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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散文|喝粥

由 知否台州 發表于 飲食2022-04-11
簡介“幾時能吃黃魚鯗粥啊

幹蝦皮怎麼煮粥好吃

梨花散文|喝粥

梨花散文|喝粥

“以後,我們晚上都喝粥。”

我不由一楞。

我其實是愛喝粥的。小時候腸胃不好,吃山楂片消食那是常態。因此,尤其偏愛湯湯水水的食物,比較容易消化,吃起來也不用太費勁。挑剔的孩子,可能真的比較容易被偏愛。母親在我吃的問題上,自然分外用心。

梨花散文|喝粥

白粥,是標配。母親熬的白粥,綿稠得很,稍稍涼卻,表面就會凝結出綿白厚實的一層。母親說,這層“粥油”最好吃了。所以她總是將這一層小心刮下來、悉數給我吃,即便是不足半碗的“粥油”,聞起來都有一股濃重的米香和豬油香。實在是太好吃了,漸漸不捨得先吃,後來就養成了先喝別碗的粥,這層“粥油”則留到最後一碗吃。收尾要漂亮,背影要美。

長大些,看一些臺灣的小說裡,說他們一些老粥攤通常會放些太白粉,粥熬得尤其稠密香濃。後來看韓劇裡他們總是敞開著鍋蓋、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攪拌,心想這麼熬出來的粥果真是好吃的嗎?興許,這樣看起來熬製比較有誠意、顯得用心良苦、情真意切?

成年後,遊走在廣州、香港、澳門的一些茶館、粥店裡,也喝過一些粥,總感覺加了料的粥,到底沒有純粹的白粥來得米香醇正。

外出求學,早晨變得匆忙,早餐也變得凌亂。嘉興肉粽、老酸奶、麥片、包子、花捲……吃得沒有了章法。慌張用餐的早晨,偶爾想哪天要是能慢慢喝碗白粥,其實也是蠻好的。

上班以後,慢慢夢想變成了寡淡的現實。單位大食堂熬的白粥,時而綿綢、時而稀薄,去早了,很難撈到底下的米粒,去晚了,要是滿勺的白米粥底倒也罷了,要是趕巧看到廚房師傅咕咚咕咚往裡加米湯水,那可就倒盡了胃口。好在,這樣的“好運氣”不常有。

梨花散文|喝粥

白米粥固然是好吃的,母親卻不是特別愛。我喜歡的綠豆粥,她也是極不愛的。

她喜歡煮雜糧粥,什麼紅棗、黑米、紅米、紅豆、綠豆、花生、核桃、芝麻、百合、蓮子、糙米、米仁、小黃米、山藥……像極了八寶粥。甚至,她還會往裡加些白木耳、黃豆、蠶豆、豌豆、紅薯、南瓜、板栗,這些時令食材倒是讓母親的粥品不斷花樣翻新。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時常抱怨沒料可加了。

每每聽到這話,我都忍不住吐槽她。這麼多的食材,但凡每樣單獨做一款粥,半個月不重樣也未嘗做不到啊。然而,她是聽得進、做不到的。

後來,她發現我買的一些麥片口味不錯,也能給她花樣翻新省不少事,於是她也偶爾會煮白粥,臨好了再加一小碟麥片,燜煮片刻便好了,口感豐富了些,不似全粥那般綿軟無力。

梨花散文|喝粥

說到老家那邊的粥,她倒是很惦記老鄰居家的番薯粥。老鄰居家的番薯粥,不像一般的番薯粥,她們家粥的精華全在番薯絲。切得均勻的細條,曬乾以後能放一整年。熬粥的時候,會抓一把番薯絲幹,和白米一起煮。鄰居是個大戶,家裡人多,每次都能熬上滿滿一大鍋,慢慢熬出來的粥,香氣瀰漫整條小街,母親那時神往之極。

後來她也學著自己曬一些、有模有樣得熬出那樣的粥。但回回說到那粥,母親依然是嘖嘖稱讚那戶人家的粥好吃。

梨花散文|喝粥

那些雜糧的粥,多多少少有些帶著甜。我實在是不怎麼愛喝。這幾年,尤其饞蝦皮粥、黃魚鯗粥那些鹹粥。

年少時候,偶發腸胃不適,母親就會用白粥幫我養胃,吃得寡淡得不行了,便往裡面加少許鹽花,再煮一下,寡淡如水的口裡竟然吃出了味道,這樣白花花的鹹粥,就著腐乳也能喝上滿滿一大碗。

蝦皮粥則是升級版,過油、加一把小蝦皮、炒到微微發黃,加上白粥、撒幾根薑絲,煮沸至咕咚咕咚冒泡泡。這樣煮出來的蝦皮粥,保留了白粥的清淡,混雜了少許蝦皮的鮮美、薑絲的辛辣,竟是開胃的很。

黃魚鯗粥,大同小異,風味就大不相同了。黃魚鯗的肉,鹹鮮至極,熬起粥來,能熬到粥體淡黃,分不清哪裡是粥、哪裡是魚肉了。這樣的粥,據說有不少人家是用來給產婦的,我也沒吃上幾回。這些年,母親時而心念念黃魚鯗粥的鮮美,苦於街市上的黃魚鯗總難以讓她滿意,我便也沒了那等口福。

今晚的粥,依然是八寶粥一樣的存在,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顏色和配方。

吃到一半,我還是忍不住跟母親說話了。

“幾時能吃黃魚鯗粥啊?”

梨花散文|喝粥

圖文|梨花

2020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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