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年前的“結婚照”——《阿爾諾芬尼夫婦像》中的尼德蘭婚禮

15世紀在尼德蘭市舉行了一場婚禮，雖然沒有喧鬧的場面，但卻簡單直接地表達著婚姻的純潔與神聖。這場婚禮為後來的許多藝術家所借鑑，這就是揚·凡·艾克的《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尼德蘭美術有哪些特點？

​當時的婚禮有什麼講究？

為何這幅“結婚照”能產生半個多世紀的影響？

……

揭曉答案的鑰匙，就是“油畫之父”揚·凡·艾克的《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本期“探秘名畫”，一起走進這幅

“歐洲藝術中第一幅心理肖像畫”。

《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揚·凡·艾克

木板油畫

1434年

82。2cm×60cm

倫敦英國國家美術館

14—15世紀的尼德蘭美術

尼德蘭美術直接脫胎於中世紀美術，在內容上多為宗教題材，沒有古代異教神話故事，更沒有裸體畫面。在形式上，尼德蘭美術帶有一點中世紀哥特式的僵硬、呆滯、略帶畸形的特點，具有濃厚而靜謐的宗教神秘主義氣氛。這也就是為何很多人在看《阿爾諾芬尼夫婦像》時會感覺有一些恐怖的氣氛。

祭壇畫《最後的晚餐》 德爾克·布茨 木板油畫 1464年—1468年

揚·凡·艾克

揚·凡·艾克（Jan Van Eyck，1385—1441），尼德蘭畫家，北方文藝復興美術的奠基人，因其對油畫改良做出了極為重要的貢獻而被譽為“油畫之父”。

《根特祭壇畫》 凡·艾克兄弟 木板油畫 1415年—1432年 350cm×461cm 比利時根特市聖巴夫大教堂

在凡·艾克之前的藝術家通常使用蛋清調和礦物質的顏料粉末來作畫。但這樣製作而成的顏料幹得太快，於是凡·艾克開始嘗試用油來調和顏料粉末，大大減緩了顏料的乾燥速度，從而為畫家贏得了時間去處理畫面上細緻入微的部分。

《包著紅頭巾的男子》 揚·凡·艾克 木板油畫 1433年 26cm×19cm 倫敦英國國家美術館

揭秘《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這是一件以油畫創作的“結婚照”，是藝術家為尼德蘭商人阿爾諾芬尼和他妻子的婚禮儀式而畫的，作品詳盡表現了15世紀尼德蘭市民的生活方式和道德觀念。

畫面中的一切都顯示著婚姻的純潔和神聖，阿爾諾芬尼舉起右手正在宣誓，他的妻子微低著頭，伸出右手以示對丈夫的忠誠。

放在一邊的木底鞋表示婚姻的神聖，小狗則象徵著忠誠。

婚床床柱頂端的小雕像是分娩的保護神，窗臺邊櫃子上的橘子也象徵著多產，華麗吊燈上面燃著一支蠟燭也是尼德蘭地區的婚俗。畫中的每一處細節都刻畫得極為細膩、逼真，真實還原出15世紀的世俗生活場景。

此處畫中的一面凸面鏡也是畫家的巧妙設計，觀眾不僅能從中看到主人公阿爾諾芬尼夫婦的背影，同時還能看到兩個站在門口的見證者，其中一人就是畫家本人。在凸面鏡上方畫家寫道：“揚·凡·艾克在此。”這種凸面鏡反射技巧擴大了畫面的空間和觀眾的視野，為後來很多藝術家所借鑑。

從畫面整體光線看，左邊窗戶射入柔和的陽光，在光的照射下，房間的頂燈閃閃發光，男主人的無袖披風的毛邊、女主人白色面紗顯得十分真實、沒有一絲刻意修飾的感覺。畫面的構圖把我們不自主地帶入畫中，床、天頂、牆壁構成四方形的房間透視感，把畫面一直延伸到我們面前，而凸面鏡反射的恰好是房間的畫面上所沒有的房間的前半部分。

揚·凡·艾克生活於中世紀和文藝復興的過渡時期，因此，雖然《阿爾諾芬尼夫婦像》中依然存在大量的宗教成分，但體現出的人文主義精神毋庸置疑。而且其中的真實感和複雜性值得從形式分析、影象學甚至社會學等視角對其背後的內涵進行挖掘。此外，這件作品無論是在光影、空間、質感的塑造上還是在色彩的飽和度、刻畫的精細程度上都超越了同時代的歐洲地區，使之成為藝術史上當之無愧的經典。

內容選自《最美西方繪畫100幅》

作者：邵亦楊 張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