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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作文“寫具體”的3個方法,老師家長值得一看

由 何捷老師的生動語文課 發表于 藝術2022-01-04
簡介學生的創意,生成在當下,如果再配合體驗中積累的經驗、感受,現學現用,現場加工,整個寫作就有強烈的代入感,就能迴避以上帝視角在居高臨下地寫

怎麼把作文寫具體

讓作文“寫具體”的3個方法,老師家長值得一看

為什麼學生作文總是寫不具體?

這個問題極為普遍。如果追溯到根源,我們會發現——本不應存在這樣的問題。

寫作是用文字對現實進行反應。我們眼之所見的,都是一個又一個具體的細節。如今寫下來,自然也應是一個又一個的細節。而為什麼學生的文章中,細節總是丟失了呢?有人將其歸咎為“觀察不仔細”,也有責備成“態度不端正”。這些臆測,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不妨去案例中邊讀邊思考。先看一段寫“犬吠”的片段:

它用盡氣力撐開嘴,上下頜有力地開合著,唇齒間吐出的白霧,噴射出的涎水,讓人感到不寒而慄。那汪……汪……汪的聲音強烈地震動著周圍的空氣,讓我的耳膜也被著充斥進來的聲音撕扯。如果此時你閉上眼睛還好,要是再看到一排森森白牙,特別是幾顆裸露在外的尖利犬牙,一定會嚇得後退幾步。

瞧,這就是我們看到一隻狗正在狂吠時,原本應該寫下的一段文字。文字,就帶讀者來到那一刻的現場。可學生會將其寫成“一隻狗在叫。”或者慎重一些的,會加工成“一隻哺乳綱的家畜,與狼是近親的狗,正在嚎叫。”

這是為什麼呢?

很簡單,因為學生總是在以一種“上帝視角”來俯看一切。就像“一隻哺乳綱的家畜,與狼是近親的狗,正在嚎叫。”話中流露出來的,是對這隻狗的冷漠。在作文中,作者始終居高臨下的,是鳥瞰一切的上帝,是冷漠的描述者。文中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與作者沒有太多的牽扯。對於作者而言,只是奉命寫出而已,不需要投入情感,不需要藉助文字和讀者交換意見,更不會需要溝通情感。自然,不會為所寫的內容負責。

當事不關己時,就會高高掛起。此狀態下所寫的,非常冷酷,如同明明有車禍發生,卻冷眼旁觀的路人甲乙丙丁,因為只是路過,自然寫不出具體的細節,心不在焉。作者沒有投入自己,內心沒有觸動,也就不會在意或者去主動考慮讀者是否能引起共鳴。此時,寫作中強大的“經驗主義”開始作祟。正如本傑明·摩根在《事實勝於雄辯——大腦創造意義的新科學》一書中所說的:每一個人,為事物賦予的意義不盡相同。因為我們用主觀上的精神感知來建構意義,我們經歷的期望和興趣各不相同。因此我們給聽到的語言添上我們創造的意義,添上我們自身怪異的色彩。可見,每個人的寫作都是主觀的。主觀上,作者是怎麼觀察世界,怎麼去認識世界,文字上就呈現為如何去表現世界。文字是人經驗的直接反應,是主觀的表達結果。寫不具體,就是因為作者主觀認識上是模糊、籠統、朦朧的,是一種將自己置身事外的好不相關的遊離狀態,文字呈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不在場”證明。

問題又回到:為什麼學生會以這樣異常消極的狀態來寫作呢?原本,學生應該比成年人更為投入才對啊。例如,成年人看到螞蟻搬家,會自信地說一句:嗯,要下雨了。現實出經驗在預測中的優越。而學生則不管雨滴何時落下,會蹲下身子,甚至趴在地上,湊得很近去看,甚至向每一隻螞蟻打招呼。學生會以身體來真誠明對,會以開放的各種感官去擁抱體驗,這是天生的狀態,更是一種最直接的條件反射,或者說是其主動且迫切的需要。

從這一優勢看,學生的主觀反應更有利於寫具體,應該超越成年人。有時候我們會落入一個推測的陷阱,認為:孩子還小,思維簡單、膚淺。事實上,童年時的思維品質黃金般珍貴,超越成年人。關鍵原因就在於“天然無汙染”。學生年紀越小,受社會習俗或人情世故的影響越小,對萬物都存著新鮮感,能以坦然而真誠的心態去關注世界,無所顧忌地對周遭提出質疑。學生的思維更純粹,更誠實,更快捷。例如,《殺死一隻知更鳥》中的敘述者斯科特,六歲;愛瑪的《房間》中的敘述者傑克,五歲;喬納森的《特別響,非常近》的敘述者奧斯卡,九歲……

讓作文“寫具體”的3個方法,老師家長值得一看

答案如果不在學生這一頭,那就在教師這一頭,在教學上。

我們給予學生怎樣的教學呢?

我們一直在告訴學生“只要用我教給你的技法,就能製造出好的表達效果”。最有意思的是,我們還喜歡教給他“寫具體”的方法。例如,不出現冷字,但用描述有多冷的句子來體現冷;又如,一連串地歸納塞給學生“把你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想到的、觸碰到的寫下來”;直接地教給一些“裝修”句子的方法,例如在名詞前要加上“N”個形容詞,在說話的句子前要加上一些心理描寫等。我們承諾用這些方法是簡單且有效的,我們讓學生一下子就學會了“寫具體”。是不是有點類似吃快餐,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一下子就能吃飽。

快餐式教學的後遺症,就是寫作生長中的營養不足。正是所謂的“寫具體”的方法,阻隔了原本應實施的體驗,觸碰,應該歷經的磨難,應克服的困難,直接製造出“寫具體的假象”。更為搞笑的是:當寫不具體的問題被發現時,我們依然強呼叫寫具體的方法來實現寫具體。這就等於面對一個吸鴉片而上癮的人,治療的方法正是給他更管用的,質量更上乘的鴉片。患者很容易上癮,因為一用似乎就看到效果,且用起來也簡單,掌握基本套路,直接套用。懶得思考,懶得實踐,讓寫具體寄生於套用技法。

問題匯聚到——

究竟如何做,才能讓學生髮自內心地去寫具體呢?

必須說這是一個相對漫長的工程,也並非束手無策的。可以從三個層面來實施:

從宏觀看,歸還兒童的繆斯天性

兒童的繆斯天性就是一種天賦。學生天生是好奇的,喜歡探索,擅長使用身體去感受各種刺激。他們坐不住,喜動不喜靜,他們不怕困難,總有許多奇思妙想。而我們呢,用教學直接繞過繆斯天性,主張直接教給各種知識、技法,而且還使用了最為簡單的“講授+模仿”法,讓其被動接受,之後生硬遷移。這樣做的效果看起來立竿見影,之前提到的那些方法,看起來確實一用就有效。但用了之後就有依賴,就成癮,就不再好奇,不再勇敢,不再希望去探索,去嘗試,只想著老師教給我一些管用的方法。

因此,我們主張要改變學生認知事物的方式、路徑,喚回童心,鼓勵其大膽發現,勤於體驗,充滿好奇,勇於探索。當然,這是最為上位與宏觀的設定,且這樣的改變需要時間。可一旦改變發生,形成意識,養成習慣後,繆斯天性的迴歸,就會讓純真的寫作狀態復位。

從中觀看,還原寫作的原初現場

最開始,人類是不寫作的。後來,經驗豐富了,生產力提升了,有了剩餘價值,就有了文明的沉澱。此時,後代不需要重來一遍,前輩就需要將已有的文明傳承下去,需要告知後代該怎麼做。這時,寫作誕生了。而每一次寫,都源於對生活的採擷,如同種植與收穫一樣,必須作者具身介入,真心在場。

而我們今天給學生的,更多是命題作文。提一通要求讓他寫一寫,根本不需要付出真實的體驗,在家中完全就能應對,當然欠缺具體感。沒有到現場,怎麼有具體感受,如何能寫具體呢?

我們主張讓寫作回到原初的現場,給學生專案式的寫作任務,讓其為完成寫作專案,實地去感受,去參與,去體驗,不斷地將外界的資訊採集起來,儲藏於內心,轉化為內部語言。之後再將這些內部的語言進行加工,傾吐而出,變成作文。其間,每個作者的體驗,所積累到的各種素材,都成為寫作的第一手資料。寫具體,有了事實為依據,有了完成專案的使命為支援,有了進步的動力。

從微觀看,給予應有的全程相伴

教師在寫作教學中應該是何種方式存在?要經歷何種過程?是不是僅作為指令的發出者?

答案在《作文課的魔力——寫作教學進行時》一書中給出:教師應該是教學的設計和執行者,是寫作過程的陪伴者。寫作原本就不是籠統的,明晰地分為:預寫構思,起草,修改,校正,發表五個環節。每個環節中,教師能做的事,該做的事都不一樣。例如在構思階段,就是頭腦風暴的組織者,少說多聽,鼓勵創新。在起草階段,不斷的按下“暫停鍵”,讓學生回憶、補充,增添細節描述。在修改階段,再次針對表達目的,調整框架,調換素材,選用方法。在校正階段,做好規範微調等。這樣的流程相伴,

讓寫具體的要求落實在寫作過程中,而不全仰仗作後的加工。

同時,教師介入寫作全過程,與學生相伴同行,也提示著教師不應讓自己置身於寫作現場之外,不能將作文變成回家的任務,要與學生互助、互動,不斷協商解決寫作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學生的問題,解決在當下;學生的創意,生成在當下,如果再配合體驗中積累的經驗、感受,現學現用,現場加工,整個寫作就有強烈的代入感,就能迴避以上帝視角在居高臨下地寫。

兒童視角一旦迴歸,寫具體的訴求自然而然地就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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