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女同事非香奈兒不喜，工資一萬出頭，可以偽精緻到什麼程度？

“工資一萬出頭，香奈兒不倒”，說的就是我一個女同事，大到外套、襯衫，鞋子，小到鑰匙扣，口紅、香水，清一色的香奈兒，妥妥的款兒姐。

第一次見到款兒姐，還真的會被她這香奈兒全套“唬”住了，渾身瀰漫著珠光寶氣，手上戴著鴿子蛋，那種侵略性很強的外國香水，瞬間讓我這個小縣城裡走出的農村男青年腦仁子疼，想逃，但是逃不掉，因為她就是我的領導。

01

我們九點上班，款兒姐十點半之前是絕對不會到單位的，因為她要睡到自然醒，當款兒姐到辦公室的時候，我們這個樓道都知道了，為啥？

因為款兒姐那股子香水味，攝入心魂，我蹲在男廁所大號的時候，都能被款兒姐這股子香水味嗆到。

我們單位很多比較傳統的同事，背後都說款兒姐身上有一股子“騷味”。

我客觀地評價一下，真的不是什麼“騷味”，而是國外香水的味道，因為老外的體味比較重，得用香水壓一壓，不然連自個都能被燻倒。

但是我們東方人汗腺不那麼發達，體味一般都很輕，一般來說女生身上有淡淡的花香，男生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就很好了。

所以，款兒姐的香味水一直被單位同事詬病了二三十年。

款兒姐到了辦公室第一件事，夏天是一杯百香果，直接掰開，把裡面的果汁擠到馬克杯裡，然後穿著高跟鞋“咔咔”得到了飲水機邊，摻上一點純淨水，就算一頓早飯。

如果是冬天的就是一份燕窩，我沒吃過燕窩，不知道燕窩到底是一塊，還是像燕麥片一樣，一片一片的，反正之前我問款兒姐—早上就喝銀耳啊？被款兒姐糾正了好幾次—

燕窩，冷凍的，不要再叫銀耳了好不好！

款兒姐平時也會吃零食，她最喜歡吃的是那種“蛋黃酥”，裡面是一個鴨蛋黃，外面裹著肉鬆或者紅豆，最外面是酥皮的那種。

我見過好多的甜品店裡都有賣，一般來說十塊錢一個，要換我是肯定不會買的，想吃鴨蛋去買一斤，加點大蔥炒著吃多過癮，10塊錢就買一個單球，得多大的家底子，才能夠這麼折騰！

中午食堂如果有紅燒肉的話，款兒姐也會嘴饞要上一份，然後扭捏作態地說—要放縱一次，為了表現葷素搭配，還會要上一份青菜。

但是我還是比較瞭解款兒姐的，不一會兒，紅燒肉吃得乾乾淨淨，青菜也就夾上幾片。

至於米飯，款兒姐會告訴打飯的阿姨，要上半份，用筷子尖點上幾下，蘸了幾粒米，就說吃飽了，然後和同事又笑地回到辦公室。

但是，重點來了，款兒姐肯定沒吃飽是真的，回到了辦公室，抽屜一開啟，全都是小零食，桶裝的薯片搞起來，小瓶可樂走起來，宮鬥劇刷起來。

晚上才是款兒姐最高光的時刻，還沒到下午4點，款兒姐就座不住了，叫上我開她的車出去，刷個車，車實在太髒了。我在這邊等著刷車，款兒姐去那邊買奶茶，順便還要給我帶一杯，我都婉拒了，這個熱量太高了，我平時健身只喝白水。

刷完車後，款兒姐就把我送回家，她自己去吃好吃的去了。

所以這麼多年，款兒姐嘴邊掛得最多的，就是“哎呦，該減肥了，衣服都穿不進去了”，但是該吃的油炸、高熱量、甜食、碳酸飲料可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02

要說僅僅從穿著去衡量一個人的身家，還真的有點小看款兒姐了。

款兒姐住的可是妥妥的大“House”，孩子在外面讀書，老兩口住5層樓，是不是很土豪，是不是很有牌面。

但是那麼大的面積，房價可不低啊！

款兒姐付完首付之後，就和我們這些貧下中農一個Level了，一個月房貸就得兩萬塊錢，生生把一對工薪家庭雙職工的工資全都砸裡面去了，也就是說，工資剛發到手還沒有捂熱乎，就存指定的銀行卡去了。

私下裡和款兒姐聊天，她也是苦不堪言，現在沒錢了，整天都得穿以前的舊衣服了，之前出遠門都是打“飛的”，現在都改坐高鐵了。

但是款兒姐還是有底線的，出門還是堅持開車，從來不坐地鐵，甚至有一次還裝模作樣地問我地鐵多少錢，我直接回了一句—地鐵老貴了，那玩意誰坐得起，我都是騎公共腳踏車！

款兒姐還嘲笑我——死摳門！

款兒姐平時在家裡面吃得也是挺樸素的，平時油條豆漿也能扒拉幾口，回鍋肉拌米飯也吃得噴香，尖椒炒鹹菜也很下飯，但是一到了單位就得馬上國際化。

我問過款兒姐，你這麼不累嗎？

款兒姐告訴我，現在的人，都是勢利眼，我不這麼做不行！

在我們單位，只有款兒姐鄙視別人的，從來沒有別人鄙視款兒姐的，不曾想，款兒姐也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

03

款兒姐的要強，變成了虛榮——一個病態社交下不得不面對的隱情。

有時候我們去省裡開會，遇到陌生人了，款兒姐總是說自己老家是上海的，整天都是一口帶著上海阿拉味的普通話，我曾經問過她，你這一口普通話，我這一口濃濃的家鄉話，就不怕穿幫？

她一聽，表揚了我—你這個建議提得很好，下次你離我遠一點，看我眼色，不然還真的穿幫了！

記得第一次跟款兒姐去省裡面拿材料，我直接拎著一個翠綠色的一次性手提袋就出去了，款兒姐在車裡一看我拿這個包，一臉的嫌棄—你可別給我丟人了，整得跟買菜的一樣，抓緊跟我回辦公室，拿我的包！

於是，我拎著款兒姐的香奈兒大包去了，回來裡面裝了一堆的材料，款兒姐告訴我，你下次也帶個像樣點兒的包，你看把我的香奈兒塞得滿滿的，都是廢紙，成啥了？

可能朋友們會好奇，款兒姐這麼能裝，到底為了啥？

說白了，就是打扮得精緻一點，方便同那些權貴打交道，根據我的觀察，這些人確實很吃款兒姐這一套，搞不清款兒姐到底什麼來頭，對她總是客客氣氣的。

04

我的一點小小的反思——真正有病的不是款兒姐，而是這個華而不實、人浮於事的圈子文化。

1、我會失望

因為我之前在鄉鎮工作，每一年開春，各種大大小小的檢查，都得持續一個月，我曾經開玩笑—掃得一手好地。

可是，從沿線環境清理，檢查準備工作，增加了村裡面多少的財政負擔啊！

舉個例子，幾年前，一個農村婦女半天的工錢是40塊錢，從早晨四點打掃到八點結束，一個村動不動就要上20個婦女，一次光除草這一塊就得800塊錢，一個月如果有20次的話，就是16000的錢，都得村裡面出，村裡面集體經濟本來就沒什麼收入，這筆錢少不了又得“這邊虧，那邊補”。

2、我會困惑

進入職場，從企業到農村，從農村到縣城，再從縣城到了市裡，在我耳邊聽到的“老百姓”越來越少了，開的會多了，再談起“田間地頭，走村入戶”，都有人在嘲笑我了—你還是農村思維，該變一變了！

可是，那邊土地，我的青春，早就刻在我的心裡，我不敢也不願意去辜負啊！

3、我會淡漠

款兒姐的精彩，和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唯一有那麼一點點相通的時候，就是款兒姐工作中遇到不順心的時候，我會用一些農村的做人做事的道理去開導她，她會很高興—看不出來啊，你還怪會開導人！

我所在的城市，是一個欠發達的城市，南方人都會稱我們“江北佬”，可是我們這裡依然存在著市裡鄙視區裡，區裡鄙視縣級市，縣級市鄙視縣。

寫在最後：

我曾用一句話來總結我身邊的這些“乘風破浪”的哥哥姐姐們——學不來南方人的精明，學到了南方人的小氣；學不來北方人的豪爽，學到了北方人的魯莽。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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