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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的水煮豬肉,快樂了他們的童年時光

由 煙雨吻半城 發表于 藝術2021-12-29
簡介這鍋肉,讓姥爺母親他們三人結結實實吃了一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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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的水煮豬肉,快樂了他們的童年時光

姥爺和舅舅從安徽逃荒回來根本沒有討回來那麼多糧,僅僅是五六天的口糧。他們忍飢挨餓度過了一個寒冬,幸虧那一小窖苤藍。沒有苤藍,母親說,他們會全部餓死。開春,更是青黃不接。姥爺這次帶著我的母親和大姨拉著架子車向南走,一直來到安徽省太和縣王葛公社雲寨村(音譯)。母親說,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地方。在她幼小的心裡,這個村子影響深遠。

一路上,青青的小苗剛冒出一寸長的小嫩芽,但空中卻是死寂灰暗,連只飛鳥也看不到。穿過了一個又一個城市,走過了一個又一個村莊,大路轉小路,小路再轉大路。每到一個地方,都是相似的場景

:瘦弱的人像彎腰豆芽,老者拄著細木棍,小孩子則有氣無力地坐在門檻上。愁雲慘霧掩蓋著經過的每一個小村莊,不知何時能夠散去。約莫過了一個月的光景,他們幾個在沿路乞討下來到了安徽的小村子裡。

1960年的水煮豬肉,快樂了他們的童年時光

某一天的黃昏時,他們尋到了一處破廟。這座廟就成了他們臨時的家。姥爺把架子車上的一口破鍋,一張帶著洞的塑膠布,一套露著裡子的破棉卷搬下來。母親和大姨躺在鋪著棉被的塑膠布上,而光禿禿的架車則是姥爺休息的地方。奔波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母親和姥爺他們分頭去討飯。半晌時分,母親和大姨破天荒地討到半碗紅薯片。那一口破鍋裡,放進紅薯片,兌上點水,撿幾根柴燒下就是最稱心的飯。母親和大姨吃完了再咽幾口唾沫,回味下紅薯片的餘香。破碗裡,是他們兩個留給姥爺的幾片紅薯片和紅薯水。姥爺回來會夾起兩片象徵性的吃幾口,剩下的又都留給了母親和大姨。不管吃什麼,那隻破碗都會在他們三人間來回推幾次。

有次下雨。雨下的特別大,天空的一角像是破了,瓢潑似的直接往下倒,沒有停歇的意思。兩天兩夜下來,整個村子像在水裡泡著。第三天雨一停,姥爺就出去了。不大一會兒,姥爺肩膀上扛著一頭小死豬興沖沖地回來。原來是雨水淹死了一頭小豬仔,雨水大,小豬仔飄了起來。恰好被姥爺尋到。

1960年的水煮豬肉,快樂了他們的童年時光

母親和大姨興奮的不行。姥爺廚藝好,把那頭小豬仔剝皮在鍋裡燉。

劈柴嗶嗶剝剝得響,火星子四濺,映得破廟裡紅通通的。鍋裡的水燒得呲呲響,熱氣騰騰,白色的水泡飄起又消失

。姥爺把小豬仔剁了放進鍋裡去。不大一會兒,肉香飄起。母親說,空氣中到處都是好聞的味道,她使勁聞都聞不夠。等一鍋肉燉好之後,姥爺一人盛了大半碗。

白裡泛紅的肉擺在他們面前,像一個不真實的夢。來不及晾一下,他們三人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哧溜哧溜的聲音像音樂動聽。母親說,那肉的味道真好,吃在嘴裡,身體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幸福得眩暈。

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肉。

吃完了大半碗,姥爺示意她們兩人不能再吃了。許久沒有填飽過的肚子,姥爺怕吃的太多會出問題。母親和大姨砸吧砸吧嘴,眼睛一直看著鍋裡的肉,姥爺不忍,又撈出幾塊給了她們兩個。這鍋肉,讓姥爺母親他們三人結結實實吃了一頓飽飯。

不幸的是,接二連三的大雨再次襲來,一天天一夜夜唰唰的下,像刀劍刺著這個風雨飄搖的小村莊。土坑裡到處是白花花的一片,大街小巷同樣也是。

漫天遍地的水伸開長長的手臂,把整個村莊包圍。外面是水,簡陋的破廟裡也是水。不出門,沒食物可吃。出門,水能沒到腰以上。

姥爺冒著危險,給母親和大姨一人找了一根竹竿,走路時用竹竿先試一下水的深淺。如果深就換地方,如果淺就繼續往前行。母親絕望至極,生怕一不小心跌倒水裡去起不來,被水淹死在那裡。那麼,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

半月後,水終於退了。母親他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姥爺立刻收拾包裹,帶著母親和大姨離開了安徽那個小村子——母親的第一個逃荒之地。

後來,母親多次夢到那個村莊。那頓白水燉豬肉,那麼香;那裡的雨水,又是那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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