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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飄香的故鄉(散文)

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飲食2023-01-21
簡介家鄉做豆腐遠近聞名

蝦可以和豆腐一起煮嗎

外鄉人相見,問我的家鄉,村名一般少有人知曉。然而一聽是方圓幾里做豆腐的村莊,往往如夢醒似地頓悟:噢!那是你的家鄉呵!

家鄉做豆腐遠近聞名。是祖輩相傳的手藝,往前已不好追溯。只聽聞遙遠的先祖們都是做豆腐的。全村人皆會。名副其實的“豆腐村”。

豆腐是中華美食的偉大發明。是芸芸眾生舌尖上的美味,亦是平民百姓碗中的人間煙火。雅俗共存。上貴可登皇室的宮廷盛宴,中雅可入文人學士的雅集之堂,下俗可飽凡夫俗子的腹中之飢。豆腐之形可入詩入畫,豆腐之名可記述俚俗成語,村歌民賦。

豆腐飄香的故鄉(散文)

豆腐,大江南北皆為美食。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青菜,葷肉,各種佐料,海鮮,山珍俱可搭配。亦自可成席:豆腐全宴。四川人之愛:麻婆豆腐。北方美食:小蔥拌豆腐,頭茬嫩香椿芽兒清拌豆腐,撩撥味蕾,香氣撲鼻,清鮮馥郁,不枚勝舉。至則一瓢清水煮之,精鹽少許,也是人間美味。過去北方寒冬少應季鮮菜,白菜豆腐可撐足一整個淒寒的冬日。

豆腐,是朱門富貴人家佐以清淡爽口之食。貧寒人家卻奉為美味佳餚。同一口中之物,品出千壤差別的滋味!

豆腐飄香的故鄉(散文)

家鄉做豆腐最輝煌之時,是八十年代縣電視臺以農村發家致富之名,專門來村裡拍攝一部新聞短片。微曦的早晨,晨光中一長溜騎腳踏車後架滿載豆腐的鄉親們從村口綿綿而出,徐徐而行,煞有陣勢。電視臺一播出,街頭巷尾的老少婦幼,奔走相告,津津樂道好多日。十里八鄉皆視為盛大新聞。

家鄉做的豆腐,選用的是本地產隔年大豆(新豆蛋白質還未沉澱)。那時家鄉田間種植小麥玉米兩季,秋季玉米中,間種大豆。前一日,手工篩選剔除雜質,用手推大圓石磨一圈一圈碾碎,用老井水浸泡一夜。隔日早起,星月依然明滅閃爍時,鄉親們換用手推(或搖)小細石圓磨,細細磨成雪白色生豆漿,“磨礱流玉乳”。中午用特細苫布包,過濾兩次,去除豆渣,後倒入一特製大鐵鍋。下半晌起火,火燒不可太急,至傍晚鍋開沸騰,覆起豆沫,“蒸煮結清泉”。撤火微涼,等表面有一層油膜,慢慢生成,用一細竹竿撩起,此油膜乃油皮,是豆中精華,至美之食,可佐菜可單炒。“色比土酥淨,香逾石髓堅”。這樣明日早起可走村入戶,沿街叫賣了。往往豆香撲鼻,溫熱可存。

豆腐飄香的故鄉(散文)

家鄉的豆腐純手工技藝,物華天然,口感爽嫩,方圓四鄉,皆有囗碑。最吉是沿街叫賣,恰遇主家早起迎娶新媳婦,喜事門前一聲悠揚明亮的“豆腐唉,豆腐”,諧音“都福,都富”之意。甚是討喜,主家高興至極,往往讓主事之人包買了整個豆腐,落個皆大歡喜。

早先叫賣豆腐,嗓喊疲憊,常常輔以一個木梆,敲之,聲悠而脆,綿而長。每人木梆樣式,敲擊手法不一,梆聲傳出多有參差分別。熟客主戶各能分辨,擇而買之,或用簸箕盛大豆,玉米,小麥兌換,不一而足。內蘊濃濃鄉情,令人深深思念,久久回味……

鄉鄰閒聚,環視眾人,沒做過豆腐生意的屈指可數。鄉親們皆以為榮耀。

豆腐是有生命的。自遠古至今,歲月荏苒,時光悠悠,豆腐養育了故鄉親人。無論是物質匱乏的過去,還是豐裕富足的今朝,她與鄉親們水乳交融,互相滲合,相互輝映。

豆腐是有品性的。清香本色,潔身如玉,清白方正,是為官的清廉標榜。包容萬物,本無味而融百味;溫柔敦厚,樸實無華,軟有筋骨,是平民百姓畢生所求。

故鄉的身影漸次淡薄。唯有故鄉豆腐的清香常在鼻翼間縈繞。

豆腐飄送淡淡清香,是人間至味。

我心溫暖,安放之處是至愛的故鄉!

壹點號 一粒微塵(孟憲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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