意,但已寵任公孫弘、張湯,不便與汲黯說明,因即含糊過去,但譏汲黯不學罷了。汲黯始終抗正,不肯媚人,到了衛青封為大將軍,尊寵絕倫,仍然見面長揖,不屑下拜。或謂大將軍功爵最隆,應該加敬,汲黯笑說道:“與大將軍抗禮,便是使大將軍成名,若為此生憎,便不成為大將軍了!”衛青得聞汲黯言,果稱汲黯為賢士,優禮有加。

(本篇完)

推薦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