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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避孕措施為何少之又少?

由 虎嗅APP 發表于 遊戲2023-01-30
簡介“僅僅是女性避孕藥的普及,對於女性生活的影響卻是如此深遠,以至於它成為了唯一的方法,”瓦赫達特說,“我覺得,在某些方面,它可能阻礙了男性避孕措施的突破

避孕套可以用什麼替代

男性避孕措施為何少之又少?

儘管有避孕套以及輸精管結紮手術的存在,但擺在男性面前的避孕選擇仍舊乏善可陳——避孕套並不能保證百分百的避孕有效,而輸精管結紮術往往由於其不可逆性使得很多男性望而卻步。在文化心理上,公眾也多少形成了一種固有的認知:男性在懷孕這件事上,並不負主要責任,這也是男性避孕藥物研發滯後的部分原因。

雖然在藥物研發到投入市場還需要時日,但我們也看到了未來有關男性避孕更多選擇的可能。比如文中提到的亞當(ADAM)和“巢”(NES/T)避孕方式。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利維坦 (ID:liweitan2014),作者:Allyson Chiu,譯:苦山,校對:兔子的凌波微步,頭圖來自:視覺中國

阿德里安·加洛(Adrian Gallo)對更好的男性避孕方法的興趣始於大約十年前,當時他還在讀本科,室友是個女生。

“她告訴我作為一個女人要經歷多少磨難和考驗,”包括服用避孕藥,他回憶道,“我記得我當時在想,‘天哪,激素藥片聽起來太糟糕了,真的糟糕透了’。”這讓他開始好奇,為什麼避孕的責任沒有更平等地分配到兩性之上,為什麼男性除了使用避孕套或做輸精管切除術之外沒有更多的避孕方法可選。

時間快進到2022年。加洛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今年32歲,是俄勒岡州立大學的土壤科學博士生。然而,他可選的避孕方式仍然沒有變化。

“十年過去了,還是沒有新東西,”他說,“我是個科學家,我知道科學成果急不得。但是,就,拜託誒。”

非營利組織“男性避孕倡議”(MCI)的執行主席希瑟·瓦赫達特(Heather Vahdat)表示,最近一系列與墮胎立法相關的行動和爭議似乎正在推動公眾對新型男性避孕方式的興趣。“我覺得,最近社會上的聲音是,‘我們如今能做些什麼?’”

但是,她和其他專家說,對此事興趣的增加不太可能加快研發程序。

專家表示,將一種有效的新型避孕方法推向市場的嘗試受到了一系列因素的阻礙,包括資金有限、監管程式冗長、生物學挑戰和社會問題,比如,社會上長期以來一直認為,有能力懷孕的那一方才應該承擔預防懷孕的責任。

前路迢迢

至少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即女性避孕藥推廣開後不久),研究人員就開始努力開發男性避孕藥,對男性激素避孕方法進行臨床試驗[1]。但據愛丁堡大學研究男性避孕藥和性健康的臨床研究員約翰·雷諾茲-賴特(John Reynolds-Wright)說,相關研究是“斷斷續續的”。他說,直到更近一段時間,才出現了“源源不斷的研究”。

研究人員認識到,對男性避孕藥的需求是確實存在的。一項經常被引用、於2005年發表的調查顯示[2],在9個國家的9000多名男性中,接受激素避孕方法的整體比例約為55%,具體到各個國家,大約有28%至71%的調查參與者表示願意使用這種方式。

超過2000名男性表示有興趣參與一種名為亞當(ADAM)的新型非激素男性避孕措施的臨床試驗,該植入藥物由本部位於夏洛特鎮市的避線公司(Contraline)開發,其聯合創始人兼執行長凱文·艾森弗拉茨(Kevin Eisenfrats)表示,該藥物的原理在於阻止精子進入射出的精液。

雷諾茲-賴特說:“我認為,就新型男性避孕方法的發展趨勢而言,我們正處於一個相當令人興奮的時刻。”不過他和其他專家提醒道,儘管公眾對男性避孕方法很感興趣,但新產品多半不會很快上市。

“女人的問題”

華盛頓特區德國曆史研究所(German History Institute Washington)研究性別、性行為和家庭史的研究員克勞迪婭·羅施(Claudia Roesch)表示,歷史上,避孕一直被認為是“女人的問題”。

早期的避孕藥倡導者將其作為既有避孕方法(如避孕套或體外射精)的一種受歡迎的替代方式,而既有避孕方式的有效性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伴侶是否合作。“避孕藥片的推廣使用被理解為一個女權主義問題,即女性獲得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羅施說。

但俄勒岡大學的助理教授克里斯特爾·利特爾約翰(Krystale Littlejohn)表示,這將事情的重點放在了有能力懷孕的那一方身上,助長了女性對避孕“負有天然責任”的普遍觀點。利特爾約翰著有《只要吃避孕藥就好:生殖政治的不均衡負擔》(Just Get on The Pill: The Uneven Burden of Reproduction Politics)一書。

“我們營造社會輿論,讓有能力懷孕的人相信,預防懷孕是她們的職責,”利特爾約翰說,“如果她們不避孕,我們就誣衊她們;如果她們不避孕,我們就羞辱她們;我們還為伴侶在幫助避孕這件事上卸去許多責任。”

此外,一些專家表示,避孕藥的成功可能是男性避孕選擇發展滯後的部分原因。“僅僅是女性避孕藥的普及,對於女性生活的影響卻是如此深遠,以至於它成為了唯一的方法,”瓦赫達特說,“我覺得,在某些方面,它可能阻礙了男性避孕措施的突破。”

男性避孕措施為何少之又少?

© The A Project

避孕措施的研發資金總體上是有限的,瓦赫達特說。她又補充稱,大部分研究得到了聯邦資金的支援,比如來自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和慈善機構的撥款。更重要的是,許多“資源集中在給予婦女更多的選擇,這很對,”她說,“理應如此。”

但是,她說,避孕研發運動可以被看作由多個階段組成,而如今是時候進入第二階段了:“我們應繼續為女性探索更好的避孕方法,同時也為男性帶來更多的避孕方式。”

男性避孕情況概覽

儘管現有的男性避孕方法——避孕套和輸精管切除術——都是有效的,但它們也有缺點。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的資料[3],避孕套使用不當時的避孕失敗率約為13%。另一方面,雖然輸精管切除術有很高的成功率,但是其逆轉手術的過程可能困難、昂貴,且並不總能成功。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男性不育和男性健康主任阿明·赫拉蒂(Amin Herati)說,“我們(做逆轉手術時)是在用微小的縫合線重新連線一根直徑約為2至3個毛囊的細管。”

然而,正有幾種可逆的男性激素和非激素避孕方法正在研究和開發中。例如,有一種名為“巢”(NES/T)的激素凝膠[4],每天一次塗於男性的肩膀和上臂,該試驗的首席研究員之一、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港口醫學中心倫德奎斯特研究所(Lundquist Institute at Harbor-UCLA Medical Center)避孕藥研究員克里斯蒂娜·王(Christina Wang)說,試驗目前正處於第二階段臨床試驗的後期。這項試驗的支援方之一是尤妮斯·肯尼迪·施萊佛國家兒童健康與人類發育研究所(NICHD),該研究所隸屬於國立衛生研究院,長期資助男性避孕的研究與開發。

今年3月,明尼蘇達大學的研究人員宣佈,他們研製出一種非激素避孕藥,在雄性老鼠身上試驗時,這種避孕藥的有效率高達99%,他們計劃於今年開始人體試驗。與此同時,艾森弗拉茨說,避線公司準備在澳大利亞進行“亞當”的首次人體試驗。

目前,王說,“巢”凝膠似乎是研發進展最快的,不過第三階段的試驗可能需要至少五年才能完成。

挑戰

王說,開發新男性避孕藥的困難部分源於男性的生理。

“要為男性避孕,你必須阻止精子每天排出,但每天都有數百萬個精子排出,”而女性通常每月只排出一個卵子,她說。根據梅奧診所(Mayo Clinic)的資料[5],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每毫升精液中可產生1500萬至2億多個精子。雷諾茲-賴特也在愛丁堡大學參與了“巢”的試驗,他說,過去的研究表明,精子數量可能需要降低到每毫升不到100萬個,以提供良好的避孕保護水平。

此外,前途可觀的避孕藥的開發可能會受到複雜的監管過程阻礙。羅施說,自從包括有爭議的波多黎各避孕藥試驗在內的婦女避孕藥物開發以來,將避孕藥推向市場的要求已變得日益嚴格。“在過去,臨床試驗幾乎沒有任何限制或指導方針。”

瓦赫達特說,新型男性避孕藥的潛在副作用一直是監管機構特別關注的問題。曾有一種激素注射藥物,試驗原本前景很好,在參與者報告了諸如粉刺、注射部位疼痛和情緒障礙等副作用後就早早地停止了[6]。這一舉動在當時引起了公眾的強烈抗議,因為許多人指出,廣泛使用的女性避孕措施完全可能產生類似、甚至更嚴重的副作用。例如,避孕藥會增加血栓形成的風險[7]。

瓦赫達特說:“男人們因為這些臨床試驗搞得名聲很差,但實際上並不是這些男的舉起手說,‘哦老天啊,停下,嘔,我頭疼。’”這些試驗由獨立的安全監督委員會管理,“而事實上是這些委員會叫停了臨床研究。”

瓦赫達特說,區別在於風險計算。她說,在監管機構看來,男性通常不會受到懷孕或生育的嚴重和潛在致命影響的威脅,而這些威脅或許超過了節育可能帶來的副作用。但是瓦赫達特說,儘管一個順性別的男人不能懷孕,“這並不意味著他不願意忍受頭痛或粉刺”或是其他可能的副作用。

展望未來

利特爾約翰強調了解決如上述等社會影響的重要性,正是這種社會影響造成了面向男性的避孕選擇的缺乏。“就像我們社會中的許多事情一樣,我們總在關注和強調……確保這些體驗是(男性)能夠忍受的,”她說,“而女性就是得不到同樣的優待或考慮。”

她說,改變“高度性別化的動態”對於新型男性避孕藥的成功推行至關重要。“如果我們希望我們的技術儘可能有效,”她說,“那麼我們就需要努力、努力、更努力地改變我們的社會敘事,這樣一旦技術進入市場,我們的社會敘事就能更好地與它們保持一致。”

另一方面,雷諾茲-賴特表示,一旦有了有效的男性避孕措施,社會變革可能隨之而來。“也許我誇大了它的令人興奮之處,但我總是把它想象成蘋果手機。在蘋果手機發明之前,我們無法想象它會對我們的生活產生怎樣的影響。而且事實上,男性避孕藥確實有可能從根本上改變我們如何談論計劃生育、人際關係和性。”

參考文獻:

[1]www。ncbi。nlm。nih。gov/pmc/articles/PMC4762912/

[2]academic。oup。com/humrep/article/20/2/549/603220?login=false

[3]www。cdc。gov/reproductivehealth/contraception/index。htm

[4]www。nih。gov/news-events/news-releases/nih-evaluate-effectiveness-male-contraceptive-skin-gel

[5]www。mayoclinic。org/diseases-conditions/low-sperm-count/diagnosis-treatment/drc-20374591

[6]academic。oup。com/jcem/article/101/12/4779/2765061?login=false

[7]health。clevelandclinic。org/yes-your-birth-control-could-make-you-more-likely-to-have-a-blood-clot/

原文/www。washingtonpost。com/wellness/2022/04/14/male-birth-control-pill-gel/

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利維坦 (ID:liweitan2014),作者:Allyson Chiu,譯:苦山,校對:兔子的凌波微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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