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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任性的樹,我向你致敬
杏樹的樹葉像什麼
有一年春天回鄉下老家看望父母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在院子的一個角落裡長出一棵小樹苗兒。樹苗兒高及膝蓋,還沒有分叉,在春風中顯得有些單薄,從樹葉的形狀上很難判斷它的身份。
我好奇地問父親:“這是一棵什麼樹呀,怎麼種在這麼個角落裡?”父親打量了一眼那棵小樹,慢悠悠地說:“哪有誰去專門種它呀,那是今年開春後它自己長出來的,十有八九是棵杏樹,可能是以前哪個小孩子吃杏時把核吐在那裡了。甭管它,它願意長就讓它自己長去唄。”
就這樣,沒有人澆水、施肥和修剪護理,那棵小樹依舊在那個角落裡自顧自地生長著,3年後就已經有一人高了。雖然枝葉繁茂,生機勃勃,但仍沒有開花結果的意思。所以儘管外形看上去確實有些像杏樹,但卻很難最後定論。就連見多識廣的父親也開始疑惑了:要真是杏樹的話,三年了,也該開花了呀,這棵難道不是杏樹?
慢慢地,我也把那棵似是而非的小樹忘掉了。
第四年的夏天,父親突然打來電話,興奮地說:“真的是一棵杏樹呢,今年結了滿滿一樹的杏子,又大又紅,可甜啦!你要不要趕緊回來嚐嚐?”我由於工作太忙而脫不開身。父親又說:“要不,我給你送一些過去?”我勸父親不用麻煩了,明年夏天我一定提前安排好時間,專門回家去好好品嚐。
轉年夏天,看到市場上有杏子上市的時候,我便向公司申請年假興沖沖地返回老家去了。到家以後卻發現,杏樹上除了綠油油的葉子以外,一個杏子也沒有,難道說我又回來晚了?
“這棵樹還太小,去年是第一次結果子,而且一下子結了那麼多,大概是累壞了,所以今年它想歇歇就讓它歇歇吧。”父親淡淡地說。
趁父親不注意的時候,我走到那棵任性的小樹面前,畢恭畢敬地向它作了一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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