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李秀芝是許靈均的希望和牽掛，也是所有人渴望的物件

李秀芝是什麼電影

文｜吳清淺

也許很多女人都有過這樣的幻想，落難時特別是走投無路時，能有個白馬王子救自己。在已故導演謝晉的電影《牧馬人》裡，對許靈均來說，李秀芝就是他的“白馬”，只是不是王子，而是公主。

許靈均的失意與潦倒，物質上的貧乏是其次，精神上的摧殘才是最讓他痛苦的。生於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許靈均，是商人的兒子，在他十一歲時，父母就離了婚，其父許景由去了美國。因為出身原因以及父親去了美國，1957年時，剛畢業打算投入教學工作的許靈均被定了一項罪名——出生罪，成了老右，被放到西北牧場勞動。時間進入到1966年後，隨著形勢的變化，許靈均洗刷“罪名”的希望更顯渺茫。

面對前途渺渺，回城無望，許靈均有輕生的想法，幸好是他所飼養的那匹與之相伴的馬在他打算上吊時流下了眼淚，發出幽咽的聲音彷彿勸他不要幹傻事，許靈均才沒有自尋短見。此外，敕勒川牧場牧民的熱情相助和善良勸慰也感動著他，讓他覺得世上還是有人在乎他的，世上也還是有美好的東西的，所以不再有自殺的念頭。

然而，在面對未來時，許靈均還是迷茫的，甚至都不敢想未來，抱著過一天算一天的態度。畢竟，他是老右，成分不好。在那個年代窮不會被人笑話，也不會遭受打擊，相反還會被誇為根正苗紅。所以他對自己的父母是怨恨的，倘若他父母不是富商，他的人生就不會這麼曲折。而這樣的局勢，他不知道會延續到什麼時候，可能都沒敢想過哪天會結束。

正是這樣的心態，加上那時的他特別窮，住的房子矮破小，家中沒有一件像樣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存款，因此當好心的牧民郭子把從四川來到敕勒川逃荒的李秀芝介紹給他時，他也只是心領牧民的好意。若不是李秀芝決心要跟隨他，也許他們的這段婚姻就成不了了。

而李秀芝的這份堅決改變了許靈均的一生，不僅讓他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還讓他對生活充滿熱情和希望，讓此後的人生充滿色彩。如果沒有李秀芝，他可能一輩子都是單身，至少在他三四十歲的年紀裡是不太可能感受到家的溫暖的。

也正是因為李秀芝在他窮愁潦倒的階段給了他肯定，給了他希望，給了他信念，給了他家，不嫌棄他的出身，不嫌棄他窮，與他結為夫婦，勤勞工作，自己打土坯建房子，養了雞、鴨、鴿，還給他生兒育女，在改善他的物質條件的同時，也給予了他精神慰藉。所以，當許景由回到中國打算接他一家去美國時，他拒絕了。

就在許靈均從敕勒川前往北京與從美國回到北京的父親相見前，李秀芝就表明了態度——如果許靈均想去美國就去吧，她不習慣那邊的生活，即使公公讓他們母子也跟著去，也不會去的，她挺喜歡敕勒川的生活，自己一個人可以把孩子照顧好。

雖然許景由此時的商業事業比以前做得還要好，吃一頓飯所花的錢差不多就是許靈均一年的工資，但許靈均卻不為所動。加上分別多年的隔閡（此時的許靈均對父親已無恨意），生活文化的差異，更關鍵的是在他最煎熬時，扶持他走過來的是敕勒川的牧民和自己的妻子兒子，他捨不得他們，所以在選擇去美國還是回敕勒川上，沒有猶豫。

李秀芝值得許靈均放棄美國的優渥生活。雖然她不是國色天香的美女，也不是卓爾不群的才女，更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但卻是一個可愛的人。

當家裡日子過不下去，父母在親戚的介紹下讓她獨自一人到敕勒川相親嫁人時，她沒有猶豫，自己一個人坐在貨車後面來到了西北。到了後才知道，親戚給他介紹的那個人沒了，而回去是不可能的，家裡也吃不上飯，且路途遙遠，沒有回家的費用。

她嫁給許靈均固然開始時是為了生計，所以還沒見到許靈均，就讓郭子把他們兩人的結婚證領了。但在見了自己素未謀面的丈夫許靈均後就有了感情了，許靈均雖窮，但好歹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談吐風雅，細心體貼，把不多的粥都讓給她吃，自己唯一的一份碗筷也給她，所以見面後就認定了這個人。當這個人因自卑想拒絕她後，她用自己的溫情說服了對方。

李秀芝身上的勤儉節約、吃苦耐勞、積極樂觀、溫柔體貼、勇敢果斷、不慕虛榮等美好品質，放到現在這個攀比成風、拜金盛行的社會顯得尤為可貴，應該是所有正常男人所渴望的物件。如果李秀芝們多一些，結婚以房子、車子、存款為前提的女性少一些，是不是不敢戀愛、不敢結婚的男性就會少一點呢？或者說許靈均、李秀芝們都多一些，社會上的功利與涼薄是不是就會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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