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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不了她,那我算什麼”,你只是他的替身,不要得寸進尺-2

由 情滿故事會 發表于 娛樂2022-12-30
簡介我茫然的呆站著,理智上知道應該去看五弟展現姐弟情誼,又或者崩潰恐懼順從晚月的死洗清嫌疑

眼睛被迷了一直出不來怎麼辦

“你忘不了她,那我算什麼”,你只是他的替身,不要得寸進尺-2

1

沒走多遠,我真的撞見了一頭鹿。鹿的眼神有一種野性的純真,和某雙單純漆黑的眸子意外的相像。

我漸漸追著它,深入了密林。

箭刃忽的破空而出。

而同時茂密的叢林裡,也朝我們飛來一隻箭。

“晚月!”

我急促的從馬上跳起,抱著晚月撲倒在地上。那隻朝她來的箭到底沒躲過,幸好只是射在了我的肩頭。

“怎會!”

晚月不可置通道。

今年的獵場我們早就清理了一遍,絕不可能有人埋伏。

她摁住我的傷口,快速又清晰道。

“還能走路嗎?不能走的話我揹你,我們離中心並不遠……”

我眨了眨眼,朦朧的視線仍舊沒變得清晰。我不敢告訴她,箭尖上好像淬了毒。

或許必死無疑。

可我還不能死,這冷箭是針對晚月的,刺客還沒揪出來,他還會繼續下手。

會是誰呢?

“殿下!”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我勉力看過去,是不知從哪兒跑過來的蘇錦瑜。

他衣衫凌亂的喘著氣,大驚失色的望著穿透我肩膀的箭刃。

焦急道:“我學過些粗淺醫術,殿下不要動。”

我一面同意,一面又讓晚月趕緊策馬去找太醫。她很不放心,卻又不得不指望蘇錦瑜的醫術。

他醫術不算粗淺了,拔出箭的手法比我還要老辣。又恰好攜帶著金瘡藥,撕下衣料簡易的包紮好。

我等他做完,估算著晚月足夠跑到安全的地方。才驟然出手,掐住了他削瘦的脖頸。

2

“殿下。”

他驚愕又難過。

“別裝了。”我強撐起手上的力道,“出現的太早也太巧了,不是你又能是誰?直說吧,你想做什麼?”

“殿下,你開始看不清眼前了。”蘇錦瑜毫不懼怕掐住他脖頸的手,脆弱天真的神色一掃而空。

他漆黑的眼睛像口幽深的古井,“你越用力,毒素會蔓延的越快。這是我為她準備的,我從沒想過用在你身上。”

他說的對,我掐緊的手掌不受控制的鬆開滑落。被他輕輕的抓住,用柔軟的臉頰蹭了蹭。

而我幾無知覺。

“我知道殿下想要什麼,只要把她殺了,我們請陛下賜婚,一切都會比你跟我爹商量的更好。

殿下,你說好不好?”

我艱難的朝他搖了搖頭。

皇位重要,江山重要,但晚月更重要。

從她用了半條命把我從水裡救出來時,我就發誓要死在她前面。

可惜我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原以為蘇錦瑜是單純天真的兔子,沒想到是條吃人不吐骨頭的蟒蛇。

“你會死的,你就那麼在意她嗎?她比你的命更重要嗎?殿下,你答應了要和我在一起的……”

剩下的話,掩沒在唇齒之間。

他一點一點的吻著,細密的如同春風。又像密密麻麻的菟絲子,柔弱的極盡攀附著。

我嚐到了他甘甜的浸液,嚐到了他柔軟的舌尖……

也嚐到了,苦澀至極的解藥。

3

我滿心複雜的等來了太醫。

儘管服下解藥,卻也沒那麼快起效。然而這少說在太醫院呆了三十年的老太醫,隻字不提箭上有毒。

察覺到我的注視,兩頰酡紅的蘇錦瑜靦腆笑了笑。

我是真的太過於小看他了。

他的手,竟能伸到宮裡去。

“殿下?”

晚月隨我入宮照顧我,見我出神,連忙用手背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

“還好沒發熱。”

滿宮只點了幾個蠟燭,那些宮女太監全被打發的遠遠的。我望著被渡上一抹暖光的她,想起了數年前。

也是昏黃的黑夜裡,從池塘裡被撈出來的兩個溼漉漉的小女孩兒,緊緊的抱在一起。

後半夜,晚月就發起了熱。

她對我這樣好,幾乎等同於我的半條命。我應該平淡的告訴她,那隻冷箭是蘇錦瑜放的,而不是任由她費心思的猜來猜去。

我們之間從來無話不談,沒有秘密。

但,我奇異的開不了口。

月下的翩翩君子、梅花旁的單純少年、中毒時的抵死擁吻……

種種景象糾纏在一起,情感上我知道他獨一無一二,理智上又覺得他和晚月太像了。

一樣的性情多變,一樣的多智近妖,一樣的……心狠手辣。

“殿下,蘇錦瑜出現的太過巧合……”

“不。”我聽見自己說,“不是他。”

燭影映在她白皙的臉上,我沒等到她的反駁,只看到了溫潤靜謐的眉眼。

“好。”

4

我的傷勢還沒好全,一則皇室的驚天醜聞就被散佈於大街小巷裡。

三皇子的屍體,在大皇子府的水井裡被發現。據說是一箭穿心,失血過多而亡。

而那隻箭,又有二皇子府的標記。

母皇聞訊吐。血昏厥,太醫院提著腦袋守了一天一。夜。母皇才從昏迷中醒過來,意外的沒有發怒,只是冷靜的傳我過去。

穿過不知跪了多久的大哥和二哥,我擔憂又孺慕的跪到了母皇床前。

她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僅僅過去兩天,頭髮就花白了大半。

沒人敢說,但無人不知。

這是帝王的日薄西山。

“焱兒。”她吃力的支起身體,揮退了所有的宮女太監。“是你做的嗎?”

“母皇,您說什麼?”

我困惑的望著她。

某種帝王威勢彷彿在虎視眈眈,她沒回答我,混濁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

“你想要皇位嗎?只要你想,朕現在就立你為太女。”

我恰到好處的加重呼吸,緊跟著又搖了搖頭。

“兒臣並無帝王之能。”

“好焱兒。”母皇真心實意的微笑起來,“朕封你為護國長公主,封地在充州,食邑萬戶。賜予你保管傳位詔書,等朕死了,就把皇位傳給……”

當我手捧一卷詔書出來後,清晰的能聽見來侍疾的所有人加重的呼吸聲。

臨危救場的左相和右相,看向我的眼神格外有深意。

我不合時宜的想起他們膝下的晚月和蘇錦瑜,都是僅有的嫡子嫡女。有子嗣艱難的原因在,也有兩座相府風水不好,容易一屍兩命的緣故。

叫我想起傳言母皇被立為太女之後,皇宮裡的風水也開始不好。不僅一屍兩命,連長成的遠房皇室宗親都立不住。

從現在起,皇室的風水會更壞的。

大哥二哥連帶著後來的五弟,看我的眼神格外炙熱懇切,恨不得把傳位詔書搶到自己懷裡。

而母皇封我為護國長公主,又把食邑封在離京城甚遠的充州,他們徹底沒了最後一絲忌憚。

我暫時成為了京城裡的香餑餑。

5

左相府裡。

“陛下屬意誰?”晚月坦然的問出口,“我們總要做些手段。”

我也不意外她會問,就算她不想知道,被拉上賊船的左相總要知道。

“大哥的運氣好。”

晚月皺緊眉,“看來這些時日燒的火還不夠狠,陛下還對他們有所期待,我原以為……”

我嘲弄的笑了笑,“沒親眼見到,母皇總會抱有僥倖的。”

從左相府和晚月商量到入夜離開,我不驚動旁人回了宮殿裡。

本就少的可憐的宮女太監都很聽話,看不見也聽不見。

“什麼人?”

我抽出掛在床幔旁裝飾用的利劍,鋒利的刃在月色下閃過銀光。

垂下的床幔探出一隻玉白的手,緩緩挽起,漸漸露出一張酡紅俊俏的臉。

“殿下,是我。”

“蘇錦瑜,你膽子真大。”

我平淡的陳述著事實。

這些時日投懷送抱的美。男不少,但有能耐送進我宮殿裡來的,還真是頭一份。

我對這副美。男春睡圖沒什麼感想,也沒把利劍收回去,而是極快的將劍尖抵在他脖頸上。

“你就不怕,我想殺你。”

6

他被抵著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帶動著劍尖向下蜿蜒出一道瀲灩的紅痕。

夜色裡亮晶晶的眼晴衝著我毫不在乎的笑。

“殿下,您上次就想殺我了。但最後畢竟沒殺,您捨不得我。”

舍不捨得,不是他說了算。

少頃,我收劍還鞘。

“你來做什麼?”

他狀似乖巧的答,“給殿下暖床。”

“哼。”我嗤笑一聲,並不信他。“右相教出的兒子,倒比小倌樓頭牌還有味道。”

他驟然被如此羞辱,總算沉下臉來,眼神兇的像狼崽子。

“您還去過小倌樓?是哪一個頭牌?竟然敢gou引您……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後面的話太輕,我沒聽清楚,也懶得和他計較這些。

“夜已深了,蘇公子也不想半夜被當成賊捉回右相府吧。有什麼事,請直言。”

“爹爹託我來問婚事,還有傳位詔書寫的是哪一位?我都要嫁給你了,不能連這些都不告訴我,卻跑去告訴那個人。”

我心中一冷。

他的爪子伸的太長了。

“我是猜的,看來猜中了。我能進來是不認識你前安插的棋子,明早我就全收走了。你我夫妻一體,請殿下萬勿懷疑我啊。”

見他似有幾分真情,我到嘴的答案頓了頓。

“二皇子。”

“竟是他。”蘇錦瑜很不滿似的,又古怪的笑起來。“陛下沒有發現殿下的好,只有我發現了。”

不,絕不只有他。

我到底沒能把他趕走,他和晚月最大的不同,就是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的黏。

但我也不可能和他同床共枕,躺進猶有餘溫的被褥裡,我背過身去,對坐在椅子上的他眼不見心不煩。

我原以為自己睡不著,畢竟他的注視強烈又顯眼,我也不習慣有人在身側。

但等我睜開眼,天色已然大亮,蘇錦瑜已經不見了。

心腹上前,告訴我有兩個婢女意外跌入枯井而亡。

想必,這就是他的收走。

7

想知道密詔內容的,當然不止他們兩個。有些人的試探能推諉,有些人的邀請卻不能。

“阿姐,今日。你肯來,實在是為弟之幸。”

五弟難掩激動,親手為我斟滿一杯茶。

明眼人都懂,被封為護國長公主的我,要想利益最大化,只能選擇一個兄弟站隊。

“不。”我慢慢的笑了起來,“五弟能邀請我,才是我的幸運啊。”

他驟然站起身,儘管從我拒絕了大哥二哥的邀請上已經能猜到什麼,但得到如此明確的暗示,誰能不為那個位置激動呢?

“竟如此!阿姐,非是為弟不信你,只是事關重大,可否親眼讓為弟一觀?”

我搖了搖頭,“母皇最多讓我知道詔書的內容,那天只是過個明路,怎麼可能真的讓我收著。”

“實在可惜。”五弟先是遺憾,緊接著就狂喜起來。“母皇果然最看重我,等我登上了那個位置……”

我冷眼看著,打斷了他的暢想。

“五弟,詔書雖立,路卻不是一帆風順的,你還是要早做打算。”

“什麼打算?”

“大哥二哥就算再怎麼惹母皇厭惡,也終究沒被廢皇子身份。母皇一朝不測,他們會心甘情願按詔書上來?”

“對!阿姐說的沒錯!”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我選擇了五弟,京中局勢再度變化。

大哥二哥就是傻子也迷過來了,原本鬥成鬥雞眼的他們聯手對付五弟。而有傳位詔書這個定心丸在,一些重臣堅定的站在五弟身後,兩方斗的不可開交。

知道內情的左相和右相穩如泰山,反而在這浮躁的朝堂上格外突出,被看進眼裡的母皇賞了不少東西。

朝堂上兩方致力於把對方搞下去,鬧得實在太過,臣子們直接換了一大批。

我知道,母皇在冷眼看著他們。

8

在越鬥越激烈的情形下,宮裡迎來了又一年的年宴。

我不想多事,飲了幾杯就藉故醒酒。

然而漫步沒多遠,竟不知不覺又到了去年的梅園裡。思及種種抬腿剛要走,就瞧見裡面裹著白色大裘的身影。

一切恍若昨日。

我鬼使神差的深入,那抹身影愈發清晰。

精緻白皙的側臉微微抬起,正垂著眼輕嗅雪中的紅梅。

人比梅更豔。

“蘇錦瑜……”

“殿下。”她驚喜的偏過頭,神情卻短暫的凝固了。“您醉了。”

那是晚月。

竟是晚月。

我忽然想起,她去歲病重沒能參加宮宴,但前年我們分明曾約好,於宮宴梅園賞月。

我忘了,但她記得。

不止如此……

“今夜……飲得過多,抱歉。”

醉不醉,連我自己都不敢肯定了。

她淺咖色的瞳孔顫了顫,“殿下……”

後面的話被乍然響起的金戈之聲掩蓋,如計劃中一般,有人逼宮。

我顧不上她說什麼,連忙護著晚月就此躲藏。現在不該我們出面的時候,是那幾個皇子之間的博弈。

燒起的火光亮了半邊宮殿。

我提前有提醒,但也不知,他藏好了沒有。

9

天將亮時兵戈聲才止,我們尋著小路回主殿。事情已經到了尾聲,依然如計劃中一般。

早得知訊息的五弟英勇護駕,放手一搏的大哥被當豬一樣的捆起來,旁邊躺著被他誤殺二哥的屍體。

母皇似乎又老了十歲,冷靜而平淡的下旨。

“大皇子不孝不悌,當除名宗室,貶為庶人,發配三千里。”

身著銀甲的五弟驟然露出喜色。

這一套流程下來,就算皇室中人全死光了,也輪不到變成庶民的大哥了。

“母皇!您不能這麼對我啊!我是您的第一個孩子!您怎麼這麼狠心?”

大哥蛆蟲一樣的掙扎著,祈求最後的機會。五弟暢快的嘲笑敗者,群臣隱秘的劃分派系。

我掃了一眼,蘇錦瑜好端端的縮在右相後,還有閒心衝我笑。我於是走上前,攙扶起或許搖搖欲墜的母皇。

宮宴草草結束。

當夜,這個再一次失去孩子的可憐人,發起了高熱。

五弟在京中已無對手,母皇又纏。綿病榻,皇位堪稱近在咫尺。這時的他著急又不著急,旁敲側擊的暗示我。

——阿姐,你該去充州封地了。

那塊地富庶,但離京城甚遠。

所有聰明人都看得出來母皇的用意,儘管如此,本朝有一位女皇,就足夠讓他們對所有女人升起一絲提防之心了。

他催的越來越急,也越來越緊。卡著拖字訣即將失靈的點,我終於鬆口,並提出一個要求。

讓未來的皇帝親辦送別宴為我踐行,享受全天下頂級的尊榮。

馬屁拍到位了,五弟當然無可無不可的同意。

10

“殿下,成敗就在明日了。”

晚月第無數次的查漏補缺,生怕哪裡出了什麼差錯。

明日,不容有失。

饒是我向來冷靜,思及明日,也不由心潮起伏。

機會,權勢,富貴……

“殿下,好好睡一覺吧。”晚月整理著滿桌的密摺,“您會得到您想要的。”

“當然,我會的。”

次日我竭力維持平常的神態,從容的到了踐行宴上。令我意外的是,蘇錦瑜竟然也來了,並且和晚月在避靜處偶有交談。

我藉著喝酒湊進他的席位,壓低聲音警告。

“右相應該告訴過你,今日。你不該來。還有,你同晚月講什麼?”

他藉著袖面遮臉,古怪的莫名興奮起來。

“你我夫妻一體,您在的地方,我就該在。謝晚月與我一同侍奉您,我們關係好些,您該高興才是。”

若如他所說,我確實應該高興。但心裡總有一塊地方,隱隱有些不對勁。

“此酒為阿姐踐行!”

五弟春風得意的遊走在為他而來的許多官員中,終於想起了宴會的主旨,高聲喝了一句。

我匆忙回到自己的席位,挑不出一絲錯處的同樣舉起了酒杯。

喝下不多不少的一口。

11

“此去充州,山高路遠,我與阿姐,或許此生不復相見。”

五弟甚至在眼角擠出幾滴淚,接著唇角湧出了成串兒的鮮血。

“太醫——”

人群。騷動一片,圍住了捂著胸口倒地的五弟。不少懷疑的視線已經掃到了我的身上,我靜等著自己喝下去的毒酒發揮作用。

但我先聽見了身旁,來自晚月侍女的呼喊。

“誰來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中毒了!她方才喝光了公主案上的酒!”

我僵硬的轉過頭。

豔紅的鮮血刺。激我的眼球,入目所及彷彿都是紅色的。我死死的抱住她,將手指塞進她的喉嚨裡。

“吐出來,我命令你,全都吐出來。”

那是鴆酒啊。

我原計劃自己喝一口,洗清所有嫌疑,賭一把不會有事。她怎麼敢?怎麼敢全喝了!

晚月吐不出來,也不想吐。

她兇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才能發出含混的字眼。

“殿下,後續我全部安排好了。只是可惜,無法和您同在朝堂之上了。不過沒關係,我在天上會看著您。

您……勿負初心,不要和當今陛下一般……為人所制,可以封蘇錦瑜為後,但不可盡信……此人。”

我像看仇人一樣的看著她,“太醫很快就來了,你會沒事的。”

她漂亮的淺色瞳孔開始渙散。

“還記得那一年,殿下選我為伴讀。我們在梅園裡爬上爬下,折梅花做錦囊,那時的我們,多快樂啊。”

可惜,再也沒有那樣快樂的時候,也沒有那樣坦誠的時光了。

12

晚月徹底沒了呼吸。

這是我第一次,無比清晰的意識到無法挽回。

我站在炙熱的陽光下,卻覺得五臟六腑都是逼人的寒意。

明明我曾經發誓要還她半條命,到最後,竟然欠她更多。

她不在了,我以後能和誰說話呢?

我茫然的呆站著,理智上知道應該去看五弟展現姐弟情誼,又或者崩潰恐懼順從晚月的死洗清嫌疑。

可我彷彿只會站著似的。

蘇錦瑜終於露出了自己長袖善舞的一面,將局面理的井井有條。該通知母皇的去通知,該請太醫的去請,該找出兇手的去找。

等太醫到了,兩具屍體都涼了。等母皇派人來了,兇手也終於抓住了。

大哥供認不諱,隱秘的望了我一眼後,選擇了當場自盡。

母皇風燭殘年的身體終於走到了壽命的盡頭,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眼神複雜的望著跪下的我。

“焱兒,你贏了。”

對,贏家是我。

可我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母皇自顧自的絮叨,像在回憶,也像婉惜。

“朕實在是幸運,父皇垂垂老矣時,不得不將我立為太女。宮內數年無所出,宗室內罕有血緣。

當然,人不能一直幸運。到底是要靠自己,才能坐穩這個位置。

你比朕幸運,只是因為你比朕狠。”

我垂首不語,眼裡心裡全是晚月蒼白的臉和鮮紅的血,間或夾雜著左相的哀慟。

“好了,你是我的女兒。大局已定,讓我用餘下的生命再為你做些什麼吧。”

我或許聽清楚了,或許沒聽清楚。

按部就班的遵循晚月原本的計劃,在熱熱鬧鬧的朝臣面前,宣讀了傳位詔書。

“奉天承運……為江山之永固……特則四公主為皇太女……”

群臣沸騰。

聰明人立馬就想明白,這一對母女用傳位詔書戲耍了整個朝堂。

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所有的血脈死的只剩四公主,而女皇著人證明詔書真實性後就一死了之。而朝堂上頑固的老臣早在之前幾個皇子鬥爭中,被撤掉了一大半。

“太女千歲千歲千千歲……”

最終,朝堂上只餘此起彼伏的聲音。

13

“讓我進去!”

上書房門外,聽聲音是蘇錦瑜又在鬧了。

我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批摺子,沒成想,他這次竟然能闖進來。

“殿下,您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兇狠的掀翻所有摺子,“我為您嘔心瀝血籌謀,您如今就這麼對我嗎?”

他的眼眶,甚至委屈的泛紅。

我知道這不過是假象。

依然被蠱惑似的,吻了吻他的眼角。

“你的眼睛真像她。”

他羞紅的臉一瞬間霎白。

“又是她!一個死人如此陰魂不散!”

“你再提她,你也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了。”

我鬆開掐著他臉的手,慢斯條理的擦乾淨。

“殿下,您這樣對我不公平。我最先提出的是犧牲我自己,只是她不同意而已。她說,要在天上看著我們幸福……”

銀亮的長劍刺破錶面的肌膚,橫在寒毛直豎的脖頸上。

“你會是皇后,僅此而已。”

我冷淡的用劍尖抬高他的下巴,端詳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有冊封大典都不舉辦的皇后嗎?你寧願光明正大的立她為左相,都不願意光明正大的迎娶我嗎!”

“這是孤欠晚月的。”

幼時我們就暢想過未來,若我為皇,一定會封她做左相。現在她不在了,大批女子出現在朝堂之上,但沒一個人是她。

我要所有人永遠都記得她。

那她就永遠活著。

我對蘇錦瑜徹底失了耐心,叫失職的侍衛把他拉下去。阻止宮女清理滿地的摺子,我彎著腰,找到了才寫好的一疊紙。

一張一張的塞進爐裡燃燒,紛揚出許許多多的灰色碎末。

殘頁翻動,如同看不見的手在閱讀。

頁上的字力透紙背。

“……孤與晚月,幼時相識,少時相知,風雨共濟十數載,友人而已。

然得此友人,此生足矣。”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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