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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陝西寶雞尋找窯洞之行

由 影子伴你 發表于 藝術2022-08-31
簡介興隆村上殘存的窯洞離開李大爺所在的自然村(村名我硬是沒聽懂李大爺說的啥),我沿著剛才聽李大爺說有好一點的窯洞的村子方向行進

窯洞在哪裡

在陝西寶雞尋找窯洞之行

窯洞,對於我這個南方人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從書本中學來、從歌聲中聽來,“窯洞”的名字早已烙在腦子裡,知道那是西北地區黃土高原上農民古老的“穴式居所”。陌生的是,從沒親眼見過窯洞。

去年來寶雞工作後,便有了親眼去看一看窯洞的打算。

窯洞在陝北地區較為普遍,但專門去看路程遠了點,想在寶雞地區找一找看看有沒有。網上搜了一下,還真有,就在金臺區的金河鎮。

那天驅車導航來到了金河鎮的興隆村。村子都鋪上了水泥路,行車還是很方便的。我在村裡兜兜轉轉,村裡的農居很多都鎖著門,沒見什麼人,偶見一兩個上了年紀的人在閒步。倒是不時傳來憤怒的犬吠聲,很多人家都養有狗只。從村頭轉到村尾,沒見有窯洞的影子。看到一個正下地幹活的大爺,我就下車向他打招呼,他笑對我:“來啦。”這是關中人打招呼的方式,聽著就倍感親切,好像又見到老熟人或老朋友一樣。我在蔡家坡常去買東西的一家商店也是一樣,店員每次見我來了都會笑容滿面的說“來啦”,聽著心裡甜滋滋的。

在陝西寶雞尋找窯洞之行

興隆村李大爺所在的自然村。好多民宅大門緊鎖

大爺姓李。“窯洞在塬上,”他指了指村後的山塬:“但塌的塌,挖的挖,都破舊得不成樣了。”

他說他們興隆村有五個自然村,他們這個自然村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就搬到塬下了。之後村民陸續搬下來,有的自然村的村民搬下來才十多年時間。現在窯洞都沒人住了,而且村裡的年輕人都到市裡打工或做生意去了,留下的大都是老年人,有的把家裡的老人也接到城裡了,所以村裡房子的大門都是鎖著的。哦,怪不得我剛才看到很多人家都是鎖著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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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爺在收菠菜

最後他給我指了上山找窯洞的方向。

我倒回去來到村邊山腳的一條山路口,停好車徒步上去,我從路邊一戶民居的圍牆向裡望,一隻狗在惡狠狠的盯著我,嘴裡發出張口吠吼前那種“呼……呼……的前奏聲,沒有吠吼,也沒有追過來,看來其兇惡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斷其發動攻擊的可能性不大,我就沒理會它。

在陝西寶雞尋找窯洞之行

好多人家都養了狗

來到半山腰,見幾座簡易房子,門鎖著,山崖上幾個形似窯洞的洞口用混凝土封著,房子及窯洞的門口都貼著有字的白紙條,還有燒剩的香支。墳墓?我被嚇得毛骨悚然。我壯著膽,緩步離開,轉到房子後的一個山崖,終於見到了窯洞,但已是破爛不堪,雜草叢生,正像李大爺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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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村上殘存的窯洞

離開李大爺所在的自然村(村名我硬是沒聽懂李大爺說的啥),我沿著剛才聽李大爺說有好一點的窯洞的村子方向行進。路上遇到一個肩上掛著一個大圓形東西的大爺,他向我打招呼。那不正好我要找人問路麼?他問我去哪,我說我找窯洞,他說他們塬上有,說他正好回去,讓我把他帶上,給我帶路。這麼巧,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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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爺和他賣的大鍋

大爺上車後,我問他是哪個村的,他說是段家坡村的。大爺說的稍為有點普通話的味道,我大都能聽懂。”那您應該姓段吧?“我問。”不,我姓馬。我們是從山西太原那邊遷過來的,好幾十年了。我們村子一百多戶人,大都是外地遷來的,有山西的、河南的,姓(氏)很雜,我們馬姓有三十多戶近四十戶人家。“

我問馬大爺今年多少歲了,他笑著說八十了,我驚訝說不像啊,他也得意的說很多人不相信,說不像。

我問他去哪兒了,他說前幾天在寶雞市買了一個鍋,回來後見太小的,所以今天去換回一個大的。我問他從坐車的地方到家裡有多遠,他說約十里路。哇塞,一個八十歲老人,來回走約二十里路,而且上山的路有的很陡的,佩服馬大爺身體還這麼朗,看來是天天走山路和勤奮勞作煉就的。

走到半塬上,窯洞出現了,真的是比興隆村上所見的儲存得稍完好一些,不過,也都是全部廢棄了。本來想進入裡面看看是怎樣的,這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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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坡村塬上的窯洞

看著那一排排的窯洞,沒有了曾經的喧鬧和生機,靜靜的,顯得那麼的孤寂。當它們”目送“自己的主人陸續離開,舍它而去,落得如今的孤寂,可曾感到失落和傷感?我在想,不會的,它們那坦然的樣子已經表明,它們是欣喜的——為自己的主人奔向更美好的生活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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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坡村塬上殘存的窯洞

窯洞有好幾種,分別是靠崖式、下沉式和獨立式等。絕大多數窯洞都是靠崖式,我現在見的全都是,窯洞在山崖上挖洞拓建。別以為窯洞就是一個簡單的山洞,稍為有點錢的,裡面的空間可以挖得很大,洞中有洞,且裝修精美,就像我們熟知的混凝土結構房子有二居室、三居室、四居室一樣等。

馬大爺所在的段家坡村從窯洞搬到了塬頂上。”塬“就是黃土高原上久經流水沖刷而形成的四周陡峭,頂部平坦的山臺。窯洞大多挖在半山腰陡峭的山崖上。所以原來窯洞的村落有的搬到塬下即山腳下建新房,有的則搬到塬頂平坦地方建新居。

把馬大爺送到塬上的家,他說不用走回頭路,沿這路一直往前走就是往寶雞市區的方向了。

我一路走,經過金源村後見左邊有一條上坡的岔路,我拐了上去。頓見一碧萬頃,視野無邊。原來塬頂上是另一番天地,整片平坦如砥的土地上全是小麥,那綠油油一片的非常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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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碧萬頃小麥田

頂上有個新莊村,村民世代都生活在塬頂上,沒住過窯洞。村莊的民居建得很漂亮,公共空間建設得像花園,看得出塬頂上的原住民較之於原來住窯洞的村民相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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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莊村

沿蜿蜒的水泥山路往回走,看到山上山下幾乎稍為平坦一點的地方都種上了小麥,滿眼都是綠色,我想明年應該是豐收的一年。據瞭解,附近幾條村都是以種植小麥和玉米為主,只靠種植農作物,貧瘠的黃土地並不能給當地農民帶來更好的生活改變,即使農作物獲得大豐收。

在陝西寶雞尋找窯洞之行

滿塬的麥苗

不過,”脫貧攻堅“一直在路上,當地政。府認真落實上面的政策,在新農村新社群建設過程中不段取得成效。比如相對貧困的興隆村,在有當有關部門的主持下,於2016年6月成立了扶貧光電科技有限公司,為村民扶貧貸款入股,當年底投產併網發電,半年後村民便拿到了分紅。隨著發電量越來越多,以及更多的幫扶產業上馬,相信興隆村很快實現脫貧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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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隆村扶貧光電科技有限公司光伏電池板

窯洞如今已成為當地居民的一種記憶,它們作為西北黃土高原上居民的一種特別的"穴居"形式,為那片土地上的人民的繁衍生息,完成了其在當時歷史條件下無法替代的使命。

它們見證了數千年的朝代變遷,見證了數千年的歷史浮沉,積澱了非常厚重的黃土地文化。近幾十年,它們更見證了改革開放給這片黃土地帶來的巨大變化,見證了它們的主人生活越來越美好的變化。

窯洞積澱下來的黃土地深層文化,是一筆寶貴的歷史財富,那是中華民族歷史上很厚重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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