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1文錢,民國窮人"自助餐"有雞腿有菸頭,吃到啥全憑運氣

一說到自助餐，很多吃貨立馬兩眼放光，菜品花樣繁多，這一頓少則十幾塊，多則幾百上千，花一次錢隨便吃，吃到你扶牆根走，很多胃口大的朋友對此甚是喜愛。

今天咱要說的就是，在清末民初的老北京城裡，最早的“自助餐模式”——瞪眼兒食。

自助餐是交錢就能吃，這“瞪眼兒食”也是隨便吃，但卻是論筷子計費——一筷子一文錢，每個食客跟前有一木桶，每夾一筷子，攤主就往桶裡丟一根竹籤或竹片計數，以用來最後算賬。

“瞪眼兒食”是一種流動攤位，小販挑一扁擔，一頭是爐子大鍋，一頭是碗筷籮筐，也並沒有固定場所，去的地方也都是火車站、運煤站、天橋等地，這些地方有一個共同點——人流量高，運煤拉車等下苦力的多。

說是攤位，但卻沒有桌椅板凳，挑子往地上一放，爐子燒上煤炭，將大鍋支起來，食客們爭先恐後地上前，一隻手裡都攥著提前買的火燒、玉米麵餅子等“主食”，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將冒著熱氣的鍋團團圍住。

攤主是既當老闆又當夥計，手上收錢結賬的同時，眼睛還得盯著食客，一邊算錢一邊計數，生怕有人多夾上一筷子，一眼沒看到，就得多賠一文錢。

食客也緊盯著鍋內，尋找滾湯中乍隱乍現的肉塊，都想一筷子就夾一大塊肉上來，買賣雙方都是瞪大了眼睛，生怕吃了虧——故此才做叫“瞪眼兒食”。

雖是湯肉俱全，但這“瞪眼兒食”卻屬於“窮人樂”一類，鍋內翻滾的，可不是什麼好肉，主要來源有這麼兩種：

一種是從豬肉鋪子買的邊角料，正兒八經的肉極少，以豬肝、豬心、豬肺等下水居多，小販買回家改刀切塊，配調料煮了，香味濃郁，是窮苦群體最愛的“廉價肉食”。

還有一種是大酒樓的殘羹剩飯，這種在老北京又稱之為“折籮”——即雜燴菜，甭管葷素涼熱，一股腦地倒在一起，這種菜肉的型別多，豬魚羊肉都有、煎的、炒的、炸的、燜的俱全，將能入鍋的肉塊挑選出來，成本更低。

如果趕上三伏天，飯菜就很容易發餿，但也不打緊，小販在熬煮時多加些大料，就像是現在的滷味一樣，味道一重，也就吃不出好壞來了。

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酒樓的剩菜再差勁，也比那些個豬下水強百倍，這種菜往往最受人喜歡。

鍋內是沸騰的肉湯，肉塊在湯中翻滾，根本看不清具體是什麼，這一筷子下去，可能是半個雞腿，也可能是一塊啃乾淨的骨頭，甚至是一顆菸頭。

能從鍋內夾上什麼來，全憑個人運氣，這是攤主與食客間的共識，絕不能回鍋反悔。

剩飯剩菜匯聚，再加上這麼多人用筷子在鍋裡攪和，您肯定覺得衛生方面難以接受，但考慮下實際情況，凡是能在大街上吃“瞪眼兒食”的，都是些下苦力的貧民，能吃到葷腥就非常不錯了，哪有心思管它衛不衛生呀。

一直到解放後，隨著生活條件的提高，這種特殊的“飲食文化”，才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

不過如果您對這種飲食方式非常向往，也可以從“數籤子麻辣燙”和“自助餐”中尋找它的身影。

——輕肥說——

用當下的眼光來看，“瞪眼兒食”是極其不衛生的，但無論是小販還是食客，都是為了生計而搖尾乞憐，從當時的社會形勢中摸爬滾打，彎腰尋覓一些爛果雜瓜，圖的只是一餐飽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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