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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呱地溝”

由 綠瓷鹹菜碗 發表于 飲食2023-01-04
簡介每年暑假,我都要回到賀莊村的姥姥家生活一段時間,姥姥住在賀莊村的一個叫做“呱地溝”的地方,而我童年的記憶也大都定格在了那裡

沙灘裡像海腸一樣的叫什麼

1987年,我出生在晉北地區的一個小縣城——山陰縣。在80年代,那座小城市發展的步伐雖然很慢,但是父輩們的年紀也正如同我現在一樣,都在充滿激情地為自己的生活打拼著。在當時的年代,父母都來自農村,他們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讓我走出農村去縣城生活,去成才成人。單憑著我一些斑駁的記憶,就能深深地感覺到,那些年,太難了。

童年的“呱地溝”

舊日的山陰縣城

在距離縣城40裡的地方,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莊叫張莊村,再走2裡地,就到了賀莊村,我的父母就是來自這兩個村子。每年暑假,我都要回到賀莊村的姥姥家生活一段時間,姥姥住在賀莊村的一個叫做“呱地溝”的地方,而我童年的記憶也大都定格在了那裡……

“呱地溝”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參天大樹成蔭,擋住了夏天的烈日炎炎,一汪溪水從山谷裡流出,也不知道它流向了哪裡,潺潺的流水成了它最美的音調。到了冬天,我和弟弟、表姐、表哥們,坐著自己做的小冰車在上面順勢滑下,來來回回,能玩到天黑,甚至連那棉褲腿兒都弄得溼漉漉的……雖然捱了大人的責罵,但是也依然覺得那是這輩子玩的最開心的遊戲。只可惜,後來山裡的小溪也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姥姥家還有一個讓我流連忘返的地方,那就是滿院的杏樹,品種很多,有十幾顆,但是要比現在採摘園裡的杏樹高大粗壯許多。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可是非常應景兒可口的水果了。只要暑假一到,姥姥就會坐在杏樹下,身穿青布衣服,望著“呱地溝”口,望著她的外甥,盼著外甥去“吃杏兒”。層次不齊的石頭臺階兒、用來砸杏核的石板,還有那三間窯洞,這都成了我永遠難以忘卻的記憶。由於杏樹高大,摘杏兒的時候需要表哥爬到樹上,手持長棍把杏兒敲打下來,黃的、紅黃的,就像那雨點似的,撲通撲通落在地上,樹下的我們飛快的跳來跳去撿著,一不留神就被掉下來的杏兒砸住了頭,尖叫聲、歡笑聲,穿過那密密麻麻的樹林,飄出了山谷,滌盪著整個童年。

姥姥住的“呱地溝”沒有通電,加上樹蔭遮天,到了晚上,“呱地溝”寂靜的可怕,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有時候會有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我就害怕的不能自已,非要媽媽或者表姐把我背起來,只要天一黑,我是絕對不敢走出窯洞的。一盞煤油燈,一碗熗了“摘麻花”的和子飯,還有那用綠瓷鹹菜碗裝著的鹹菜,至今在我腦海裡非常清晰……甚至姥姥去世的多年之後,我依然會在夢裡回到那三間窯洞,暗淡的煤油燈、手拉風箱的噠噠聲……恍如昨日。每晚不到九點我們就要睡覺了,熄滅了煤油燈,太黑了,我鑽在被窩裡不敢睜開眼睛,漸漸的進入了夢鄉。等到第二天,太陽透過樹影再次照進“呱地溝”的時候,清脆的鳥叫聲、公雞打鳴聲此起彼伏,又是快樂的一天。

童年的“呱地溝”

姥姥的窯洞

在三間窯洞的旁邊,是媽媽和舅舅他們小時候住的地方,依著土山鑿出的土窯洞,據媽媽告訴我,土窯裡又深又大,連驢羊圈都在裡頭,由於年代久遠,出於安全考慮,大人們常常告誡我們不要進去。有好幾次我站在土窯門口想進去“參觀”一下,都會被猛然飛出的幾隻不知是什麼動物嚇的“倉皇而逃”。

自從姥姥去世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呱地溝”,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唯獨幾張照片能讓我看著回憶過去。而“呱地溝”也漸漸的沒有人煙了,聽人說,那草能長得有一人多高,擋住了去路,也徹底把村莊擋在了看不見的那一邊,成為了一代人的記憶……

人事有更替,往來成古今。現在,經過時代的變遷,一個又一個新的村莊組成了一幅幅農村新畫卷,不僅有耕地,而且還有產業。曾經的“呱地溝”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它帶給我童年的快樂卻永遠留存在了心裡。爸媽費勁兒的努力終歸沒有白費,把我和弟弟都培養成人,參加工作,掙上了他們那個年代夢寐以求的“工資”。現在的我雖然不怎麼富裕,前路依然漫漫,充滿了未知,但永遠不能停下腳步。人的一生就是這樣,手持煙火以謀生,承擔、選擇、奮鬥、隨緣、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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