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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來這是高更的發問

由 卓凡的呼喚 發表于 藝術2022-01-23
簡介離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時,我興奮地對蔡如夷先生說道:今天太有收穫了,不經意間,知道了耳熟能詳的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到哪裡去,是高更說的

高更為什麼去塔希提島

呵呵,原來這是高更的發問

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向何處去?

波士頓美術博物館真值得一看,是我去了又想再去的地方。那裡,中國、日本和埃及等國的青銅、陶瓷、書畫、雕塑、金銀工藝品、紡織物等等琳琅滿目,數不勝數,唐代閻立本的《歷代帝王圖》等海內孤品讓人一飽眼福,歐洲古代和現代的各類文化遺存也十分豐富。於是,9月4日下午,我和蔡如夷先生又來到了這裡。

歐洲的繪畫藝術,在這個館的二樓,闢有諸多展廳,那些平時里人們只能在書本或者網路上見到的畫作,是參觀者們的必看之物。牆面上,提香、倫勃朗、魯本斯、馬奈、莫奈、德加、雷諾阿、塞尚、梵高、畢加索等等一大批巨匠的傳世之作,使人目不暇給。

波士頓美術博物館有好幾幅高更的作品,不知怎麼搞的,我似乎一向不喜歡他的東西,認為畫得不美,很土。走著走著,在他的一幅畫面前停了下來,之所以會停了下來,當時的原因,恐怕是因為這幅畫很大吧。看看旁邊的文字說明,作品那長長的英文名字,猛地引起了我強烈的注意:Where Do We Come From?What Are We?Where Are We Going?雖然我的英文差得沒法說了,但這幾句,我還是翻譯了出來: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向何處去?

哇!這不就是我經常在報紙、網路和微信上看到的經典句子嗎?這不就是時常被人們引用的那句有名的話嗎?這不就是有關人類的“終極之問”嗎?原來,這話是高更說的!原來,它是高更一幅巨型畫作的名字!原來,這是高更在塔希提島的發問!

我的心猛地一跳,目光馬上投向了《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向何處去?》。

這幅縱139釐米、橫375釐米充滿哲理的大型油畫,是保羅·高更於1897年12月完成的。蔡如夷先生提醒我,畫要從右邊往左邊看。塔希提島熱帶叢林的背景畫面,佈滿青綠色、橙紅色和黃色營造出的詭異氣氛,不同性別、不同年齡的裸體人物依次出現,由生到死的過程一步步展開。最右邊是一個嬰孩,象徵著生命的開始和人類的童年,嬰孩旁邊,是3名交談著的女子,可能她們正談論著生的喜悅吧。在她們的上方,一個人右手放在頭頂,不知是不是在聽著兩個穿長衫的人討論有關命運迷茫的對話。畫面中間,是一個正在採摘果實的人,代表人的成熟、生存和繁衍,表達著人世的歡樂。最左邊,畫的是一個奄奄一息的衰老婦人,預示著死亡的來臨,人類的生命行將終結,而老婦人邊上的一名年輕女子,正目睹著老婦的衰亡。畫的左上方,微抬著雙手的淡藍色神像,或許是在指明生死之路?而神像左邊站立的人,應該是在按照神的提示,思考著向何處而去?

據稱,《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向何處去?》,是高更一生中一幅具有總結性的作品。1897年3月,高更的女兒去世,他自己又一直被梅毒和眼疾折磨,貧困和疾病中只求一死,因此這部作品集中表現了他對人生和藝術的見解。古怪的氛圍,幽暗的風景,原始的人物形象,使得作品充滿了未知感,而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向何處去的哲理性提問,引發人們對這幅魔幻般的畫作和自己的人生進行深度思考。

據記載,創作這幅畫的時候, 高更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曾吞食毒藥,然後跑到深山去,希望死後自己的屍體被野獸分食,以求徹底解脫。被人發現救起後,他又產生強烈的創作慾望。

呵呵,原來這是高更的發問

黃色的基督

高更說道:“我打算在我死前畫一幅宏偉的作品,我空前狂熱,日以繼夜地工作了一個月。”他認為,這幅畫是一名走投無路、精疲力竭的人,把它當作遺囑畫在麻袋布上的。於是,他想把自己夢幻中的一切,都表現在這幅畫中,包括能夠回憶起來的所有藝術的古風形態、慣用的鮮豔色彩和赤裸的男女人體。夢醒時,他覺得面對畫幅看到了他所要的整個構思: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往哪裡去?於是這句話就成了這幅畫的標題。

只要看多了,你就會發現,高更的畫,原始而神秘,具有裝飾性和浪漫色彩,這幅畫就是如此。在斑駁絢麗、如夢如幻的畫面中,暗寓著畫家對生命意義的追問。

保羅·高更,法國畫家、雕塑家,與梵高、塞尚並稱為後印象派三大巨匠,曾連續4次參加印象主義畫派的展覽。除了這幅《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到哪裡去?》,他的代表作品,還有《黃色的基督》《遊魂》《敬神節》等。

高更的一生,永遠徘徊在逃避與追求之間。這裡,我就不贅述他的生平了。他厭倦文明世界對人的窒息,夢想回到人類淳樸、自然的幼年狀態。1887年,他橫渡大西洋來到西印度群島的馬提尼島。島上濃郁而本真的熱帶風光,給他的藝術以啟發。他的作品,因此在形式和色彩上進一步簡化,更好地表達出了他純粹的感受和心靈的內容。1890年之後,南太平洋上的塔希提島成了他的歸宿。也許就是出於對於生命的困惑,綜合夢中的幻想與在塔希提島上生活的感受,他最終繪成了《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到哪裡去?》。

這幅畫完成後,1898年被畫家送給了一個名叫喬治·達尼埃·德·蒙弗雷德的朋友,後來經過多次轉手,最終於1936年為紐約的哈瑞曼畫廊獲得,當年即以8萬美元的價格轉給波士頓美術博物館,成為該館的鎮館之寶之一。

我們再回到高更的發問吧。“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到哪裡去?”這個問題也太大了吧,既深奧又玄幻,問得令人惶惑悽迷,問得令人坐臥不安,問得令人恐慌驚悚。就彷彿是上帝站在世界末日向人類提問似的,誰能回答得了?誰能搞得清楚?

離開波士頓美術博物館時,我興奮地對蔡如夷先生說道:今天太有收穫了,不經意間,知道了耳熟能詳的我們從哪裡來、我們是什麼、我們到哪裡去,是高更說的。差那麼一點,就和世界級名畫擦肩而過,果真那樣,那有多遺憾呀!

(2019年9月7日寫于波士頓 Roslind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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