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的正典裡，從來就沒有“送禮”一說

毛建國

9月10日是教師節，是一個倡導尊師的日子。“疾學在於尊師”“古之學者必有師”，從這樣的經典名句中可以看出，尊師重教是中華民族的悠久傳統。

今人言及尊師，似乎總要與“送禮”牽扯上，好像沒有送禮，就不成敬意。有人甚至將孔子“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作為佐證，證明透過送禮來表達尊師自古有之。然而，“束脩”是十條幹肉，是孩子上學繳納的學費。這一點，考證人似乎選擇性忽視了。

現在引起爭議的所謂教師節送禮，其實更準確的表述是孩子家長給孩子老師送禮。人非生而知之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老師，現實中，絕大多數家長焦慮的是要不要給孩子的老師送禮，卻很少有家長想到要給自己的老師過節。

另一個饒有意思的話題，是當下講的教師節引發的送禮焦慮，更多發生在低年級階段。日前，一位高中老師的文章或許能直指送禮的“焦慮”：“我帶的是高中生，孩子不大也不小，家長們對自己的孩子能有多大出息其實已略有感知，對送什麼禮物也以略表心意為主”。而到了大學，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什麼時候見過哪位家長為教師節該不該給大學老師送禮而焦慮的？

有觀點堅稱，教師節送禮是尊師之心的表達與流露。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就現實而言，更多是摻雜著功利的考量。走進家長群裡，聽聽家長的牢騷甚至罵聲，哪有什麼尊重，完全充滿不屑。在很多家長心裡，那些堅決不收任何禮物的老師，才是真正的為人師表的典範。

需要指出，一兩朵不甚值錢的鮮花，一張手做的賀卡，一聲“老師好”的問候，這不屬於送禮，是一種態度。“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師”。每個職業都有自己的操守，都有自己的尊嚴。也正是因為有著職業尊嚴，所以才會有一些教師堅決拒絕任何形式的禮品。

尊師的正典裡，從來要求的是一種內心的敬重，唯獨沒有“送禮”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