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渭老人劉尚賢和他的秦腔傳統臉譜

劉尚賢

，字敬承，筆名石稜，現年80歲。甘肅通渭縣常河鎮固堆河人。美術編輯。先後在固堆河學校、通渭縣文化館、電影院、縣誌辦公室、縣政協工作。歷任政協通渭縣第二屆至第五屆委員會委員。甘肅省美術家協會會員，甘肅省楹聯學會會員，隴中印社社員。擅長書法、繪畫、篆刻、雕塑藝術。1963年首次將玻璃畫引進通渭。有《隨緣堂印稿》十四冊。出版行銷各種圖書封面及商標設計20多種。為1990年版《通渭縣誌》 《河隴史地考述》等多種書刊設計插圖100多幅。名鐫“墨緣碑林《千人書法名錄碑》”。

李濟暢先生（86歲）題寫書名

張尚質先生（82歲）題詞

西北師範大學歷史系離休教授陳守忠先生（96歲）作序

如果沒有對傳統戲劇文化的摯愛之情，要完成《通渭秦腔傳統臉譜選輯》鉅製是不可能的，尚賢先生此舉對挖掘、整理、保護和傳承縣內非物質文化遺產卓具貢獻，值得推崇。只有職業演員和職業美術工作者及民間藝人相結合，才能使通渭秦腔戲劇臉譜這一藝苑奇葩薪火相傳，大放異彩。——何鈺先生（73歲）

劉尚賢先生和83歲的藺相如先生在討論臉譜畫稿

通渭秦腔傳統臉譜的部分珍貴資料，逐漸失傳，難以彌補，為搶救傳承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我和縣內秦腔老藝人藺相如先生曾多次探討臉譜的繪製事宜。本來繪畫臉譜並不是我的專長，只是興趣所好使然，我已年近八旬，為了不讓收集的資料再次丟失，便利用業餘時間欣賞、研究、臨摹、構圖，數易其稿，使《通渭秦腔傳統臉譜選輯》終於成編。

願這一古老的戲劇藝術奇葩傳承有緒，後繼有人。為了讓更多的人能瞭解秦腔臉譜的特點，欣賞臉譜藝術的內涵，在每幅臉譜下配以簡單的文字說明及鬚髮頭帽的基本特徵，以供參考。——劉尚賢先生（80歲）

《古城會》中 ~ 關羽：三國時期人物，民間尊為“關帝”。正紅臉，表示光明磊落，鳳眼蠶眉，說明忠貫日月。頭戴夫子盔，額前插壽字面牌，戴黑三綹長鬚。

《過沙江》中 ~ 孔子：春秋時期人。魚眼卦文，象徵莊嚴智慧，印堂蕉扇，上有五道霞光，表示儒家提倡的仁義禮智信。頭戴蓮花束髮冠，額前戴明鏡面牌，黃長帕，黑滿須。

《黃河陣》中 ~ 燃燈：《封神榜》人物。黃臉，佛眉佛目。印堂畫太極，額上畫佛印，象徵他由道家轉為佛家。頭戴五佛冠，面畫短茬須，黑耳毛（鬢毛）。

《鐵籠山》中 ~ 姜維：三國時期人物。額畫太極，既象徵出生於伏羲故里，又表示繼承諸葛亮神機妙算之術。頭戴夫子盔，打英雄結，戴黑三綹須。

《老君堂》中 ~ 程咬金：唐朝開國大將。臉色瓦青，表明性格剛直，虎眉正目，額有月牙紅日，以示光明磊落。頭戴大將額，軟包巾，插雁翎，佩狐尾，黑張口須，黑耳毛。

《薛剛反唐》中 ~ 薛剛：唐朝時期人。青臉虎眉虎口紋，表示剛毅，藍額以示驍勇，上畫佛手，說明心慈。頭戴霸王盔，額前打英雄結，黑張口須，黑耳毛，插雁翎，佩狐尾。

《聚寶山》中 ~ 倉頡：傳為黃帝的左史官，漢字的創造者。傳說他聰明無比，所以畫四尺眼睛。頭戴月牙箍，黃色長帕，白髮甩纂，白眉，白耳毛，白滿須。

《五嶽圖》中 ~ 黃飛虎：《封神榜》人物，即武成王。立眉正目，光明正大，紂王殘害忠良，逼其反出五關，紅臉通天柱方天戟表示正義。頭戴帥盔，黑三綹長鬚。

《蘆花蕩》中 ~ 張飛：三國時期蜀漢名將。粉紅腮，表示直爽廉明灑脫，眉上畫梅花，象徵粗中有細，腮下虎口紋說明威武。頭戴帽圈，額前打虎結，黑耳毛，黑張口須。

《鐵打床》中 ~ 馬剛：唐朝時期大將。紅腮虎眉虎口紋，表示勇敢，額上太陽形，以示磊落大方。頭戴氈帽，額前打英雄結，身背雙刀，黑色耳毛，黑張口須。

《鴻門宴》中 ~ 項羽：世為楚將，秦二世元年從叔父項梁在吳起義，秦亡後自立為西楚霸王。黑紅色臉，龍抱柱眉，說明力大勇猛。頭戴霸王盔，額前打英雄結，插雁翎，佩狐尾，黑滿須，無耳毛。

《玉虎墜》中 ~ 馬武：東漢初期將領。面多綠色，表示貌古雄威，額角畫手形，意為勇猛有兵權。頭戴大將額，打英雄結，硬殼包巾，帶戰翅，插雁翎，佩狐尾，紅耳毛，紅張口須。

《麒麟山》中 ~ 馬繼龍：唐朝時期人。紅臉好漢，表示正直豪俠，虎口紋，象徵忠義勇猛。頭戴大將額，打芵雄結，硬扳包巾帶戰翅，黑耳毛，無須。

《打瓜園》中 ~ 鄭恩：宋朝開國大將。右眼失明，左邊魚目虎眉，面瓦青色，表示剛強，紅通天柱，象徵忠勇。頭戴帽圈，額前打英雄結，黑髮蓬頭，黑耳毛，黑茬須。

《下南唐》中 ~ 餘洪：宋朝時期人物。紅腮，勇猛，印堂舍利，以示精於法術，額上畫喜鵲，象徵行走如飛。頭戴金箍，打英雄結，散梢子，扎抓髻，黑耳毛，黑張口須。

《黃河陣》中 ~ 三教主：《封神榜》人物。狼窩子型別花臉（眼下似垂肉），蕉扇卦文太極，表示道家教主，額上有五道霞光代表生老病死苦。頭戴月牙箍，蓮花束髮冠，黑耳毛，黑張口須。

《忠烈會》中 ~ 通天蛟：明朝時期人。兩腮瓦青，虎眉虎口紋，表示剛直勇猛，黑額上綠旋紋，是俠義的象徵。頭戴帽圈，打英雄結，散梢子，黑耳毛，耳後兩綹長髮垂胸前。

《南陽關》中 ~ 韓擒虎：隨朝名將。肉色老臉，象徵廉明爽朗，麥籤眉，黑鼻樑，表示忠厚。頭戴大將額，打英雄結，軟扎巾帶戰翅，佩狐尾，戴白滿須。

《破澠池》中 ~ 張奎：《封神榜》人物。紅腮象徵剛強勇敢，虎眉上揚，腮下虎口紋，表示膽大善戰。散梢子，扎兩抓髻，帶戰翅，扎綵綢花，佩狐尾，黑耳毛，黑張口須。

《大轅門》中 ~ 焦贊：宋朝《楊家將》戲中人物。楊府家將，瓦青臉，表明性急踩，虎眉黑額，說明勇猛直率。頭戴大將額，黑包巾帶戰翅，打英雄結，黑耳毛，黑張口須。

《得勝圖》中 ~ 金兀朮：本名斡啜，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第四子，金朝將領。眉中梅花形，代表有謀略，綠色方天戟，表示性兇猛。頭戴番王盔，插雁翎，佩狐尾，紅色耳毛，紅張口須。

《太湖城》中 ~ 孫武：春秋時期兵家。肉色淨臉，表示爽朗正直，印堂紅色，象徵法術高超。頭戴金色箍，額前打英雄結，頭套髮網，黑散梢，黑三須，肩扎背光花。

《赤壁戰》中 ~ 龐統：三國時期人物。黑紅色臉，表示忠義毫爽，印堂太極圖，象徵通曉易徑八卦。頭戴八卦道巾，戴黑滿須。

《金沙灘》中 ~ 楊七郎：宋朝《楊家將》戲中人物。兩腮瓦青色，表示性格剛強，額上有虎字，虎眉虎口紋，象徵勇猛爽直。頭戴小領子，軟扎巾，帶戰翅，額前打英雄結，黑耳毛。

《過沙江》中 ~ 張典：春秋時期人。大號梅花鹿，粉紅老臉，表示性格開朗，額腮有梅花，象徵其大號。頭戴月牙箍，白甩纂，白耳毛，白張口須，肩扎背光花。

《寶蓮燈》中 ~ 楊戩：神話戲中人物。力大無窮，法術無邊，金黃臉象徵莊嚴神威，額有天眼，表示洞察萬物。頭戴二郎盔（俗稱二郎岔子），額前用表角護天眼，扎表花和綵綢花，黑耳毛，黑三綹須。

《金雀扇》中 ~ 魁星：古代神話戲中人物。臉色藍綠，巨口獠牙，表示貌醜，舍利佛眉，象徵心慈。紅髮披頭，有兩肉角，扎綵綢花，紅色耳毛，耳後兩綹紅髮垂胸。

《苟家灘》中 ~ 王彥章：五代時期後梁大將。兩腮瓦青，表示性格剛直，額上畫一蛤蟆，傳說為蛤蟆轉生。散梢子，戴大將額，打英雄結，黑張口須，黑色耳毛。

《夢斬涇河》中 ~ 龍王：神話傳說中統領水族之王，掌管興雲降雨。綠色臉面，貌古雄威，龍眉龍鬚，印堂紅色，表示神氣，額上火焰紋，說明性急躁。頭戴平頂冠，冕旒珠，白耳毛，白滿須。

《絕龍嶺》中 ~ 黃天化：《封神榜》人物，黃飛虎長子。黃臉表示莊嚴沉著，額有云朵，代表神氣，印堂畫舍利子象徵有法術。頭戴束髮冠，小領子，打英雄結，有黑耳毛。

《水淹七軍》中 ~ 周倉：三國時期人物。臉色灰黑，表示勇猛豪強，魚眼呈雙蝠形，額角兩腮為粉紅色，額有壽字，表示憨厚長壽。頭戴周（倉）盔，（霸盔八個角，周盔八對角）打英雄結，插雁翎，佩狐尾，黑色耳毛，黑張口須。

《過玄關》中 ~ 王靈官：《封神榜》人物。道教的護法神將，黃臉象徵神威，印堂畫舍利子，額有天眼，表示能洞察善惡。頭戴督督冠，插表花，紅耳毛，紅張口須。

《北邙山》中 ~ 魏仇：春秋時期人。灰黑臉，泰山眉以示莊嚴，額上有佛手紋，說明俠義勇猛。頭戴黑刁帽（黑相帽取翅，亦稱黑斗子），扎綵綢花，佩狐尾，黑耳毛，黑張口須。

《黑叮本》中 ~ 徐彥昭：明朝時期人物。老太山眉，粉紅腮老花臉，表示廉明，紅色通天柱，正目神秀，象徵正義。頭戴二卜門（帥盔取尖子），戴白滿須。

《大猿門》中 ~ 孟良：宋朝《楊家將》戲中人物。楊府家將，面部有五個大小不同的葫蘆，表示憨直好酒，並有使用火葫蘆放心的本領。頭戴大將額，紅包巾帶戰翅，打英雄結，紅色耳毛，紅張口須。

《得勝圖》中 ~ 牛皋：南宋抗金將領。瓦青色臉，象徵驍勇剛強，額上有牛字，牛鼻，牛耳，牛角眉，表示其姓。頭戴大額子，黑包巾帶戰翅，打英雄結，黑耳毛，黑張口須。

《劈華山》中 ~ 沉香：神話傳說戲中人物。三聖母之子，印堂畫舍利子，額上有霞光，代表佛光普照。頭戴月牙箍，黑髮蓬頭，扎抓髻。

《大香山》中 ~ 達摩：南北朝時天竺來華的和尚。禪宗的創始人。民間稱達摩祖師。《大香山》戲中人物。臉古銅色，頦有佛戒。用老筆點畫鬚根，戴包頭帕巾。

《黃河陣》中 ~ 姜子牙：《封神榜》人物。肉色老臉，慈眉善目，表示正直，印堂畫舍利子，說明道法高深。頭戴月牙箍，白髮甩纂，白滿須。

劉尚賢先生刻【通渭秦腔傳統臉譜選輯】

關於先生蒐集秦腔臉譜一事，在和先生的往來書信、電話通話以及晤談中，我早有所聞。後來先生說打算參考所蒐集的秦腔臉譜，自己設計繪製一批，以便於儲存。聽聞之後，以為不過是和我少年時一樣，無非為了學會在正月裡耍社火給把式們“打臉”（畫臉譜），只是看著前人的秦腔臉譜臨摹而已，一直未看到繪製作品。但當先生的公子登榜兄將先生手繪的這本《通渭秦腔傳統臉譜選輯》彩印件專程送到我手上，翻看之後，這才不由得大吃一驚：竟然都是先生自己重新設計、親手繪製的，不但色彩亮麗，造型準確，而且線條勾畫細如髮絲，特點十分鮮明。

據登榜兄說，先生重新繪製的秦腔臉譜，約有一百餘幅，依先生的意思，這都不過是以前“玩兒”時的東西，不值得結集出版。但登榜兄覺得，老父親愛了一輩子書畫，應該出個集子，幾徑說服，先生才勉強同意，並交由兒子們去操辦。先生的書畫金石作品數量雖多，但基本上都在別人手裡，要結集出版先得收集拍照，工作量大而過程漫長，唯有秦腔臉譜原稿都在，特先精選一百幅，以《通渭秦腔傳統臉譜選輯》為名結集出版。

劉 旭（中華燈謎學術委員會委員兼競賽部副剖長、甘肅省雜文學會會員、甘肅省謎友聯誼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