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演文、演狗屎文，說南康人為什麼重視讀書

裡坑演文的故事

裡坑，在麻雙圩東北11公里的山下，原屬圩下鄉，合併後屬麻雙鄉。裡坑本身沒故事，裡坑曾有一個叫盧升有的老人卻很會說故事，老人八十多歲已去世。

誠然，“演狗屎文”的故事未必原型產生於裡坑，但盧升有老人講的關於“演狗屎文”的故事則在當地傳播甚廣。

在南康，會讀書叫做“會詩文”。由詩文，由此，產生了一則南康演繹過出了這則著名的笑話——“演狗屎文”。

“演狗屎文”，由演文衍生而來。演文，有幾層意思，或者說是演戲文一般，每個人物都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有禮有節；或者說帶有表演性質的斯文，即假斯文。演狗屎文，則說演文演得太過頭，連撿狗屎也謙讓。

說的是南康有兩親家，住在同村。上世紀七十年代20世紀70年代以前的贛南鄉村有一個千年習俗——大清早起來往田地裡撿狗屎去。農耕時代，沒有化肥，所有動物糞便是漚制有機肥料的最好原料。因此，家家有糞坑，戶戶有尿桶，“肥水不流外人田”即源於此。僅僅自家的肥水積留下來是遠不夠的，每天清晨家裡男主人的主要任務就是拎著糞箕和狗屎耙去田地去撿狗屎，撿回來倒在糞坑裡漚肥。

話說這有一對親家，這一日各自拎著糞箕和狗屎耙從自家出來，天矇矇亮，還有些薄霧，一路小心睜大眼掃描著去，每發現一堆狗屎便爬進糞箕裡。忽然，見前面地上有一堆狗屎，一親家急忙將狗屎耙伸過去欲耙過來，不想對面也伸過一把狗屎耙來，也想耙爬那堆狗屎。其中一人正要發急，心想：明明是我先看見的狗屎，怎麼你就來搶呢？自此抬頭一看，卻原來是兒女親家，立馬放棄了責罵，臉上迅速堆滿了笑，說道：你來！你來！對方也同時說：你來！你來！為著一堆狗屎，兩親家自此演起斯文起來。這便是演狗屎文的梗概。

儘管這則笑話不太上得了檯面，但也表明了南康人是一個明道理、講斯文之邑。

南康人自古就“士知向學”。心之嚮往讀書，這是一種很崇高的追求。客家先民從中原來到山巒遮蔽的贛南山區，丟失了廣袤的平原與土地，丟失了接近雄偉的宮殿龐大的城池的機會，卻始終沒有丟失祖牌與祖先的“精骨”，沒有丟失儒家“耕讀傳家”的文化傳承。讀書入仕，從來就是客家人改變自己命運的最崇高的理想與追求。

南康是個人口眾多的縣邑，貧薄的土地生長不出足夠的糧食來養活日漸壯大的族群，山外的世界又不斷傳來功名利碌的種種充滿誘惑的聲音，於是，這個處在交通大動脈上的縣邑里的客家人，一家家望子成龍，一家家送子入學，然後，一個個學子告別故鄉，踏上鄉試、會試、殿試的考場，爾後一部分人脫穎而出，進入官場，當功成名就時，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好不威風。如此結果，進一步剌激了家鄉人。

於是，所有的南康人都醒悟過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是灼灼真理，是巔破不滅的，是可以帶給實實在在好處與利益的。一代代的南康人在這種精神的鼓舞下，勤奮讀書，遠離家鄉，終於，成就了南康人遍佈全國的局面。在南康，最容易感受文化與讀書的氣息。

幾乎每一個南康人與你聊閒天，說過天談過地後，必定要談南康人讀書。在南康，讀書人可謂倍受尊重。南康人歷來崇尚文化，重視教育。從來就以興學為樂，以耕讀為本，以知識為榮。“耕可養身讀可養心身心無恙定多安泰；飢能壯志寒能壯氣志氣不凡必有大成”、“勤儉詒謀居室本；築室於斯義種禮”、“地瘦栽松柏；家貧好讀書”、“蟾蜍羅，背駝駝，唔讀書，毛老婆”，這些流傳於世的勸學聯、諺語、童謠，無不反映南康人對讀書的重視、對禮義的追求。

文/文瑞，圖/網路

作者/來源：福瑞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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