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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昌朋友徐江偉

由 丁東邢小群 發表于 運動2022-01-17
簡介他對這部書稿也很欣賞,很快與徐江偉簽約,當中經過反覆磨合,2013年12月,《血色曙光:華夏文明與漢字的起源》由陝西出版傳媒集團陝西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

禹讀音是什麼讀

新昌朋友徐江偉

徐江偉

一轉眼,和徐江偉相識已經十年了。

2011年9月,新昌的另一位朋友默雷邀請我去講學,我第一次來到浙江紹興南部的新昌縣。

默雷本名陳煜,是新昌稅務部門的網路工程師,業餘從事人文研究。胡發雲的長篇小說《如焉》發表以後,默雷寫了一篇評論,頗有份量。2006年,在武漢舉行的作品討論會上,我與他相識。此後在網上保持交流。2011年9月,他邀我到他主辦的講座上談談心得。

那天講學前,默雷把一本列印的書稿交到我手上,說書寫得不錯,你一定要看看。當天和朋友們聊得很晚,我無暇細看書稿。第二天上午,默雷帶我參觀當地的名勝大佛寺,同時邀來了書稿作者徐江偉。我沒看書的內容,所以無法和他進一步討論。下午我要去杭州。徐江偉主動提出,開車送我,路上多聊聊。那天大雨滂沱,聊什麼我已經記不住了。主要感覺是,他渴望學術上的知音。在中國,縣級城鎮的文化生活裡,想找唱歌跳舞的夥伴比較容易,想找書法繪畫、文學創作的同道也不困難,但想找學術研究的同道則並非易事。縣級不設學術研究的專業崗位,業餘從事學術研究者通常是鳳毛麟角。因為學術研究是難度不小的智力挑戰,需要足夠的知識積累,卻不具有娛樂性質,歷來只有少數人樂在其中。

我在回程的飛機上開始閱讀徐江偉的書稿。這本名為

《血色曙光:華夏文明與漢字的起源》的著作

,一下子就抓住了我。原來,他從蒙語和

古代漢語的比較入手,結合考古學、歷史學、人類學等多學科的研究成果,對華夏文明的誕生提出了全新的解釋。我一回北京,就給他發

去一信:“我在返回北京途中一直看你的大作,感到立論很新穎,視野很開闊,文筆也很流暢。因為我不從事這個領域的專門研究,所以不能判斷具體結論的得失。但我想把你的成果推薦給一個學術刊物的主編,他們這個雜誌曾經推出過數位民間學者,我希望他把你的書稿選發一些。如果你樂意,請把書稿的電子文字發給我。”徐江偉收信後,很快發來了電子文字。我迅即轉給《社會科學論壇》主編趙虹。他看了以後,也很興奮。立即決定從2012年起,選刊書稿。趙虹不是一般的選登,而是連續刊登了11期,將書稿的主要內容一一展示。又把他請到石家莊,和《社會科學論壇》的核心作者歡聚一堂。

同時,我把書稿推薦給陝西人民出版社編輯李向晨。他對這部書稿也很欣賞,很快與徐江偉簽約,當中經過反覆磨合,

2013年12月,《血色曙光:華夏文明與漢字的起源》由陝西出版傳媒集團陝西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

。2017年,李向晨又在該社出版了徐江偉的第二部專著

《另一種起源:華夏文明猜想》。以後,

徐江偉又完成了《青藏高原與東方文明的起源》等兩部新著,有一部引起了廣東人民出版社向繼東的關注,另一部正在尋求出版機會。

為何稱徐江偉為民間學者?不妨從他的經歷說起。他小學三年級就趕上文革。初中語文就是學“毛選”,物理課本介紹一下“三機一泵”就完了。高中趕上“黃帥事件”,考試都取消了。畢業到一家鄉鎮農機廠當鉗工。1977年恢復高考,他考進了浙江師範學院紹興分校中文專業。學制3年,因為是擴招的走讀生,其實只讀了兩年三個月。這所名為大專的學校,原來是一箇中等師範。第一次辦大專班,老師也談不上多高的學術水準,整個教學圍繞以訓練初中語文老師的目標展開。今天的人或許會以為他學歷不高,又無名師指點。我也是1977年考的大學,記得那年全國650萬人參加高考,只錄取了27萬學生,當時考大專的難度遠遠大於今天的研究生。老師水平有限,在當時並非個別學校,而是相當普遍的現象。

徐江偉畢業後,分配到一個鄉鎮中學任教,三年後又調到縣教師進修學校,前後做了十年教師。1990年代,他下海經商,辦了一個建築機械公司,幹了十幾年,掙的錢可以保證衣食無憂,於是關掉了公司,專門從事自己感興趣的學術研究。

他先感興趣的是蒙古歷史。看完蒙古史又去看滿洲史,出於好奇心,慢慢地發現歷史上的改朝換代中蘊含著一些因果關係,還沒被人說過。對於華夏文明的起源,形成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華夏文明是北方遊牧族群和南方農耕族群融合而來,渭河平原是最初的交匯點。在華夏文明起源過程中,北方遊牧民族始終佔據著統治地位。南北原始人群交匯融合的過程非常殘酷,而非詩情畫意。他注意到漢語普通話與蒙古語腔調相似,而與吳越方言卻存在巨大差異,由此推測漢語普通話與阿爾泰語之間存在更多的親緣關係。如果先秦時代的統治者說的是古代阿爾泰語,漢字歷史上應該有過一種跨語系的演變,從最初的多音節讀音變成了單音節讀音。於是,他從這方面入手來尋找證據。他檢視《古代突厥語語法》和《蒙古秘史》,發現許多阿爾泰語詞彙讀音與先秦雅言可以嚴格對應。他從2008年開始,“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計劃用三年寫成一部書稿,想不到起筆很順,只用5個月就寫成初稿,以後不斷質疑、修正、擴充。

作為民間研究者,徐江偉最初是孤獨的,在當地,除了與默雷等二、三好友有所切磋,找不到更多的交流物件。但他有幸趕上了網際網路時代,只要放開視野,就可以查閱過去專門機構才掌握的各種學術動態和研究資訊。網路讓民間研究者與專業學者,有了同臺競技的可能性。近年來,他又創辦了微信公眾號“文明起源探索”,經常發表自己的原創心得,新見迭出,楊浪等關注文明起源問題的朋友紛紛點贊。

比起體制內的學者,不論是官辦機構的研究人員,還是大學裡的教授、博士,徐江偉已經顯示出自己的優勢。他的研究完全出於個人的興趣,經費完全靠自己的積蓄,不需要為申請課題立項,看別人眼色,和機構周旋。其實,這才是最好的境界。古往今來,多少真正的創見都是為學術而學術的產物。為學位而學術,為職稱而學術,為獎勵而學術,為金錢而學術,為權力而學術,都不可與之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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