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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坡:油墩子,走過路過,無法錯過

由 新民晚報 發表于 飲食2021-12-24
簡介這裡單說蘿蔔絲油墩子

油墩子是哪裡的

寒風凜冽,滾燙的蘿蔔絲油墩子,暖了胃,暖了心,暖了一座城市的記憶。

西坡:油墩子,走過路過,無法錯過

民間說法:冬吃蘿蔔夏吃薑。這會兒該吃蘿蔔了,難免想到與蘿蔔有關的事。

往年,在這個時節,街頭必定會有兩道“風景線”出現——油氽臭豆腐乾和蘿蔔絲油墩子的路邊攤。

這裡單說蘿蔔絲油墩子。

首先,油墩子的墩是什麼來路?

墩,辭書裡有個義項叫“建築物基礎”。建築學上把柱子與地面結合的部分叫柱基。中西古典建築的柱基,往往由類似象棋狀的石料做成,通俗地講就是石墩子。油墩子的形狀像石墩子,故有此稱。

然而,有人不以為然,說,當另有出典——當年乾隆帝乘舟沿運河南下,遇上大霧而避難於蘇州黎裡鎮契湖一座古寺。此時他飢腸轆轆,向方丈要吃的。可寺中的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哪有什麼美食供奉?方丈急中生智,用現成的糯米粉裹了豆沙,揉成扁圓形後油氽,請乾隆品嚐。乾隆吃後大加讚賞,便問方丈“此物何名”。方丈竟無以言對。見此物圓溜溜、黃澄澄、扁塌塌,活像大殿中拜佛講經時用的蒲墩,乾隆說:“乾脆叫油墩子吧。”

這類“傳說”,蘇州有,杭州有,揚州也有。爭奪“油墩子”的原籍,無非要顯示自家正宗罷了。

無論是柱基還是蒲墩,總是一個比方。油墩子的外表,也就那樣了。

西坡:油墩子,走過路過,無法錯過

其次,說說為什麼“油墩子”前面我們一般要加“蘿蔔絲”三個字?

有些地方,比如蘇州黎裡、上海松江,你看到的所謂油墩子,很可能對不上號——怎麼看都像油煎糯米糰子或塌餅,而且豆沙、鮮肉、鹹菜等任選,愣是沒見或少見蘿蔔絲餡的。

記得小時候,弄堂口一家飲食店做“油墩子”,我看到一口大平底鑊漾著一汪油水,上面分佈著一個個手鐲般的鋼圈,師傅把一個個軟不拉沓的糯米糰(含餡)放在圈裡接受沸油的“檢閱”。當時,人們管這種小吃就叫“油墩子”。

然而,另有一種上大下小、形如蛋撻的油氽小吃,上海以及周邊的人把它也叫做“油墩子”。它與油煎糯米糰子最大的不同是:麵糊(小麥粉而不是糯米粉)+蔥油蘿蔔絲。事實上,它才是絕大多數的食客心目中“油墩子”的基本正規化。換句話說,如果餡料不是蘿蔔絲的,換作豆沙的、鮮肉的……都有“僭越”或“偽託”油墩子之嫌。

舀一勺麵糊,滴入一隻圓形的鉛皮勺子裡打個底;之後放兩筷蔥花蘿蔔絲;再舀一勺麵糊把餡料覆蓋封住;隨即放入油鑊進行氽炸。勺子的手柄末端被拗成一個彎鉤,勺子下到油鑊時操作者就把彎鉤勾在鑊沿,騰出手來再幹一回。如是者三四,直到把所有空勺用完。當最後一勺下鑊時,第一勺該已成型。底朝天那麼一翻轉,油墩子便滑入油鑊,從“蛙泳”變作“仰泳”。接著,熟練的操作者只須用筷子或長鉗輕點油墩子的一側,油墩子彷彿游完一個泳道碰一下池壁,一個翻滾,繼續它“沸騰的生活”。最終,它們被鉗到鐵絲網上漏油。此時,貪吃的顧客早已用眼睛鎖定了那個屬於自己的油墩子。

有人說,做油墩子時須勤加照看,否則弄焦了不妙。我想他是多慮了:在候吃者眾目睽睽、急不可耐的情況下,如同短時間裡把一個白人曬成黑人那樣是不可能的;再說,我所期待的,正是那種琥珀色中略帶黑焦的模樣,而像那種一味蠟黃而不含一縷焦色的葡式蛋撻,不是我願意入手的。

西坡:油墩子,走過路過,無法錯過

見過世面的老克勒說,正宗的油墩子應該放一尾河蝦才對。拜託!本來這樣的操作只不過是擺擺噱頭而已,增鮮層級極其有限。倘若現在如法炮製,那點麵粉和蘿蔔絲價格的漲幅都要向河蝦看齊啊,坊間的美味小吃一下子升格為“仿膳”而至“御膳”,何苦來著!

寒風凜冽,把路人的鼻頭吹成草莓。靠吃涮羊肉把“紅鼻”涮成“白鼻”,代價有點大哦,還不如掰開一隻蘿蔔絲油墩子,此刻,你可以感受到猶如一鍋油煎好了的生煎饅頭一掀大蓋子的剎那,一股油水汽“轟”的噴薄而起,那種混合了蘿蔔絲香、蔥油香、麵粉焦香的氣息,準能把“紅鼻”衝成“粉鼻”。只是,現在哪裡去找那滾燙的蘿蔔絲油墩子呢?

談不上懷念,只是突然覺得大都市裡似乎少了那麼點市井氣息,就像穿西裝,敞開衣襟,釦子多一粒少一粒,無關緊要;而需要“筆挺”的時候,少一粒,那可真夠尷尬的。(西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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