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眉如初，愛你如故

睫眉如初，愛你如故

譚克旭

心之所向，是流雲與極光，愛之所至，是你側影的臉龐。我從來都留守於天空之中，我從來都流浪於世界的盡頭，直到星月浮現於雲層的夾縫，牽著風箏落隕其中，拉著瀑流湧入湖河；直到櫻花爭妍鬥豔，直到桃杏寫滿了春天，你才滿載星光，穿戴芬芳馥郁，走進我的孤傲，走進我預謀已久的盛情幽香。

我對天空抒寫了一篇故事，在那裡，柳枝是我許給你的瑰蕾，雨沫是我捎給你的信章，我把過往承諾過的永遠，全都演變為爍爍星點，陪襯這霓黃的燈光，照亮著你步履輕盈的路，掩映著午夜的鐘聲，讓你生命的公路牌—牽魂夢衍。

北方吹來的風，是寒冬的贈意，吹進我狹窄的心臟，狹窄到只能乘裝一個如花似玉的你，它讓我明瞭這短暫的冬月，除了扼殺翠綠的生命，除了凍結冰山的雨滴，還可以把你渴求的愛意，裝飾成一抹明亮的色景，讓我擁入你的懷裡，即便與他人格格不入，也熱衷與你惺惺相惜。

你說這個世界都是假象，只有熙攘之外才可尋求溫暖，可你又怎知我心裡的那把雨傘，在這假象之中，為你支撐著一個個寒來暑往，即便是與你擦肩而過的瞬息，在我看來，那也是我過往裡密不可分，如約而至的抒寫。我把你那語笑嫣然的面孔，埋藏在夕陽的漏洞裡，讓每一次日月更替的潮起潮落，都印畫著你的束衣。

最初我來到這個世界，是不得不來，可最後我離開這個世界，又是怎樣回首來時的路，空中搖曳著空中的氣息，是山林為晚霞縫製的豔裝，是鷙鳥為落月針穿的雨棚，也是我來時守候你終有的含苞待放，是我離開跡象中長情陪護的青絲與白髮。

如果可以，願月光珞印為潔白的溼地，溼地之上，是襲來的晚風，溼地之下，是無暇的水滴；如果可以，願貝加爾的雨，灑落溫柔的土地，灑在陰柔的罅隙，喚醒著風情的夙景；如果可以，願我當一次婉約派的詩人，那窗外的雪跡，是我引以為豪的詩句，不知那雪面泛起的光波，是否可以修飾你出塵脫俗的魅力。

我喜歡看天，不是因為天空是我的喜愛，不是由於藍天譜寫著我向往的愛，我是想把心事融入天空，因為你就是我的心事。我喜歡大海，不是因為大海帶給我心情暢然，不是由於大海的起落喚醒著唯妙的摯愛，我是喜歡大海衍射的春雨與微風，流淌著我的承載，承載著許你紫煙雲霞的紙船。

即使山水不相連，即使四季不互暖，你也是我的內心的感嘆，你也是我訴求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