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謝謝你，替我解圍！

《無題》02。

高三最後一年，班主任把周娜、蘇沫還有其他人叫到辦公室的時候，諾言剛好打籃球回來，穿著沾滿汗水的運動服經過辦公室的門外，就聽到班主任那把“烏鴉腔”在裡面喋喋不休地破罵著！

“說，到底是誰教你們這麼幹的，筆跡都是一樣的，答案也是一樣的，真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來嗎？”罵的很兇幾乎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周娜舉了舉手，跟班主任說：“老師！都是蘇沫，他說他家裡窮，需要賺一點外快，所以就幫著我們寫作業，我們也是為了他好！”

一言出，所有人都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蘇沫；誰都知道蘇沫家裡窮的揭不開鍋；父親是個酒鬼，好賭，母親替別人打散工賺錢，家裡還有兩個弟弟妹妹，蘇沫平時也會到學校附近的街道那裡派傳單；

而每一次都會遇上自己班上的同學，蘇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因為被生活壓力已經失去知覺了，剩下的只能艱難地活著；

班主任聽了其他同學的話，推了推眼鏡，盯著蘇沫一個人看！

然後說道：“蘇沫！我理解你家的情況，可是也不能做這種事情啊，做人要有骨氣！不是所有的錢都是可以賺的！”

蘇沫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女人！

“我沒有！”失聲地喊了一句；這一次，他的眼睛裡，全是絕望，也是這有這麼一次，蘇沫在這麼多人面前，大聲地說話；

“行了，蘇沫，人證物證都擺著呢！你還想狡辯什麼！今天我就通知你的家長！讓她好好管管你！”班主任不聽蘇沫的辯解，沒那個美國時間跟他扯，再不濟就直接叫家長！

一聽到叫家長，蘇沫馬上就服軟了，忍了忍眼睛裡的淚珠！

跟班主任說：“是我替他們抄的，是我，還不行嗎？”

“早點承認不就完了，還狡辯！”

其他人紛紛嘟囔道！

那一次，蘇沫被扣了全年的獎學金名額，還被年紀通報批評，誰能想到年級裡成績數一數二的蘇沫會幫著別人抄作業來賺外快，所有人都說他利益燻心，唯利是圖；偶爾走在路上都會聽到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臭罵；

少了一份經濟來源，蘇沫就多做幾份兼職，從早到晚，只要能擠出時間，就回到學校外面去派傳單，週末的時候會到咖啡廳去打工，有時候白天上學，晚上還會去酒吧那裡當酒保；

那份工作聽說是班上一個同學介紹給他的，當時他想也不想，正缺錢，什麼來錢快就做什麼，完全不會去思考別人的惡意；

那天在酒吧，江瑞霖帶著一幫人去酒吧裡堵他，第二天回到學校的時候，蘇沫的兩個眼袋那裡黑了一圈，肩膀脖子的位置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諾言看了看，皺著眉頭，張嘴想要問問他怎麼回事；

結果他一看到諾言，就避開了我的眼神；

也許是不願意被別人看見他這幅落魄的樣子，之後幾天，蘇沫都沒有來上學，諾言到他家去找他，蘇沫的家在城市的郊區那裡，是一間五十來平方米的房子，屋子外面堆滿了破銅爛鐵，屋子裡面倒是乾淨整潔；

蘇沫的媽媽說他又去打工了；去哪兒了蘇沫的媽媽也不知道；

“蘇沫啊！蘇沫！”諾言一個人喃喃自語地在外面走著，要是那時候勇敢一點，不顧一切地上去替你澄清事實，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諾言曾經以為蘇沫很懦弱，其實，自己更懦弱；怕被別人敵視，怕被別人懷疑他喜歡蘇沫；

那一年是高三的最後一年，蘇沫來學校的次數少了，因為要兼職，成績也跳水一樣下滑！

到了高考，蘇沫從年紀的前五十掉到了年紀的兩百多，比諾言的成績還要差；

蘇沫報讀了本地的一家大學，小城市的大學，上不了檯面，甚至連大學都算不上；諾言的高考發揮出了歷史最好的成績，在全校排名第五十……

翻開大學名錄，北京的、上海的、都可以報讀，家裡人替他安排在了上海，說諾言的叔叔在那兒，有個照應，可是，上海離本地這裡幾乎十萬八千里；

無可奈何，在那一年，諾言和蘇沫說再見了；

在離別的前一天晚上，蘇沫找到了諾言；那時，夏季的夜晚，滿天星辰，蘇沫說：“謝謝你，平時替我解圍！”

可蘇沫或許不知道，最關鍵的那一次，諾言卻像一隻老鼠一樣躲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