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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文與詩賦

由 人民融媒體 發表于 運動2022-06-15
簡介正如馬二先生所言“舉業二字,是從古及今人人必要做的”,孔子有孔子的舉業,孟子有孟子的舉業,那就是遊說列國,漢朝董仲舒的舉業是舉“賢良方正”,唐人的舉業是詩賦,宋人的舉業是講理學,而本朝“用文章取士,這是極好的法則”,就是孔夫子再世,也要念時

脰讀什麼意思

本文轉自:台州日報

鄭嘉勵

(台州籍考古學家)

“儒林”二字,搭配真是傳神。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道理,在儒林,也不例外。

說起來的確無奈,出身寒門的讀書人,想要出人頭地,正經的出路,只有參加科舉一途。而舉業則必須學好時文。時文,即八股文,一種規範、刻板的應試文體,洋洋萬言,除卻“之乎者也”的聖賢腔調,據說實質內容則近乎沒有。

對醉心舉業的童生來說,八股既是唯一的進身之階,也是真正的學問。八股行不行,等於肚裡通不通。八股做好了,任憑什麼文章都難不倒,要詩就詩,要賦就賦,一鞭一道痕。而檢驗八股行不行的唯一標準,就看科場上中不中。正如馬二先生所言“舉業二字,是從古及今人人必要做的”,孔子有孔子的舉業,孟子有孟子的舉業,那就是遊說列國,漢朝董仲舒的舉業是舉“賢良方正”,唐人的舉業是詩賦,宋人的舉業是講理學,而本朝“用文章取士,這是極好的法則”,就是孔夫子再世,也要念時文、做舉業,否則“哪個給你官做”。他們的所謂舉業,其實就是做官。

周進與范進,都是八股時文的能手,除了做“花團錦簇一般的文字”,別無所能。在我們今天看來,兩人深受時文之苦,深受時文之害,但在他們僥倖成為老爺以後,都是時文的堅定衛士。魏好古提著詩篇來請教,周進大怒:“像你這樣做童生的人,只該用心做文章,那些雜覽,學他做甚?”范進比起周進來,似乎還要徹底,堂堂進士,山東學道,索性連蘇東坡都沒聽說過,被自己的幕客捉弄也不自知。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時文才是正經的事業,而抒情遣懷、風花雪月的詩賦之類,只是些“粗心浮氣的說話”。

兩位老爺果然是“爛忠厚”“沒用”的人。其實,當時在舉業之外,另有一條輕鬆、瀟灑的進身之路,那就是想方設法做名士。名士到底與汲汲於功名的“俗人”不同,必須有點吟花弄月的本領,做名士,必須會作詩賦,同時對歷史、對時事最好也有點標新立異的看法,比如認為“本朝的天下,本來要同孔夫子的周朝一樣好的,就為出了個永樂爺。明朝就不成個天下”。

貧民出身的牛浦郎,根不正,苗不紅,偷來《牛布衣詩稿》,豁然開朗,“原來只要會做兩句詩,並不要進學、中舉,就可以同老爺來往,何等榮耀”,於是就冒充牛布衣招搖撞騙。老實說,牛浦的見解,比范進之流要高明一些,在“大宴鶯脰湖”之類的場合,裝作風雅,飲酒作詩,冒充名士,才是結交權貴、躋身上流社會的捷徑,整天泡在枯燥乏味的聖賢書和制義選本中,又何苦呢?

小說中的名士,他們在做什麼:遊手好閒、搖頭晃腦、自吹自擂、互相標榜。名士們的口頭禪是“各處詩選上都刻有我的詩,今已二十餘年”。自吹之餘,也不忘攻擊一下八股時文,“我們名士都不講八股的”,只要寫一手漂亮的詩篇,“只怕比進士享名多著呢”。名士看不上時文,可偏又撇不開“進士”的誘惑。

在時文中吃盡“苦中苦”的人很多,但有幸像范進一樣成為“人上人”的很少,落魄的只能以教館、賣文等“不正經”的勾當了此餘生。而欲以詩賦一鳴驚人、結交上流的名士,又將如何?得償所願的人也極少,通常只是些大話連篇、既窮且酸、行事古怪的“高士”。名士,名士,就是“有名的呆子”的意思。

在吳敬梓筆下,時文與詩賦,都是書生們討生活的飯碗。但這兩口碗,都裝不下新鮮的珍饈,只有一股迂腐的酸氣撲鼻而來,如餿物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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