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誰的孤獨它像似把刀，刺傷青春剌痛回憶

文：森嶼微涼

有一本書叫做《十一種孤獨》，書中有言：“感情世界裡的孤獨，有時候像黎明前沉寂的雪原，喧囂都在夢裡，溫暖亦如此，聲音落入風中，萬劫不復。”而有一種無奈的孤獨叫做《挪威的森林》。

正如廖一梅所說：“我們都是孤獨的。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挪威的森林》中深深的孤獨恰源於不瞭解。從被瞭解層面來看，故事中的綠子是孤獨的，她全心全意地愛著渡邊君，從始至終，她傾盡一切地付出，只不過想追尋一份彼此理解的真摯愛情，卻不得所愛，只落得滿身傷痕。

同內向陰鬱的直子截然相反，綠子“簡直就像迎著春天的晨光蹦跳到世界上來的一頭小鹿。”從小缺失家人關愛的她卻樂觀灑脫，活潑可愛。她的出現就像是渡邊君陰暗的青春裡唯一一抹亮色。然而綠子也無法救贖渡邊的孤獨，渡邊君一方面對綠子心動，另一方面又對初戀直子戀戀不忘。

綠子愛得卑微，她卻完全理解渡邊，但渡邊只會躲閃她的深情，從未想過真正去了解她。就連畢業後他的未來計劃裡也只有直子，沒有綠子。記得在綠子被傷透後，決定放手時留給渡邊的信中有這樣一段，惹人淚目：

“你偏偏不肯邀我去你住處。不過也好，既然你不把我放在心上而似乎樂得一人孤獨，那麼就讓你孤獨去，去絞盡腦汁想各種事情，想個徹底！

不過這也並非說我對你有多麼惱火。我僅僅是感到寂寞。因為你對我沒少熱情關照，而我卻一次也沒為你效力。你總是蜷縮在你自己的世界裡，而我卻一個勁兒“咚咚”敲門，一個勁兒叫你。於是你稍稍抬一下眼皮，又即刻恢復原狀。”

誠然，他和她之間隔不只是厚厚的門，更是漫漫的孤獨，無形的命運似也被孤獨封鎖，沒有出口。渡邊君在糾結著痛苦徘徊中終於發現自己難耐孤獨而早已離不開綠子，向綠子坦露心意時，兩個孤獨的靈魂才短暫相擁，很快卻又陷入了更深的孤獨。

這孤獨的來由是沉痛的一一直子死了。直子在渡邊心中是無比重要的。一直以來，直子受不了姐姐和前男友木月相繼自殺的打擊，在巨大的精神陰影下，抑鬱成疾。而木月是渡邊君最好的朋友，正是木月的死讓渡邊與直子的悲哀感同身受，兩個人始於理解走到一起。但在他們的戀情中只有性，沒有愛。

真愛應是雙方面的。顯然，直子不愛渡邊。她只不過是充滿感情地把渡邊當作思念木月的一個精神寄託物罷了，可是渡邊君卻深陷她的柔情，認真地想過餘生好好守護她一人。這種情意是實實在在的，甚至他在選擇背叛直子挽回綠子前也是痛苦不已，對自己百般折磨。得知直子的死，渡邊憶起往昔，萬念俱灰，愧悔不已。失神落魄的他拋下綠子，幾近瘋傻一個人四處流浪，歸於孤獨痛苦，把自己折磨地不成樣子。

直至書的最後，作家村上春樹也沒有直接交待綠子與渡邊的後續故事，卻在開頭明寫渡邊君孤單一人懷念直子以及結尾暗示他與玲子告別後開始新生活，這些都表明：他與她的愛情終是無疾而終：直子死去，渡邊與綠子徹底分手。終是無人能逃孤獨。作者如此寫來，故事在曲曲折折中草草收場，難言的孤獨更顯悽迷感傷。

相愛看似簡單，各自為難，花開幾轉就散，孤獨來得自然而然。渡邊君究竟愛不愛綠子，我們無從知曉，但從頭至尾他無疑是最孤獨的。年少成長時的孤獨漫漫，所過之處皆寸草不生，空空遺落下回憶的荒原。誰的孤獨它像似把刀，刺傷青春，刺痛回憶。青春裡我們一路跌跌撞撞，細數清清清淺的憂傷過往，眼淚和笑容註定都是不一樣的成長。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再相逢。”正如書中所現，世上最孤獨不過是不相知，愛別離，求不得。好在人生總有重逢處，願你走出迷霧之森，願風雨落幕，終有人免你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